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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实并没有出现阴怨四溢的现象。

那这些阴怨哪儿去了呢?平白无故的,难不成被哪只撑不死的饕餮一口吞了吗?!

只有周雅人心知肚明,那些冤魂不散的怨念全都担在了白冤身上。

周雅人张了张口,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白冤推出去。

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太行道又以除魔歼邪为己任,必然不能容她于世。而白冤如今刑伤加身,又被他封了灵脉,几乎就是任人宰割。

于是他两相权衡,最后说:“不知道。”

李流云俨然没料到他会回答不知道,有些意外地看了对方一眼,这一眼当然是饱含怀疑的。

周雅人完全能感受到对方投来的目光,但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转而去端桌案上的汤药,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汤药清苦,但是他不怕苦。

李流云不再多问,从腰间抽出一柄折扇,上前一步搁在床沿:“大司乐托我带给你的。”

周雅人摸索到折扇的瞬间怔了怔。

“他说你出宫的时候匆忙,忘记带在身上,风师不能没有法器防身,让你诸事小心,寻到阴燧早日回宫。” 网?阯?f?a?布?Y?e?ǐ????????ē?n????????5?.?????m

周雅人颔首,面上不由自主多了丝恭敬:“知道。”

李流云想了想,似乎没有别的正事需要交待,他和周雅人也不是那种拉闲散闷的交情,便叮嘱他好生休养后自行离开了。

周雅人独自坐在床头,摩挲着手中折扇,明显能感觉暗中刺来一道恨意深重的目光。他并不介怀,而是低声搭话:“秦三?”

秦三站在黑暗中,双手紧紧攥着,两只眼睛好似淬了毒:“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一出口就喊打喊杀,周雅人却不意外,秦三在河冢已经杀过他一次了,只是没有得逞。

秦三眼中没有半分希望,只有恨,强烈的恨,如熊熊烈火般灼人,周雅人当然能够感受到,可是如果她不找个人来恨,她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周雅人愿意承担对方这份有些蛮不讲理的恨意,并轻声应下来:“好,我等着你。”

那样的神态和语气,仿佛在纵容一个孩子无理取闹。

秦三充满憎恨的眼眶中顿时蓄了泪,她狠狠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院外立刻传来陆秉大呼小叫的声音:“嘿这丫头片子,跑什么跑!老子刚给你捡回一条小命,连声谢谢都不说,撒腿就跑,给我回来!”

老祖母立刻镇压:“你喊什么喊,有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吗?!”

“不是,祖母,她刚刚差点儿撞着你。”

“这不没撞着我吗!”

“撞着了还得了,我打断她的腿!”

“我叫你别嚷嚷!”老祖母气得啪啪就是两下子,语气随之变得心痛又怜惜,“这孩子多可怜呐,从小没爹没娘,一下子失去两个兄长,你有没有同理心……”

陆秉吱哇乱叫的讨饶:“哎哟祖母别动手,我怎么就没有同理心了,我没有我能把她捡回来吗,谁知道她一醒过来就跑,横冲直撞的差点把你给撞着,我不得嚷嚷她两句啊。”

“这天都黑了她能上哪儿去,还不赶紧追回来。”

“不是祖母,跑就跑了呗,我追回来干嘛,以后咱家养着吗。”没等祖母扬起的大巴掌拍下来,陆秉撂下这话就冲了出去。

第42章 昴七星 冷眼旁观的陈莺干脆利落地下命……

李流云穿行在废墟之间, 时而仰首观天,时而低头查看基石下的阵法,眉宇间蹙着一丝疑虑。他非常清楚听风知有所隐瞒,所以才会感到疑惑不解。

跟随其后的一名同门师兄不敢出言打扰, 他对这位天潢贵胄兼下一任天师历来敬而远之, 若不是这次一块儿同行来北屈, 估计他们这辈子连话都搭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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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李流云的身份特殊之外, 实在让人难以亲近,浑身上下丝毫没有少年人的朝气, 甚至比掌教天师那一干师尊长老还要刻板端重, 好像他小小年纪身上就压着多么大的重担似的,对谁都不苟言笑。

直到李流云主动开口:“还有别的发现吗?”

“唔, 我们今天刨出来几尊狱神像,按理说, 每座县衙的大牢里只会供奉一尊皋陶,但是我们今天居然挖出来三尊皋陶神像了,估计废墟里还有。”

李流云再次仰头, 盯着夜空中的星宿, 默然开口:“天上西宫有七宿,昴主狱讼,典治囚徒, 居白虎七宿之中央, 性主刑杀。昴星明, 则天下狱讼平;昴星暗,则刑罚滥。”

于是同门师兄抬起头,在西宫七宿中找到了那颗暗淡无光的昴星:“这……这是什么时候……”

“三日前,正好是在这座衙署倒塌倾颓之时, 亦是太阴/道体破碎之时,天象中出现了昴星之兆。”

同门师兄甚为震惊,这李流云难道昼夜都没闲着吗?

除非李流云夜夜都在观测天象,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才会准确无误地知道天上何时出现的昴星之兆。他再反观自己,每日修习完符箓剑道就累得跟死狗一样钻被窝里蒙头大睡,只在长老师叔传道授业时才会去仰观天象,没在私下用过功,非常不思进取的当着一名资质平庸的凡俗。

李流云心无旁骛地垂下眼,平铺直叙道:“衙署狱地皆是对应天上的星宿所设置,昴七星,天之耳目,主西方狱讼,因此牢狱通常会落建在衙门的西侧。”与此同时,李流云将目光落在废墟西侧,“昴宿所在十二地支‘酉’,酉为阴中之阴,是太阴之象,而酉宫昴宿本为刑狱所在,正好应用在太阴/道体里建一座道法刑狱,隐伏于水中之月。”

同门师兄不禁咽了口唾沫,他隐约记得师叔曾经授课时讲过:昴星者,酉中有昴宿也,酉位西方白虎金位,性主刑杀,义司决断,死生出入之门户。

“原来竟是如此。”他们废寝忘食都捉摸不透的阵法,这李流云居然轻而易举就给参透了。

都说这位打小出家的皇子天资聪颖,是块修行的好料子,果然有些人生来不凡,也注定非凡。

李流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镇在狱地的皋陶神像应该有七尊。”

同门师兄虚心求解:“何以见得?”

“七尊皋陶,代表昴宿七星阵。”李流云沉声开口,“皋陶造狱,为法之宗,因而被敬奉为狱神。此昴宿七星阵便是以狱神之神性,对太阴/道体内的囚徒施予皋陶之刑。”

“皋陶之刑?!”同门师兄瞪着惊愕的双目,“难道是对那些阴魂……?”

“嗯。”李流云道,“我需要诸位师兄弟帮忙在此地画几道符咒。”

“当然可以,但是作何用途?”

“隐伏在水月中的太阴/道体虽然破碎,但是这地基下的阵法还在,我们或许可以试试通过此阵,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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