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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身上。

且现在这个人已经疯魔, 从他毫不留情伤害闻星耀一个八岁孩子就能看出来, 法律、伦理、道德在楚遇心里已经荡然无存。

闻澈是真的怕楚遇对懵懂无辜的安安下手。

两个孩子,一个安危未知, 一个重伤在治, 痛苦伴随着想毁灭一切的疯狂正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

失去梁嘉禾的痛苦卷土重来,让他无法保持冷静。

闭上眼, 敛去纷乱的情绪,闻澈强迫自己思考楚遇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情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闻澈的手指发颤,差点儿让手机摔在地上。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出现了许多血腥可怖的画面,每一帧都是小小软软的孩子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而狰狞难看的大人拿着她的小手表笑得阴森。

一阵心悸过后,闻澈用颤抖的指尖点开了手机,心脏像是浮在半空,又似沉在水底,闷痛让他发不出声音,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软绵绵的小奶音。

如同来自天外,带着微弱的回响清晰地闯入他的耳膜,像是浓烈的情绪在脑海中炸响。

“安安?”

闻澈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点儿震惊,带着点儿不可置信,与之前冷静自持的小闻总不似同一人。

敏锐的安安听出不对,担忧地发出提问,“是安安呀,爸爸是不舒服吗?”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声音,闻澈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深深吸了口气才将心中翻腾的情绪压下。

“...我没事,安安现在在哪里?”

说话间,手臂被人重重戳了一下,侧头望去正对上闻鹤临焦急却又谴责的目光,闻澈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担心安安的还有他爸,叹了口气将手机外放,幼崽充满活力的小奶音就透过手机传了出来。

“安安不知道,爸爸不要担心,哥哥姐姐们帮安安逃出脏脏的地方啦,坏人们没有发现安安呦。”

闻澈心头一紧,听到弹幕帮她时才松了口气,不想露出什么吓到安安,闻澈一边指挥赵特助通知顺着定位找过去的闻州,一边追问。

“安安可以告诉爸爸发生了什么吗?”

安安绘声绘色地把事情讲了一遍,连忙问出最担心的问题,声音难掩担忧和害怕。

“就是这样呀,哥哥流了好多血呢,哥哥怎么样了?”

闻澈知道安安胆子大,却没想到她能这么大胆,一个还没桌子高的奶团子竟然敢在逞凶极恶之人眼皮子底下乱跑,还带着一个只比她大一个月的楚明珠!

此时也不是教育孩子的好时机,闻澈抬眸朝手术室看了一眼,并不打算告诉安安实情。

“没事,他没事,安安不要挂断电话,等姑姑和小叔叔去接你好不好?”

“好~”

他已经通过手表定位确定了安安的位置,小家伙很聪明,大抵是利用了手表AI定位停在一条大路附近,那个位置方便闻州找到她。

只要...在闻州赶过去之前,她们不被那群匪徒找到就好。

闻澈担心安安害怕,一直不停地她说话,但也放心不下手术室里的闻星耀,一边担忧一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分裂状态。

与闻澈不同,沈眠的心情始终如一,面无表情地开着车赶往楚遇指定的地点。

长峪山,她和楚遇定情的地方。

少男少女相约游玩,少不更事为了冒险选择走了一条野路,最终在一处悬崖峭壁附近的一处小木屋里定了情。

那日的满天星光璀璨而耀眼,星光下相拥的少男少女青春洋溢,一切都美好得恰到好处。

可惜...物是人非。

不断循环重置,漫长的痛苦中,沈眠早已忘却楚遇当时的模样,却依旧记得那天灿烂美丽的星光和少女砰砰的心跳。

沈眠知道,她对楚遇的感情并不完全是剧情操纵,两人相处期间她是真的动过心的。

只是,这点点心动早已被消磨干净,她也在不知不觉中沦为剧情的工具,成了被强行控制感情的傀儡。

思索间,沈眠注意到从前崎岖的野路不知何时变成了蜿蜒漂亮的水泥路,从前那些心情也像这条路似的早在漫长的时光中异化。

如是想着,沈眠面容渐冷,唇角笑容也变得讽刺至极,后座突然传来一声做作的惊呼。

“看你的表情...你该不会还爱着那个狗东西吧?”

沈眠无语,朝后视镜上的闻泽看了一眼,“二少跟过来若是扎我心的,不妨就在这里下车吧。”

闻泽把扣在脸上的墨镜摘下,嫌弃十足地丢在一旁。

“我过来也只是防止你脑子搭错筋干了不可挽回的事儿伤害到安安罢了,至于扎你的心...难道你真对楚遇余情未了?”

沈眠愈发阴郁的心情也被闻泽的接连打岔搞得七零八落,叹口气反问道:

“难道二少会对一个杀害亲友之人心生爱慕”

“那不会,我又不是有病。”

闻泽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打了个哈欠就开始闭眼假寐,他也不是真的想从沈眠处知晓答案,只单纯的提醒她不要干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来惹安安伤心。

沈眠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一脚油门踩到底沿着山路快速往约定地点冲。

在道路尽头,沈眠停下了车没有管闻泽,拨开路边的野草朝那处小木屋的方向走去,没一会儿就看到了被烛火照亮的小木屋。

小木屋已不似当年完整,上方房顶已有许多残缺破洞,连门都没了踪影,只剩一个潦草的窗子。

而楚遇就站在小木屋窗前望着无边夜色。

这一幕,与年少时格外相似,却也完全不同。

相似的是同一片夜空,同样的两个人,不同的则是夜空中只有明月高悬,星星只有寥寥几颗,而夜空下的人也与当年完全不同。

又或者是...只有沈眠与过去完全不同。

沈眠望着天上那轮明亮的月亮,心情十分平静,鼻间充斥着汽油和干燥木料的味道,唇角笑容变得有些古怪,取下身上包包挂在生锈的铁钉上。

她未出声,背对着他的楚遇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开了口。

“眠眠,你来了,你可还记得我们就是在这样美丽的夜色下相约一辈子在一起的,那天的月亮也像今天一样明亮耀眼,你说...我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声音悲戚又哀婉,似是对那段回不去的时光充满怀念,沈眠抬头望了眼天上皎洁明亮的月亮,微微勾唇,却没有接楚遇的话。

“我过来之前听说嘉禾的儿子星耀被人重击昏睡不醒,楚遇,你最开始想伤害的人是安安对吧?”

楚遇似乎完全没想到沈眠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原本准备好的话再也说不下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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