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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握蛇叉的手蓦地一抖。

与此同时,母蛇从蛇叉下挣脱,剧痛和濒死让它狂怒无比,残躯猛地弓起,如同离弦的毒箭,直射向那个拎着柴刀的人!

太快了!

快到所有人来不及看清,杨琦也没能反应过来,毒牙如同铁钉,狠狠凿入脖颈,倒钩死死扣住颈骨,注入毒液。

“啊——”杨琦发出凄厉的惨叫,挥起柴刀就砍。

谁料母蛇拖着鲜血淋漓地残躯,绞缠住他握刀的胳膊,一圈、两圈、三圈,往死里绞紧。

“咔嚓!”

杨琦手臂骨折,柴刀蓦地砸在地上。

“啊——”杨琦另一只手欲把母蛇拽下来,却只徒劳地抓挠着冰冷的蛇身,滑不留手。

杨琦越是挣扎,蛇躯绞缠越紧,毒牙牢牢卡在其喉间,毒液浸透的颈部迅速发青发紫!

旁边的妇人和两名家仆早已经吓傻了。

母蛇爆发出令人胆寒的凶性,仅仅瞬息之间,便给了杨琦致命一击,也是同归于尽的一击。

胎膜中的幼蛇对外界无知无觉,它们蠕动着,正用细细的幼齿划开薄膜……

幼蛇吻部的细牙带钩,刺进皮肤,仿佛被针尖轻轻扎了一下。

“它在咬你啊!”林木提着筐菜篮进来,就见白冤坐在夕阳余晖下,眼眸半阖,一只手虚虚地搭在揭开的瓦罐边沿,有条细蛇盘在她指节上,正张开小口,啃白冤的手指头。

林木不能坐视不理,他走过去:“你能不能注意点,痋师养出来的鬼东西,谁知道带什么毒性。”

幼蛇太小了,细得像条线,盘在指尖冰凉又滑腻。

白冤闻言,抬起手,撩起眼皮看了眼正啃指头的细蛇,浑不在意道:“没毒性。”

幼蛇昂起三角头,瞪着竖瞳与白冤对视须臾,随即它俯下脑袋,吐出分叉的蛇信,去舔那处被它啃破的皮。

“嘶,”林木恨不得把那条蛇从她指头上撸下去,“万一有什么传染病,蛇瘟呢,你快别玩儿了!”

这小子,怎么说是她玩儿呢,分明是这条蛇缠着她玩儿。

等幼蛇再次吐出小信子来,突然被一股冷霜冻了下,蛇身瞬间冒了层白霜。幼蛇被这根冒凉气儿的手指冻得一挺一激灵,软趴趴地滑进瓦罐里。

林木:“……”

不会冻死了吧?

林木扒着瓦罐往里看,见幼蛇蜷动着身躯才放下心,最近何长老有事没事就在研究痋蛇,宝贝得紧,他怕这蛇若是闹个三长两短,何长老必会跟他大呼小叫。

白冤瞥他脚边竹编的菜篮,装了满满一筐,遂问:“晚上吃什么?”

林木把瓦罐盖好:“蒸槐花,蕨苗咸肉羹。”

近日吃惯了林木熬的粥,她越来越适应这间小院儿里的烟火气,恍惚间,好像她终于在这人世间落下脚,跟世人一样,过上了尘世中安宁清闲的小日子。

但这小日子并不踏实,从来没有一刻踏实过,因为白冤心知肚明,这里只是一处供她们暂时避难的地方而已,日子不会长,很快便要结束了。

白冤随手拨开菜篮里的蕨苗:“哪儿来的咸肉?”

遭此重创,林木越发觉得她身上多了几分活人气,兴许并非坏事。

“何长老治好了隔壁王阿婆的腿疾,她为了感谢长老,特意送来二两咸肉。”

“原来是托长老的福。”白冤道,“你能做好么,别糟蹋了这二两咸肉。”

“你少来小瞧人。”

二人说话间,一阵清风越墙而入,“摘”下一朵开在墙头藤蔓上的花,刮落到白冤怀中。

这阵风来得当然蹊跷,白冤捻起这朵被清风送入怀中的花,捏在指尖多看了两眼,忽然开口:“你说这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林木茫然:“啊?”

白冤扬了扬嘴角:“当然是无意的。”

说着她将花放进菜篮里,从藤椅上站起身,随着清风一起踏入周雅人那处居室。

周雅人坐于榻间,受清风环绕,手握律管,腰背挺得笔直,不用多说,便是在占风。

打从周雅人做了那个梦,他就再难心安,奈何受困于这方宅院,他只能占风,占风的结果虽然不祥,陆秉却也没有性命之忧,稍微能让周雅人宽一些心。

除此之外,他还会在力所能及之内,时不时铺出神识听风,既寻找陆秉的踪迹,同时也在搜寻李流云和那几名少年的下落。

平陆虽与陕州隔着一条大河,两地间的距离却不算近,他最多只能捕闻到河岸边。

白冤倚在房门前,没有出声打搅。

其实受困于这方宅院的何止于周雅人,白冤也因为形神不能长时间维持,无法轻易踏出。

她还需要一点时间,足以稳住形神的时间,待到那时……

白冤盯着周雅人沉静专注的侧脸出了神,世事纷扰,杂念丛生,眼前这个人苟活于世,生生死死,也算涉千难,历万险,该有个头了吧。

白冤犹记得,他经历无数次含冤而死,曾在死怨中求到她面前,他问过她:“你是谁?你是来救我的吗?”

很可怜。

她说不是。

没有给他任何希望,因为当时的白冤连自己都救不了,何谈救他?

她只是去替他报丧。

“你是来救我的吗?”

“你救救我吧。”

“求求你。”

几轮生死辗转,这些话言犹在耳,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人间苦难太多太多,看不过来,白冤在太阴\道体千载,无数次想要挣脱枷锁,妄图拉他一把……

时至今日,兴许她真的可以,白冤忽然开口:“我送你回去吧。”

周雅人转过头:“什么?”

白冤重复:“我送你回去。”

她突然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周雅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回哪儿?”

白冤说:“回家。”

“家?”周雅人愣了愣,他哪里有家,何来的家?

白冤说:“不在这鬼地方待了,回到生养你的地方去。”

“你是说……”周雅人压根儿没想过。

“无量秘境,那里是你的故乡。”

“无量……秘境,”周雅人生涩地呢喃这四个字,原来他曾来自无量秘境吗,“怎么回?”

情不自禁问出口之后,周雅人立刻摇头,不,他不能回。

阿昭苏害死自己的族人,是被无量秘境放逐的罪人,他罪不可赦,凭什么重回故土,他没有资格。

永不得归四个字,他听得清清楚楚。

白冤当然知道他顾虑什么:“难道我站在这里,还不足以让你明白,阿昭苏是被冤死的吗?”

这些日子以来,周雅人陷在阿昭苏所犯下的滔天大罪中,心乱如麻,完全忽视了有关阿昭苏事件的真相。

阿昭苏是被冤死的,所以:“你当初,也是被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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