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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和表情都不一样。

白冤盯着无数张陌生的面孔,一脸空白地听见李流云说:“等你彻底被沉冤吞噬,变成它们,就会化成它们的模样。它们若有百人,你就会有百面,有千人,你就有千面,你会变成它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但你永远不会再是你自己。”

所以她最终的结局是会变成那群冤恨难消的术士?!

须臾,白冤空白的脑子才重新回血:“原来如此。”她喃喃自语,“我是白冤,它们是不白之冤。”

若不能为其白冤,白冤便会被不白之冤吞噬殆尽。

这阵法其实非常简单粗暴,她早该明白的,或者说,她其实早就明白,甚至也曾亲口对周雅人说过:“秦朝术士放血作符,以命为祭,在死牢起阵以求白冤之道。”

她被血阵所召,术士的死冤在阵中化作了刑枷,从此给她戴上了镣铐,将她牢牢缚住。只有让他们沉冤昭雪,才能解开白冤身上的桎梏。

否则,白冤就会沦为不白之冤。

“原来如此。”奈何她如今才明白这个阵法的终极,和她或许会落得怎样一个下场,白冤重复着,语气已然冷定下来,她看向李流云,“倒是多谢你今日的提醒。”

李流云没来得及开口,白冤则话锋一转:“我看你已然得了你师父真传,那就没必要再多此一举劳动京宗亲自下山。既然这地基下的阵法关系到北屈满城老百姓的性命跟财产,你们太行道必然不会坐视不理,那就辛苦你和你这群同门小朋友,发挥一下余热,在此阵基上罩一道阵法,以免哪些个不长眼的误入其中。”言到此,白冤语气陡然透着凛凛杀气,“但若有哪些个不要命的胆敢来闯,我要他们有进无出,明白吗?!”

李流云怔了怔,只觉冷气袭身,形同威压,嘴里舌头僵硬了似的,竟令他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

直到白冤拂袖而去,那股凛冽的寒气和威压才骤然撤消。

在众太行道弟子道行清浅,不约而同打了个寒噤。

周雅人疾步追上她,牵扯到伤口的隐痛让他蹙起眉:“白冤,既然你见过那个构建阴燧的人,可知他是谁,什么身份?”

白冤脚步一顿,语气不善:“我说你怎么一个劲儿地往我跟前凑,原来是为了阴燧。”

打从一开始,周雅人在北屈鬼衙门发现井里沉着一轮太阴\道体,就猜到此为老子的阴燧所构造,并怀疑阴燧可能就在太阴\道体之下。

但是道体破碎后,他什么都没有捞着,阴燧根本不在道体下。

周雅人不否认,只是坚持询问:“你认得那个人吗?”

“认得,当然认得。”白冤阴冷道,“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他!”

周雅人被对方满身的暴戾之气慑住了:“是谁?”

白冤狠狠盯着他,眼仁透着一股恨意深重的红。

周雅人被她用这样的眼神恨着,只觉遍体生寒。

白冤眼中的恨意暗潮似的来势汹汹,好似积压已久的话将要冲口而出。但她却偏开了头,眨眼间,那股汹涌的暗潮便隐忍着缓缓退去了,白冤的面目重新覆上一层冷若冰霜:“不知道。”

“可你刚才分明说认得……”

“因为见过,我才说认得,有问题吗?”白冤示意从他们面前走过的无数百姓,“大街上这些人我现在也都打眼儿见过了,我知道他们是谁吗?”

周雅人语塞,唇色苍白。

“至于阴燧,”白冤话锋一转,“我自会亲自去寻,绝不可能让它落到任何人手中。”

周雅人心知肚明,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他。

此刻小城南客栈已经到了,白冤不再理会对方,转身迈了进去。

第50章 不太平 “说谁是野猫呐?”

向来生意惨淡的小城南客栈头一回招待这么多贵客, 掌柜嘴角咧到了耳朵根,连连招呼伙计忙前忙后地端茶倒水,生怕有丝毫怠慢。

太行道众弟子从昨晚忙活到现在,水米未进, 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刚才在集市途经大蒸包白馒头, 小馄饨热汤面, 一直非常努力地忍饥挨饿。此刻咕咚咕咚灌完两碗茶, 某小弟子一抹嘴角,捧着空茶碗去走廊探头探脑地张望片刻, 见大邪祟径直回了房间, 立刻扭头吩咐掌柜店小二准备吃食。

旁边人紧跟着催促:“掌柜快快快,饿死了。”

“各位道长别着急, 马上马上,马上就来。”

李流云则跟随周雅人进了单独的客房, 掩上门,在里面进行了一番深度洽谈。

这次周雅人不再有所隐瞒,因为白冤已经现了身, 在那样的一个环境彻底暴露在太行道众修士面前, 他自然没什么必要继续遮掩。何况李流云如此精明聪颖,透过阵法就已经猜出了大概,周雅人很难继续隐瞒, 也瞒不住, 还不如主动给对方一个交代, 遂将前后一切全盘托出。

李流云听完,长久地皱着眉头:“所以她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是什么来历?”

“不清楚来历,倒是有点像民间话本子里编撰的鬼判。”

李流云不敢苟同:“你信么?”

周雅人摇摇头:“话本子而已, 都是凭空编撰的,不可信。”

“嗯,不过道无所不通,明无所不照,风无所不入,听风知可闻声知情,职责就是去伪存真,辨别传说真假。北屈鬼衙门之事应当被瞽师采集在册,呈交大司乐,奏禀圣上。”

“自然,我会尽职尽责,但是北屈这地方没有留下什么可以供参考的风迹,我采不到记言,很多事则无法得到证实,而白冤的确来历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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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流云有疑:“没有记言可寻?”

周雅人笃定道:“半点也无。”

“这里既是秦之狱地,又有秦朝术士葬身于此,遗留下此大阵和道体,可不算微末小事,居然没有留下风迹记言?”

“我在北屈逗留数日,期间神识铺出去好几次,确实没有捕捉到相关记言。倒是有一些沉冤残留,在此地形成天然的风迹,才让我能尽快找到太阴\道体的所在,但都不是记言。”周雅人道,“或许是被刻意抹去了,又或许,这里的一切从来都不为人知,他们被当成不见天日的秘密永久尘封,所以不会有人在风迹留下任何记言。”

作孽者恨不得将所有知情人灭口,消灭证据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在风中留下记言,让后世看见他的罪证?

即便后世子孙没一个争气,早八百年前就把听风知情丢到了他姥姥的姥姥的姥姥家,彻底荒废了往圣绝学。

因此周雅人继往圣绝学,顺理成章被吹捧为通天地而合鬼灵,而其他人则简单粗暴地认为,这本领就是通灵,能请神问鬼,并将其推上通天彻地的神坛。

周雅人道:“至于鬼衙门地基下的阵法,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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