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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完,陆秉很想插话,但是插不上嘴,终于听见斜眼男说:“这还不叫窝囊吗,也怪不得他媳妇儿勾搭上沈少爷。”
于是陆秉追问:“孙绣娘跟沈少爷真有私情?”
斜眼男道:“那肯定的呀,这事儿都快人尽皆知了。”
陆秉:“他俩怎会在一起?”
“我说官爷,你这话问的就多余,那孙绣娘在沈家的绸缎庄子里做绣工,她长得又招男人稀罕,跟沈少爷一来二去的,就这么好上了呗。”
陆秉脸色一沉,肃然道:“就因为那孙绣娘模样标致,又恰巧在沈家绸缎庄做活计,你们就在背地里胡乱编排人家有苟且之事?”
“哎哟那可不敢胡乱编排,是有人亲眼看见的,绸缎庄里那个小杏儿就撞见过沈少爷和孙绣娘拉拉扯扯,还有邓老头儿,”斜眼男指着卖茶汤的老汉说,“你不是也看见过一回。”
邓老头连忙摇头摆手,撇清道:“我可没看见过。”
“怎么没看见过,就那晚,初三还是初几来着,你还跟我们说过呢,你说看见秦老二大晚上被关在门外那次。”
“我是说我当时收摊路过,正好撞见秦老二站在他家门外,大寒天的,冻得直哆嗦,给秦老二脸都冻得发紫发青,我还好意让他上我家避避风去,他也不领情,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自家门口罚站,其他的我可没说。”
“对,就是那天,我听说那天秦老二要去谁家做工,原本不打算回来的,但是突然又回来了,回来却不进屋,大冷天站门口愣着干啥?!”斜眼男卖了个关子,继续道,“因为当晚还有人看见,沈少爷去了他家。”
陆秉听得一愣,心头打了个猛突。
所以是被突然折返回家的秦老二发现了?
斜眼男言有所指道:“沈少爷是什么身份,入了夜跑去秦老二家干什么,家里面就孙绣娘一个小妇人。”
妇人道:“我估计啊,就是因为秦老二那次回去撞破了她和沈家大少爷的奸情,这女人干脆就不再顾忌了,想摆脱秦老二却摆脱不掉,才起了杀夫之心,那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忽然又有一道声线插进来:“趁秦二不在家的时候,去过她屋子的可不止沈少爷一个。”
众人回过头,那人不知何时凑近的,已经听了小半刻热闹了,忍不住要贡献一份热闹:“我听说啊,她还跟西市那个磨镜匠眉来眼去呢。”
妇人陡然挺起背:“哎呀,你别说,我也看见了。”
“我还看见好几回呢,她三天两头去寻那个磨镜匠,还把人招来屋里过,两人半天都没出房门呐。”妇人撇撇嘴,“你们说说,她屋子里是有多少面昏镜?需要隔三岔五地找那匠人来磨啊?”
“哎哟,她这是没少背着秦二在外偷人呐。”
“不但跟沈少爷通奸,还跟一磨镜匠有染。”
尽管所有人都在说“男盗女娼”,但周雅人的关注点却不在男女私情上。
“铜镜?”他怀里正好揣着面孙绣娘用以献祭的铜镜,这块铜镜是用以陪葬的冥器,按理说不应该捏在孙绣娘手里,她应该是从哪里得来的,此事大有蹊跷,“请问那位磨镜匠人在何处,姓甚名谁?”
妇人道:“那磨镜匠走街串巷的,没个固定的落脚点,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之前在西市待过一阵儿,咱也没听说他姓甚名谁。”
陆秉转头问:“怎么了?”
周雅人也说不上来,他下意识摸到怀里那面冰凉的铜镜,隐约觉得这位磨镜匠可能会知道些什么:“你派人去找一下这位磨镜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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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囚鬼灵 (捉虫)身体像一把风化的枯骨……
几人一通忙碌下来已至深夜,周雅人和陆秉从昨天到现在几乎没怎么休整,实在又累又饿。好在陆秉有先见之明,又提前差人往家送了趟消息,让陆老爷备一桌酒菜,款待贵客。
陆秉家住得稍微偏远些,是以三间民房围出的院落,又在西南角辟出一块菜地,搭着架子,供他闲不太住的老祖母种些茄豆瓜果。
架子上缠着枯藤,枯藤上缀着根干瘪的瓜,和一盏专为陆秉晚归时留的灯火。
陆秉兴冲冲领着周雅人回家,结果只看到桌上摆了两盘青菜豆腐和一小碟子腌萝卜,当即脸色一垮,气势汹汹的就要找茬:“爹!爹!我不是叫你弄桌酒菜吗?!你弄这么寒酸让我怎么招待贵客!”
周雅人想拦都来不及。
陆爹雷打不动地坐在房中练字,右手稳稳托着笔杆子,眼皮都没抬一下。他现在连陆秉都瞧不上,更遑论这臭小子交的那帮狐朋狗友,不卑贱就不错了,谁能贵到哪里去?
陆爹在房里装聋作哑,倒是把习惯早寝的陆老夫人嚷嚷醒了,她披衣下床,拉开房门:“怎么了这是?”
“祖母。”陆秉转头就想去告他爹的状,但又一把将周雅人拽到陆老夫人跟前儿,献宝似的说,“你看谁来了?”
陆老夫人仰起头,盯着眼前这位身形出挑的大高个儿,眨了眨那双老眼昏花的眼睛,忍不住哎呀出声:“这不是——雅人吗?!”
周雅人稍一欠身,礼数周到的问候:“祖母,您可还安好?”
祖母顿时喜笑颜开,很是亲昵地上去拉住人:“好好好,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就是没想到入土之前居然还能再看看你,哎哟,你咋还是这么清瘦呢,跟我走之前一个样,一寸肉都没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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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秉立刻见缝插针,先拍马屁后卖爹:“祖母,他就是特意从长安过来探望您的,辛苦赶了两天路,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昨晚又跟我办案到现在,几乎没吃上一口热乎饭,能不清瘦么。结果到了咱们家,别说一壶温酒,连口肉都嚼不上——我还特意叫爹准备一桌硬菜,要招待贵客,结果您看看,怎么能这么怠慢呢,我们雅人不配么?!”
周雅人“瞥”陆秉一眼:“你就别挑事儿了,有什么吃什么。”
陆爹在听见来者何人时就按捺不住站起身,匆匆整了整身上的布衣便推门而出,三两步迎上前去,抱手作揖:“周大人,陆某真是,不知是您光临寒舍,实在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周雅人也客套:“伯父,晚辈此次冒昧前来,未事先告知与您,本就有失礼数……”
陆爹连连摆手:“哪里的话,都是陆秉这臭小子,也没跟我说清楚……”
陆秉插嘴:“怪我咯?”
陆爹转头变脸,怒目圆瞪的斥责:“不怪你怪谁,叫人带话也不说清楚是谁,我若知道是雅人大老远从长安来……”
“行了爹,别没完没了了,我们都还饿着肚子呢。”
“对对对,先坐先坐,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