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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可有印象?”

“没什么印象,史书记载不过寥寥几笔,仅用蒲州城破一语带过。”

“是吗?”史书上一句蒲州城破,却是无数将士粉身碎骨,和城门上下的万千死伤,“然后呢?”

李流云气息有些不稳,提剑荡开一大波来势汹汹的箭矢砲石,他虽然谈不上过目不忘,但历代史籍却都有翻阅:“没有了。”

甚至连此战封尸筑京观的记载都没有。

若非瞽矇留下风迹,托音寄言,这里就只是轻描淡写的蒲州城破四个字,为打了胜仗的景安王记功。

周雅人回头,正好看见战旗下一张阴戾至极的面目,不知为什么,他好像一眼就能在千军万马中认出来这个人——景安王刘昌渝。

满眼怒意的刘昌渝一声令下,战鼓号角齐鸣,阴霾密布的古战场上即刻亮起一簇簇耀目的火光,齐刷刷架在了将士们的弓弦上。

一簇簇火箭被弓弦送上云霄,穿越城楼散落各处。

蒲州城内顿时惊声四起,兵民到处躲藏,无数火箭点燃了柴堆房屋,兵民根本来不及扑灭,便在慌不择路间死于射杀。

不过须臾,蒲州城内便光焰烛天,浓烟滚滚。

历经一轮轮生死大战,攻防厮杀,厚重的城门被撞锤击破,守城的将士蜂拥着冲杀而出!

与此同时,京观十二杀局内的形势骤变,幽蓝冥火映照出形如骸骨的殃气,凝聚成万千兵众,正是囚于煞穴的尸殃,武军亡灵,到死都在坚守“蒲州”,举着兵戈朝这群“不速之客”冲杀而来。

太行道众少年已经累得快不行了,别到头来他们一行人没被乱箭射死乱石砸死,而是在京观中耗得力竭而亡吧?!

“流云师兄!”林木嗷嗷直叫,“快想办法!”

“在想了。”李流云镇定的口吻总算透出一丝紧迫来。

“赶快赶快,我已经打了半个时辰了,它们杀出来了!”

“别催。”

“我快顶不住了,要累死了。”

“来我这边。”

第85章 封刀令 杀不服,杀叛逆

形如骸骨的尸殃举着兵刃砍杀而出, 太行道五名少年郎的剑法出奇一致,和他们平日里在山门习武练剑时如出一辙,跟同时磕了颗定心丸一样摆开剑阵,没有人慌。

白冤不知何时跃上了城楼, 立于高墙俯瞰这群少年对付尸殃, 难免想起他们当初齐心协力跑到鬼衙门上蹿下跳的场景。不得不说, 几个少年虽初生牛犊, 但也还算有两下子。主力依然是那个姓李叫流云的,剑气最为霸道, 在同门的协作攻势下横扫一大批尸殃。

看得出来, 这批小崽子不是盘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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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们数十张驱邪除祟的符箓抛撒出去,仿若烧红的烙印般洞穿尸殃。

只不过, 陷入杀局的少年们涉身听风知“立象”的战乱中,剑气斩殃的刹那, 面前便有“当年”的将士被斩首,削去头颅的脖颈立刻喷射出鲜血,猝不及防的林木仿佛被泼了满头满面, 直接原地懵了瞬息。但他来不及迟疑, 便要执剑斩杀那些前赴后继冲来的尸殃,亦或者是,蒲州的守城之兵!

一时间, 城门口死伤遍地。

连钊一剑刺穿尸殃咽喉, 在“立象”的干扰下, 仿佛活生生刺穿了一个兵丁,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并且惶恐,因为他很真实地感觉自己在杀人。连钊受不了这么残酷的画风,转头想让听风知收了此等神通:“听风知, 能不能……”

然而连钊话到嘴边,忽地看见听风知风卷残云般从跟前儿掀过去,好似过境的暴风卷着利刃破开层层叠叠的尸殃。听风知显然没有任何压力,他是风中立象的那位,虚虚实实他比谁都分得更清楚,于是直截了当杀了过去。连钊眨了眨眼,仿佛在虚空中看到了血肉横飞的场景,更加残酷血腥了。

且听风中再度响起一则寄言:蒲州城溃,刘昌渝纵兵抢掠,肆行屠戮。

“什么?”李流云慢半拍的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目睹大军踏着无数尸骨冲进城,将屠刀挥向了城中百姓。

无数挥动的白刃刀光刺目极了。

城中男女老幼尖叫哭喊着奔逃躲藏,却无不被乱刀砍杀,攻城军杀红了眼,逢人便屠,杀声惨呼震天。

五名初入世事的少年完全被眼前的场景震慑住了,个个面如白纸,二话不说就要上去救那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百姓。然而他们的剑穿梭不到当年混战的蒲州城,也拦不下挥砍向百姓的屠刀,他们生不逢时,没办法在百年后的古战场救苦救难,却也不肯放弃的想要屡屡施救。

长枪从李流云格挡的剑刃穿过去,一猛子扎进白发老人的眼窝,洞穿头颅,拔出长枪的瞬间鲜血和脑浆迸溅,仿佛热油般泼到李流云执剑的手背上。

“他们还要屠城吗?!”连钊终于崩溃了,“百姓何辜!”

林木不断捏剑诀拍符箓,使出浑身解数却只是徒劳,到最后已然双目通红:“怎么会这样?”

他们谁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数刽子手举起屠刀,毫无人性的大肆屠杀。

喊杀惨叫声沸沸扬扬,但凡有闭门不出者,直接火烧屋舍,出来一个杀一个,不出来便被活活烧死。

攻城军打砸烧杀抢掠,蒲州城巷中全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血光。

一声尖利的哭叫和哀求响起,李流云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纪尚轻的姑娘奔逃而出,然而双脚还没迈出门槛就被里面的人拖了回去,那双扣住门框的手指甲翻起,只在木框上留下几道血手印。

他听见了裂帛之声,紧接着就是姑娘凄厉的哭喊,李流云忍无可忍冲进去,凌厉的剑气却什么都阻止不了。那姑娘被按在地上,还在挣扎着向前爬行,却遭士兵拽着脚踝拖回去。

堂屋摆着一口寿材,另一个抄完家,搜刮完钱财的士兵抓起寿材里的两颗棺材钉,蹲到挣扎的姑娘身边,让同伙死死按住,然后用棺材钉将她的双手钉穿在门板上。

因惨叫声太过凄厉,士兵粗暴地将抹布塞进姑娘嘴里堵住。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李流云难以面对般退出去,心口剧烈起伏着,他白着脸,逃也似的远离了这间屋舍。然而惨遭奸/淫的妇女满城皆是,他被灌了满耳朵的污言秽语和残忍笑骂,不肯就范的妇女或被乱棍打死,或被钉穿四肢任人欺凌。

李流云握剑的手止不住微微颤抖,手背青筋暴突,却怎么都避不开这人间炼狱,终于他在下一个满地碎骨碎肉的路口吐了出来。

李流云肺腑翻涌,弯腰曲背的在尸堆旁吐得嘴里发苦,却还是压不下胃里那阵极度不适的恶心。

然而这一切远远没有结束……

李流云狼狈的抬起头,正好有个抱着婴孩的妇女被枪杆捅穿了腹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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