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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异常。
“我自小就开始养它,”陈莺走到蟒蛇边,蹲下身轻抚蛇头,“养了这家伙好多年,有感情了。”
陆秉靠坐在墙角,离蟒蛇不过三寸之距。他听着陈莺这番话,都懒得往这边瞥一眼。
“两只冷血动物”在那谈感情,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蟒蛇双眼闭合,只微微睁开一条细缝,因为沉重胀大的肚腹而显倦怠。
蟒头枕着滑腻盘踞的蟒身,丝毫不介意陈莺的抚摸。
“陆小爷,它居然一点也不排斥你。”陈莺歪头看过去,“那么它的子嗣也不会排斥你吧?”
这一路上,因为知道陈莺干的好事,陆秉心底厌恶至极:“你不害人就不痛快是吧。”
“能怎么办呢,我是痋师,我要制痋啊。”
真是苍天无眼。
可能相处久了,加上陆秉一开始就知道她的真面目,陈莺作恶的时候越来越不背着陆秉,说话做事也不太藏着掖着了,渐渐透露出不少信息,偶尔她还会跟陆秉敞开心扉,摊开那副丑陋歹毒的蛇蝎心肠。
作恶做得这么坦荡的人陆秉真是头一回见,已经不震惊了。
“你用孩子的魂魄入蛇胎,然后制成痋引。”
“以人魄哺蛇胎,结成胎息,仅仅只是制痋的第一步。”陈莺走到墙根底下,去揭翁罐,她说,“待百二十余日胎成产卵,孵出仔蛇,还要再经历一轮蛇走人胎,这叫人蛇互孕,必不可少。”
“蛇走人胎?”
陈莺扒拉起翁罐中的秽土:“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制痋的过程很麻烦的,耗时又耗力,还不一定会成功。我忙活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成过事。”
陈莺说着叹了口气,她抱着翁罐走过去,面对面挨着陆秉坐下:“陆小爷,这次能不能干成,我就指望你了。”
陆秉讽刺道:“怎么,你指望我给你怀一胎?”
“你是男的,你怀不了,不过秦三的肚子倒是可以。”
陆秉的脸色倏地沉下去:“你自己怎么不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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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莺神经病似的,被陆秉逗笑了:“我这种害人精,肯定生不出儿子,谁娶了我,谁就得断子绝孙。”
“那可不是断子绝孙,那是得家破人亡,全家死绝。”
“没错。”她去拉陆秉的手,掀开衣袖检查他的伤。
陆秉只能任由她验伤:“你杀沈远文全家,连孙绣娘也是被你利用,在鬼衙门献祭,还有她丈夫秦老二,也是遭你毒手吧。”
“陆捕头,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也不能把什么杀人放火的罪名都往我的头上赖吧。”陈莺喊冤,“秦老二那种人,老婆被野男人睡了,他气不过打上门,结果打不过,又咽不下这口气,想着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太亏了,于是就讨了笔银子,直接把老婆卖给沈远文。好像打算给他那个病痨鬼大哥讨个媳妇儿,再给秦三备一份丰厚的嫁妆,鬼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但他卖妻却是实打实的,所以孙绣娘一气之下,就把这个狗男人给剁了,这不难理解吧?我也是啊,她剁她的狗,我剁我的狗,我们可都是命苦的女人。”
陆秉:“……”你还命苦上了!谁命苦你都不可能命苦!
“至于她跑去鬼衙门献祭,也不关我的事啊,你不要诬赖坏人。”陈莺说,“你不能因为我坏,就诬赖我吧。”
“不是你的话,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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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磨镜匠啊。”
“什么?”陆秉完全没料到,当时雅人的确让他们去查那个磨镜匠来着。
“陆捕头,你是怎么查案子的,怎么就光盯着我不放,难道天底下的坏事都我一家干的呀。”坏胚子那么多,她只是沧海一粟,陈莺说,“孙绣娘不是有块昏镜么,应该是从鬼衙门捡回去的吧,然后唤了个镜匠来磨,磨着磨着,她就拿着那面铜镜去献祭了,你说那磨镜匠可不可疑?”
“那个磨镜匠是什么来历……”
“我上哪儿知道去,不然你去问问他本人?”
陆秉:“……”本人在哪儿呢?!
“你都这样了,还有工夫操心孙绣娘的案子呢。”陈莺查看完陆秉的胳膊腿,又扒开其衣襟,“这金疮药果然名不虚传。”
陆秉身上那些被她搞出来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陈莺见了,嘴角的笑意逐渐淡下去,仿佛有几分失落:“我最近待你好吧,都没折腾你了。”
陆秉嘴角抽了抽。
“陆小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陆秉不想听。
“陕州其实是我的故乡,如果我娘没死的话,我应该有个弟弟的。”陈莺盯着陆秉撇开的侧脸,缓缓开了口,“她当时怀了身孕,大家都说她怀了个小子,于是我爹娘天天盼着他出生。可是有一天,陕州一个大户带着个老妖婆找上门来,说我娘这胎夺了他儿子的生魂,他们是来收胎的。”
这席话入耳,陆秉转过脸来,看着陈莺。
“当时我娘的肚子已经八个月大了,再有不到俩月就该生了,结果他们收胎的过程中,把我娘的命也一并收了去。”陈莺对上陆秉的视线,“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大户姓杨,而那走了胎的孩子名叫杨琦。”
“所以你……你是回来报仇的?”
陈莺笑露贝齿:“怎么样陆小爷,是不是觉得我的身世也挺悲惨?”
说实话,对着陈莺这副嘴脸,陆秉一点也同情不起来,他只觉得被陈莺坑害的自己和那些被她坑害过的人更加悲惨。
就听这万恶的毒妇笑着说:“我就是路过此地,顺手料理了杨家人而已,谁有那工夫专程跑来报仇啊。”
怎么听上去,她一点也不记恨杨家人。
陈莺没绕弯子:“毕竟,我那爹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打我骂我,说我就是个赔钱货。他们待我如猪如狗,还要把我卖到勾栏去。当时我才几岁啊,我可不想从任人欺凌的赔钱货,再变成供男人寻欢取乐的玩物,去那种尽会糟践女人的腌臜地方。恰巧这个时候,让我遇到了那个收胎的老妖婆,有一身害人害命的本事,我就想学……”
陆秉听到这里蹙起眉,这陈莺果然从小就心理扭曲。
别人想学的是本事,她却要以害人害命作为前提,果然祸害都是自小养成的。
陆秉心下有了猜测:“所以,你娘其实是你害死的吧?”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配做父母的。”陈莺做出一副无辜的神色,说,“因为他们不配为人父母,所以杨家才会上门来收胎,他们只是遭了报应啊陆小爷。”
“难道你就不怕遭报应。”
陈莺从善如流:“我也有我的报应啊。”
继而,她冲陆秉眨了眨眼,愉悦地笑起来:“说不定,我的报应就是你。”
这话真没准儿,陆秉盯住她:“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