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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地揪紧了阿姣的衣袖,“姑娘腿脚不便,奴婢守着您,太阳晒一晒就好了。”

春寒未退,阿姣也担心谷雨会着凉,闷声劝道,“去吧,不然等太阳落山只会更冷。”

她指了指身后的花树,“那树下有块平坦石头,我坐在这里等你,你回来咱们就去看阿姐。”

谷雨犹豫了一下,将人搀扶过去,“奴婢马上就回来。”

树荫下有细碎的阳光洒落,不远处的湖面也波光粼粼,宛若繁星闪烁。

阿姣因为疼意沉默地抱着膝盖缩成一小小团,知道少年未走,可她不想说话,闷闷垂着脑袋拨弄裙边的嫩青小草。

娘亲让阿姐带她出门是为她好,可即便落水之事澄清了,旁人只会信那些捕风捉影的闲话,就像方才那些一直袖手旁观的宴客。

她搞砸了娘亲和阿姐的好意,还丢了爹娘和宋家的脸。

鼻尖涌上一股酸意,阿姣眼圈开始泛起红,她没听见少年离开的声音,便努力地将小脸埋进膝盖。

春风无声而至,树叶轻摇晃动,少女发间系着的青霜色发带被吹起,轻飘飘落在鬓间那支青竹玉钗上。

少年高挑的身影缓然逼近,将少女轻而易举地笼罩在影子里,脊背微俯,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点了点她的玉钗,“又哭了?”

阿姣偏过头躲开,说话闷闷的还带着点刺儿,“你管我哭不哭。”

裴衔颇为意外地挑了下眉头,“这会儿尖牙利嘴起来了,方才你怎不大声反驳?”

眼见少女又开始闷不做声当哑巴,他单腿屈膝蹲下身,一手随意搭在膝头,另一手拿出一瓶袖珍小巧的瓷瓶递到她眼前。

“瞧你可怜,喏,拿去用罢。”

淡淡的药油味道萦绕在鼻尖,反应过来这是裴衔给她的伤药,她怔然抬起脸,“你过来是给我这个的?”

少年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反问,“不然?”

他把小瓷瓶塞到她手里,饶有兴致的抬了下下巴,暗示着,“我特意来给三姑娘送东西,三姑娘该对我说什么?”

瓷瓶刚好填满掌心,触感温温凉凉的,阿姣紧攥着,唇角抿紧。

裴衔的确傲慢又挑剔,说话不饶人,却是众多宴客中向她投来的第一份善意。

她垂眸看着小瓷瓶,低声道,“多谢。”

裴衔嘴角还轻勾着,目光的温度却渐渐变凉,漫不经心站起身,“随手相助罢了。”

他居高临下审视着一下温软许多的少女,眼底浮现出几分恶劣的倨傲和玩味。

还真是只勾勾手就乖乖上钩的漂亮兔子,不过是施舍一点怜悯好意,就能轻而易举获取信任,单纯又好骗。

看来沈樾这个提议也没他想象中那般无趣没劲,不枉他匆匆从校武场赶来赴宴。

裴衔随手禅了禅衣袍,决意再‘好心’提醒一番,“三姑娘的腿这会儿还动不了,大概是磕碰得厉害,又或者你本就有旧伤未愈,我劝三姑娘还是老实在这儿待着别乱动,免得把自己搞成一个小瘸子。”

阿姣闻言抬起头,少年个子高,她坐着视线本来就低,只能努力仰起脑袋才能看清他的脸,“你怎知我有旧伤?”

少年抬起胳膊,屈指轻弹了下绑在袖口的护腕,“习武之人,受伤是常有之事。”

“方才我来时听闻宋玉洛已无大碍,她那边不缺人关心,而且这里是张府,你去了说不定还会被针对冷落,我想三姑娘应该没有自讨苦吃的癖好。”

阿姣又想起方才被误解的场面,闷闷的低下头,“……阿姐没事就好。”

比起针对冷落,她怕阿姐看到她也会露出审视怀疑的目光,像只没出息的缩壳乌龟似的,阿姣有些抗拒见到宋玉洛。

少年双手抱臂,语调散漫,“你呢,之前怎会伤到腿?”

阿姣抿唇沉默了几瞬,“……踩空了从山上摔下来的,回京州之前刚养好。”

裴衔闻言了然轻笑,怪不得嗑一下就疼到不敢着地,八成是外伤养好了,骨头还没长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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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想自己变成瘸子,就好生养上一年半载。”

他说着,俯身朝她探出手,“水榭亭离张府府门更近些,我先将你送到水榭亭,等着宋家人来接你如何”

看着面前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掌,阿姣温吞吞婉拒了他的好意,“水榭亭就在对岸并不远,裴公子已经助我良多,还是回去和宴客好友相聚罢,等下让谷雨搀着我走过去就好。”

少年眼眸微眯了下,眼底掠过一道危险,“三姑娘这是在赶我走?”

阿姣觉得冤枉,她哪有这意思。

“裴公子来张府是为赴宴,不过一面之缘,能前来为我来送药已是善行,我只怕再麻烦耽搁了裴公子,并没有要过河拆桥的意思。”

“原来三姑娘是这么想的。”

裴衔俯身凑近几许,“不过三姑娘可想错了。”

他微微勾起唇,鼻梁上那一点浅痣分外蛊人,“你的事,于我来说可算不得是麻烦。”

那张极为俊美的脸骤然逼近,像是一只看似随意漫步实则狡猾危险的凶兽,他眼底满是肆意玩味之色,又似乎夹杂着几许蛊惑,极有目的性的想要引诱猎物靠近。

这种微妙的错觉感令阿姣下意识往后撤去。

第4章 岁安院 阴煞之命

明明听起来不过是一句周到体面的回应,却又感觉哪里怪怪的,不像是在水榭亭时那个恶劣嘴毒的裴小公子能说出来的话。

可少年看起来十分坦荡随意,阿姣只当自己是敏感多想,正思索着该如何更加礼貌又不显疏离的道谢,就见少年忽然站直了身子。

他懒洋洋提醒道,“你的婢女回来了。”

笼罩覆盖在头顶的阴影终于撤开,阿姣心口莫名松了一口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换上张府婢女衣衫的谷雨正急切地小跑而来。

“姑娘,方才奴婢碰见连翘了!”

小丫鬟迫不及待冲到她跟前,说起宋玉洛特意让连翘来寻阿姣传话,“玉洛姑娘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听连翘说姑娘磕的那一下不轻,问姑娘可要让张府府医看看,若想先行回府也可不必等她。”

听着好像阿姐好像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沉甸甸压在心口的那团郁气一下消减不少。

“不用张家府医来。”阿姣眉眼间舒展开,唇畔终于扬起一抹轻快笑意,“我腿已经没那么痛了,咱们还是等阿姐一起回府在寻大夫罢。”

裴衔站在一旁,看到她笑起来露出的那对小梨涡后,剑眉轻轻一扬。

谷雨甚是担忧,不赞同道,“姑娘还是让张家府医先看看罢,万一是伤到骨头可怎办?”

“许是扯到了旧伤罢了。”

阿姣说完余光注意到裴衔还没离去,又接着道,“不若你先将我送到马车上,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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