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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色照亮。

隐匿暗夜中的黑猫炸毛似的弓起背,利爪紧紧攫住枝干,张开大口露出獠牙,很有几分野兽似的凶相。

喵——

这声猫叫尖锐而凄厉,莫名让陆秉觉得毛骨悚然。

树叶一阵婆娑,栖息其间的乌鸦扑腾几下便炸翅而起,飞掠入后墙,鸟爪不经意攫住了墙外一搓青丝,那人当即发出惊魂般的尖叫,接着挥刀就砍……

这慌乱的惊叫声周雅人方才在城外刚听过,所以一闻便知是秦三。

与此同时,陆秉已从窗户边一跃而出,冲向西南角那道窄门,奈何他刚经过常青树下就猝不及防被那只野猫攻击了。

野猫蛰伏其间,好似把忽然造访的这群人当成了劲敌,一直炸着毛弓着背伺机而动,见陆秉越窗而至,便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弹射出去,在空中狠狠挠了陆秉一爪子。

“头儿。”俩衙役异口同声。

“小心。”周雅人也在刹那间出声提醒,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陆秉着急去逮人,压根儿没防备这只猫突然发难,那利爪刮着他颈侧的血肉,像几道飞剑扎刺过去,丝毫没给他防御躲闪的机会,就感觉颈侧一股火辣辣的疼。

那只猫一击制胜,嗖的落地,也不恋战,三窜两跳便没了踪影。

陆秉一摸脖子,摸到一手血。

他只顿了一下,没去管那只挠了他的小野猫,也顾不及颈侧的伤——这几道抓痕虽有些深,幸在他方才略微偏了偏头,没被挠破大动脉,自然要不了这条老命,只不过留点血而已,他并不放在眼里,转身便朝那道窄门奔去。

周雅人去追陆秉,从二堂穿廊而过,他下意识回头,恰巧在一侧残墙壁洞中看到了那只眼冒绿光的凶悍野猫,它正居高临下,直勾勾的觑着他们。

某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周雅人一只脚尖忽而转向,朝着野猫所在的墙缝砖洞迈出步子,且听那野猫冲着他“喵”叫一声。

与此同时,奔到后墙外的陆秉也大喝一声:“丫头!”

陆秉跑上前,就见披头散发的秦三手举一柄带血的菜刀,一刀下去,鲜血喷溅,那只已经被她砍伤翅膀的乌鸦劈成了两半。

听见陆秉的呵叱,秦三猛地回过头,长发挡住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睁到血红的眼睛。

陆秉被她这副看似癫狂的样子吓了一跳,手里的灯笼差点没拿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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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额头磕破了,一直在往下滴血,猩红的血液洇进眼睛里,致使那只从长发中露出来的眼睛血红一片。

陆秉看愣了,自觉将音量降低,他觉得这丫头看上去有些疯:“你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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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顺风耳 她在这里!她就藏在这里!

秦三的眼前仿佛蒙着一层红纱,看什么都透着一层血色,包括陆秉和他身后赶来的两名衙役。

她缓缓站起身,双手握紧菜刀指着对方,声音颤抖着:“别过来……”

刀尖在滴血,是那只乌鸦的血。

秦三又瘦又小,身子单薄如纸,缩起的肩膀也在止不住轻颤,却敢拿刀指着人高马大的陆秉威胁:“你别过来……”

陆秉脚步慢下来,却没有停:“小丫头别胡闹,大晚上什么地方都敢乱闯,快把刀放下跟我们回去。”

秦三怯懦地退后一步,双手却紧紧握住刀柄指向陆秉,因为对方那句“回去”狠狠扎痛了秦三,她朝夕间家破人亡,还能回到哪儿去?!

她如父的长兄刚刚死了,就死在她面前,还有二哥,秦三血红的双目逐渐狂乱……

“丫头。”陆秉朝她逼近,试图劝她放下菜刀。

秦三隔着几步之遥,倔犟的朝靠近自己的陆秉挥舞利刃:“走开,走开,别过来,她在这里!她就藏在这里!”

陆秉驻足,假装不知情:“谁在这里?”

“那个女人!”她恨恨的,几乎咬牙切齿,再也叫不出一声二嫂,“那个女人,她就在这里!”

要不是知道她就是那个闯鬼衙门的秦三,这副鬼样子真的会把俩衙役吓尿,黑子有一说一:“不是,三更半夜的,这里除了我们根本没别人。”

另一位也劝:“是啊,我们白天已经进来搜查过了,孙绣娘根本不在这,可能是那些人看错了,胡说八道的,你快跟咱出去吧,这地方邪性得很。”

“她在这里!”秦三情绪陡然激动,冲陆秉等人嘶吼起来,“我看见了,她杀了我二哥,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陆秉沉声道:“案子还没查清楚,不能随意论罪,孙绣娘如果真的杀了人,官府自会……”

秦三完全被愤恨蚕食了理智,坚信就是孙绣娘砍死了至亲,根本听不进去陆秉所言,她摇着头退后:“我要杀了她,我要亲手杀了她,为我二哥报仇!”

也是在这一刻,陆秉看见她身后有一口井,脸色骤变,大喝道:“别退!”

秦三骇然瞪大眼。目睹陆秉突然朝自己抓扑过来,她尖叫着挥动菜刀,狠狠砍向陆秉伸来抓自己的胳膊,与此同时,她后脚跟嗑到井口石,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后倒。

衙役惊呼着双双冲上前:“头儿!”

陆秉伸手就是挨刀,不伸那丫头便会栽进井里,他甚至来不及权衡,缩胳膊已经来不及了。

秦三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但由于家境穷困潦倒,自小就做些担挑子劈柴的活计,所以这会儿发了狠,拿刀劈人一点儿不含糊,绝对攒了猛劲能断他骨头的。

陆秉心头大骇,皮肉被刀刃豁开了,掌心已经见了血。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且听“砰”的一声脆响,一粒碎石击中刀背,菜刀偏弹出去,只在陆秉掌心拉了道细长的血口。

陆秉则一把拽住秦三的手腕,被下坠的重力带得往前扑,将他拖拽至井口,幸而俩衙役也没掉链子,左右抱住了陆秉的腰,齐心协力把秦三从井口拖了出来。

陆秉直接炸了,指着瘫软在地的秦三,恨不得一脚狠狠踹上去:“你要不是个女的,我保证揍不死你!”

差点削掉他半个手掌!

秦三肩膀一抖,把自己缩成一团。

陆秉盯着手里那道血口子,仍然心有余悸,侧头对无声无息走近的周雅人道了句谢:“谢了,要不是你手快及时,我今天非得残。”

周雅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明明看她拿刀指着你,你还敢伸手过去。”

陆秉火冒三丈:“我有病。”他抬着那只胳膊,恨“手”不争似的骂,“这手贱呗,非得去捞她一把,逞什么能,她就算掉井里也是她自找的,活腻歪了。”

周雅人被他的反应逗得勾了勾嘴角。

倒是旁边的衙役凑上前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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