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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

无端遭受一顿怒火, 铁面人垂了双手,任她撒气。

正待彼此静默相对时,地下传出阵阵惨叫, 闪电将密不透风的地面辟出一道焦黑的裂隙, 声音便从倒塌的树根下漏了出来。

陈莺转身就走, 临近地窖石门前,涕泪横流的秦三猛地扑过来抓住她,嘶声问:“你做了什么?你究竟对陆捕头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害他呀?”

陈莺脸色铁青:“滚开!”

“你把门打开,求求你放过他吧, 不要再折磨他了。”

“有你什么事?!”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陈莺冷厉道,“我叫你滚开!”

这么长时间以来,不管陈莺如何打骂,甚至剜陆捕头身上的烂肉,他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这还是头一次,秦三听见陆秉如此惨叫。

到底是怎样痛苦的非人折磨,才会让陆捕头惨叫不止,秦三难以想象,只能来哭求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放过他……”

赶来的铁面人不容秦三纠缠,大力将哭闹的秦三拖拽开。

陈莺本就恼火,此刻更是耐心全失,她头也不回地吩咐:“再闹就把她杀了。”

闻言,秦三骤然僵住,哭声霍地哽在嗓子眼,她当然清楚陈莺是说认真的,但凡她敢多哭一声,铁面人便会奉命行事杀了她,绝不手软。

她不能死,陆捕头必然会被陈莺折腾得满身是伤,到时候需要她来照顾。

她要照顾陆捕头,她还不能死。

秦三憋着哭腔,眼泪大滴大滴往下砸。

只听沉重的石门一开一合,陈莺消失在暗道深处。

地窖中格外阴冷,弥漫着浓浓的腐臭和腥气,陈莺踩着潮湿的地面,听着痛苦不已的惨叫声,缓缓走过冗长甬道。越到深处,她走得越慢,最后竟有几分迟疑。

陈莺停下脚步,犹豫不决地站在原地。

隔着一道厚重的石门,陆秉的惨叫声逐渐低下去。

她很想进去看看。

可是不行,她不能进去。

陈莺咬着指甲在室门前来回踱步,直到里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变成痛苦地呻吟。

她应该进去看看。

可是不行,她绝对不可以进去。

心里两股冲动来回撕扯,陈莺越发焦躁起来,她的视线在黑暗中无处安放似的,找不到聚焦点,甚至将食指指甲啃出了血。

她好像听见了低泣。

是陆秉在哭吗?

陈莺拿额头抵住石门,听见一阵起伏不稳的呼吸声,偶尔漏出两声泣音。

他哭了吗?

很疼吗?

是不是很疼?

因为太疼所以哭了吗?

他不是骨头很硬么?!

她就知道,面对这种折磨,没有人能受得住,即便多硬的骨头也会变成软骨头。

直到陆秉连呼吸声都弱下去,逐渐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虚弱,最后弱到几不可闻。

陈莺将额头贴在石门上,一直维持这个姿势站了许久许久,久到她什么动静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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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内静悄悄的,陈莺觉得脖子很酸,好像有些抬不起头来了。

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她才转过身,盯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铁面,问:“他会不会受不了?”

铁面人无言而对。

她觉得这张铁面就像她此刻的脸,僵硬,麻木。

陈莺问:“他是不是死了?”

铁面人依旧无言。

陈莺问:“我是不是又失败了?”从来都是徒劳无功,功亏一篑,她早该习惯了,可是这一次,她好像没有往常那么坦然轻松。

铁面人对她打手势,意思是:你不进去看看吗?

不知何故,她突然不敢看结果:“如果他死了,不用我进去清理,青芒会把他吃掉。”

铁面人打手势,意思是:青芒没有吃他。

……

电闪雷鸣之后下了场大雨,等林木熬好米粥端来时,白冤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林木捧着粥碗站在屋檐下,透过半掩的窗扉望见同床共枕的两人时,就不好再进去打搅他们。

惯常没什么眼力见的林木,今日却在这处风雨瓢泼的屋檐下识了趣。

堂屋内有一角漏雨,须臾就淌了满地,何长老出来寻木桶接雨水,就见林木捧着碗粥直愣愣站在屋檐下,整个后背都被风雨浇透了,他却浑然未觉,只盯着面前那扇半掩的窗户走神。

“杵那发什么呆。”

林木回过神转头。

何长老迈出来,去到檐下拎木桶,他边走边说:“衣服都湿透了,缺心眼儿是吧,这么大雨还站屋檐下挨浇,受寒了别来找我。”

林木这才惊觉后背湿冷,只是捧着粥碗的掌心却滚烫:“长老,您喝粥吗?”

何长老掀起下垂的眼皮,先看看他手捧的热粥,又看看那扇窗,最后才把目光落到林木稚气未脱的脸上,严肃道:“端过来吧。”

林木立即端着粥碗跟进屋。

何长老放好木桶接雨,又吩咐林木换身衣服过来清理渗漏的积水。

这碗粥熬得可真黏稠软烂啊,俨然费了番心思掌握火候,比起之前这小子熬粥的水平,简直突飞猛进,非常适合他这种牙口不大好的高龄老人。

高龄老人心里明镜儿似的,当然知道这碗粥是熬给谁的,奈何便宜了他这老头子。

何长老吹了吹碗中热气,吧唧几口,觑一眼蹲地上汲水的少年,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今年多大了?”

林木头也不抬,认真干活:“马上就快十六了。”

“十五六岁的小屁孩儿,屁也不懂。”

林木没想到何长老连这也要损,顿时不乐意:“长老,我什么不懂了。”

“我看你就是心性不定,从即日起,每日早晚到院中打坐一个时辰,默念心决。”

“什么?!”

“你们几个猴崽子,下山以后无人看管,必然偷懒懈怠。知不知道一日不练十日空,十日不练百日空的道理,你数数你空了多少日子。”

“怎么没练了,我们下山以后遇到这么多大阵,全是实操,比打坐念经……”

未允林木说完,何长老凶道:“还敢顶嘴,老夫让你练就得练!”

林木:“……”

行行行,不就早晚打坐念经吗,有什么难的。

于是他擦干地上的水,就在何长老的强权淫威下打起坐来,许是太久没有静坐了,月余来的历练多少致人心浮气躁,林木一时间居然很难入定。

何长老便会在一旁严厉呵斥:“摒除杂念!”

然后他终于在何长老左一句“清心”,右一句“静气”中入了定。

这场雨淋淋漓漓下了两日,泥土吸饱了水,滋养根茎,爬墙的藤蔓开满了花,煞是漂亮。

林木早晚打坐,煮粥熬药,成日被何长老使唤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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