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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阴沉的闻星河,提着安安的小书包带着两人往书房走去。
闻州不是个守礼的人,直接拉开椅子坐在闻澈对面,还顺手把闻星河按在身边,似笑非笑地在父子俩身上逡巡。
“从谁开始?今天不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明天我就带安安离开,在疾风那边给她找一个爸爸。”
“我先说吧。”
闻澈把安安的小书包放在桌上,从中拿出小蛋糕推到闻星河面前,“安安给星耀的,你把她从幼儿园接走到我找到她,中间有将近六七个小时,她饿极了都没有吃掉小蛋糕。”
这中间有些水分,幼崽饿极了是事实,但她天黑后一直在睡觉,连闻星河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根本没时间吃小蛋糕。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闻澈要利用这件事引导闻星河。
闻星河望着桌上因长时间放置而有些干瘪的小蛋糕出神,片刻后唇角浮起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笑意。
“怎么?在我面前炫耀你的两个孩子关系好么?可笑,过了今天我就不信那个小崽子还能对闻星耀有什么好脸色。”
偏激、敏感、攻击力十足,一如从前。
心底发出叹息,闻澈平静地跟闻星河对视。
“所以你想以此推远安安,把她赶出闻家。但是星河你忘了,稚童才是世上最难控制的生物,你利用网上舆论让你爷爷叫走我和你小叔叔,借机调走司机带走安安,又趁她不注意离开墓园,一切都很顺利,可是......”
闻澈波澜不惊的面容有些诡异的扭曲,似是压抑着幸灾乐祸式的愉悦,“...可是你忽略了孩子的懵懂纯善,安安根本没有意识到你想要丢弃她。”
“什么?”
“我找到安安时她正在嘉禾的墓碑旁睡觉,那样子应该是自你离开到我抵达那段时间一直没有醒来过,星河,你这次的计划失败了。”
闻澈已然无法压制唇角的笑意,看向闻星河的目光都是戏谑。
他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从前闻星河就用类似的招数对付过星耀身边的朋友,虽然后来确实查到部分人别有用心,但也有些人被误伤,从此远离闻星耀,致使闻星耀身边的朋友更加稀少,性格逐渐孤僻。
闻澈出手整治过闻星河多次,奈何这家伙就是个滚刀肉,还是个及其聪明的滚刀肉,每次都当面挑衅后就推星耀出来挡枪,让他面对无辜的星耀根本无从下手,只能不了了之。
安安...大概是他有意识以后第一次失败。
欣赏完闻星河扭曲的脸色后,闻澈郁结的心情稍稍平复些许,果然,教育孩子不能一昧放纵包容,即使是衍生人格也得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所以,为什么要针对安安?她一个四岁不到的孩子能威胁到星耀什么?别跟我说什么讨厌她,星耀很喜欢安安我不信你感觉不出来。”
闻星河沉着脸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放在桌上,尚未翻开就听一旁的闻州疑惑道:“这是安安练字的本子吧?”
“是啊,你们不妨看看呢?她一个四岁不到的孩子,是从什么地方知道闻家人的名字的?”
说着,手指飞快地将本子翻到写满名字的地方。
“澈”、“泽”、“州”、“枕”、“云”、“星”、“耀”......
顺序是乱着的,但在场的人都知晓字前加上“闻”代表什么。
“她刚来的时候就知道闻家所有人的名字,说不准连闻家的情况也知道,这还不能证明她接近闻家别有所求吗?”
闻澈一时没有说话,这些字之前安安还向他询问过,那孩子明显不认识这些字,说不准是不着调的闻州随手教安安写下又没有教她的字眼。
看到闻州只是瞥了眼就十分鄙夷地瞪向闻星河,一副“你有病吧,就因为几个字针对孩子”的嫌弃嘴脸,闻澈揉揉额心,注视闻星河道:
“星河,仅仅几个名字不能代表什么,安安若当真对闻家别有所有图,她一个未满四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呢?”
闻星河皱眉,这个问题他也没有答案。
“那这写字怎么解释?你也说她是个未满四岁的孩子,她是如何‘凑巧’知道闻家人名字的?”
闻澈叹息一声,“你该知道安安之前一直跟我和你小叔叔学习写字的。”
“那谁教的?”
“你小叔叔吧。”
闻澈的余光落在闻州脸上,正将他诧异又疑惑的神色收入眼底,心脏猛地一跳眉心缓缓蹙起,却什么都没有问。
眼见闻星河脸色愈发怪异,闻澈决定给他补上完整的童年。
“今日之事终是你做错,做错事就该受罚,安安今夜吹了风不知会不会生病,明天起我会给你们俩请假,前些日子我带回来的英语习题册就交给你了,安安在旁监督,你什么时候做完,你们俩就什么时候上学。”
眼见闻星河脸色微变,闻澈在他出口辩驳之前继续说道:
“别想让星耀出来顶缸,安安分的清楚你们俩,若安安发现做题的人不是你,习题册加一本,星河,你应该不想天天在家做题的吧?”
作为衍生人格,闻星耀和闻星河最大的共通之处就是脑子好使,与闻星耀的品学兼优不同,闻星河是个偏科且不爱学习的主儿,尤其讨厌英语。
从前闻澈也用这招对付过闻星河,因无法时刻看管之故,等他回头检查时才发现“受罚”的人成了闻星耀。
如今不同,有个能分辨两人,又空闲时间极多的安安在,闻星河的换人计划实施便很困难。
至于说浪费时间耽误孩子学业...闻星耀8岁已经学完了整个小学和初中的课程,现在已经开始接触高中课程,停下来歇歇算是劳逸结合了。
而安安这些日子多灾多难的,在家里养养也是好事。
“我不做!”
做题,尤其是做英语题就是死穴,闻星河已经没有最初的嚣张与恶劣,满脸气恼的瞪视闻澈,“让那小东西盯着我,你真不怕我把她打包打包卖了?”
“喂,你当我是死的?”
一旁看了半天戏的闻州听到这话顿时不满,懒洋洋地举手发声,“我虽然也要上课,但大学你知道的,我可以把你们俩打包带到学校盯着做题,也提前让你感受一下大学时光,给你增添些动力。”
“你们太过分了!”
表面装得如何成熟恶毒,本质上依旧是个孩子,被父亲和小叔叔接二连三的挤兑,闻星河小脸涨得通红,一副气极的模样,心脏跳动间却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喜悦和期待。
严格上来说,这是闻星河第一次明确感受到自己是个人,一个会被长辈惩戒调笑的孩子,而非闻星耀的衍生物。
“懒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