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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州眼中,简直是在他脆弱的神经上蹦迪,迅速上前按住安安活泼的小脚丫。
“别动,不知道脚上有伤吗?”
安安唇角的笑容更大了,这种关心是她三岁十个月短暂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心中的欢喜快乐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她的爸爸,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安安迫不及待地想跟弹幕分享此刻的快乐,一时间竟忘了弹幕哥哥姐姐曾经的告诫,望着虚空乐呵呵地咧开嘴。
“哥哥姐姐,你们说的没错,只要找到爸爸我的生活就会变好。”
【崽啊,别得瑟了,反派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了,现在,立刻把目光移开】
【别用太复杂的字眼,安崽认识的字不多,直接告诉她“别~看~我~们”就好。】
安安刚好认识这几个字,连忙听过地移开视线。
闻州见安安似是跟一团空气对话的模样,背后莫名一寒。
这时,去买衣服的店员已经抱着童装匆匆回来。
闻州瞬间忘了刚才的异样,叮嘱道:“找个女店员帮她把衣服换上,小心些,这孩子脚踝受了伤。”
面对金主,店员无有不应,招呼同伴过来,一人抱起懵懂的安安,一人抱着衣服就往换衣区而去。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安安脸上的笑容散去,蹬着小短腿想从女店员怀里挣扎出来。
闻州见状连忙安抚,“别怕,只是去换身衣服,让两位阿姨帮你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不要不要,安安可以自己穿衣服,不要阿姨帮忙。”
闻州头疼,走到安安跟前板起脸道:“不可以,让阿姨帮你换。”
似是想起安安在担心什么,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放心,我不会走,等你换好衣服出来,就可以吃饭了,快去吧。”
安安停止挣扎,“爸爸真的不走?”
“不走,本少爷说话算话。”
“那,那好吧。”
安安局促地扣着双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依依不舍地盯着闻州,可怜巴巴的模样愣是把被接连不断的“阿姨”喊得有些郁闷店员给逗笑了。
拍拍安安的小脑袋以示安慰,抬脚快步走进换衣区。
没一会儿,店员面色难看地走到闻州跟前,“闻小少爷,这个孩子真的不是您的女儿吗?”
正在刷手机的闻州闻言面无表情地瞪了店员一眼,“大姐,我才十八,哪来这么大的女儿?你脑子被驴踢了?”
店员当然知道不可能,她也是看到小姑娘身前密密麻麻的伤口才有如此一问,没时间计较闻州噎死人的话,店员声音迫切。
“若是如此还请闻小少爷尽快报警,我怀疑这孩子被人虐待。”
“什么?”
闻州面色骤冷,“怎么回事?”
“我给孩子换衣服的时候发现那孩子身上都是伤痕,有烫伤,有刀伤,也有被抽打出来的伤,有些已经结疤是陈年旧伤,但还有许多新伤,甚至…”
店员长叹一声,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忍,“…甚至还有很多人类牙齿啃咬的痕迹,我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遭受过那些事,但她被虐待是事实,必须尽快报警。”
见闻州一动不动,店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连忙解释道:“我保证我说得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看看,不过你是男生肯定不好直接进去,那孩子已经穿好衣服,她胳膊上也都是伤口,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顿了顿,店员恨恨地磨牙,“虐待她的人很狡猾,那些伤口都在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如果不是帮她换衣服,可能根本发现不了。”
闻州知晓店员误会,也懒得解释,大步朝前迈进,“带我去看看。”
安安此时正瑟缩在角落里,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地望着虚空,“我,我害怕,刚才的姐姐好凶。”
【宝宝,姐姐不是在凶你,她只是看你身上的伤心疼了,不要害怕,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都说了要简洁一些,安崽不一定看得懂,我来简化一下,“安崽,不怕,姐姐是好人,爸爸会保护你,告诉他们妈妈是坏人”安崽这样看得明白不?啊,太难了,谁来教教安崽认字啊!】
【急什么,安崽已经足够天才了,邻居家的小孩儿才教了多久,安崽就已经可以靠认识的字推测我们的意思了,她还不到四岁,不要太苛刻。】
【你们闭嘴吧,安崽,看懂我们的意思了吗?】
简化版的意思还是很明晰,安安看懂了,恐惧地缩成一团:“可是妈妈会不会打安安?”
【安崽,那女人不是你妈妈,虽然你妈妈也是个扶不上墙的恋爱脑,但她不会打你,现在那个女人就是个坏人,有“爸爸”在没人敢欺负你,一定要缠着“爸爸”。】
【呸,是一定要跟着“爸爸”,一直跟着“爸爸”。】
【你们倒戈真快,这么快就默认反派是安崽的爸爸了?】
【不然呢?难道真认狗男主和恋爱脑女主当父母?】
安安阅读能力不足以支撑将所有弹幕看完,她的注意力一直在第一个接话的弹幕上,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什么叫妈妈不是安安的妈妈?”
弹幕还没来得及回应,换衣间的门就被推开了,安安本想躲起来,看到闻州那张白皙的俊脸,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找到了浮木,“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爸爸,爸爸,安安好害怕,爸爸救我,爸爸救救安安,好痛……”
悲戚的哭声加上她裸露双臂上层层叠叠的伤疤,闻州的眼睛也被染上血色。
年少时晦暗记忆被幼崽凄厉的哭声唤醒,那个始终无法逾越的高大身影再次于眼前重现,闻州脚下踉跄,差点儿没有接住飞扑过来的小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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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暖烘烘的温度让闻州有些怔愣,湿润的鼻腔盈满温热的奶香,闻州恍惚想起他已经十八。
再没有任何人可以虐打现在的他。
幼崽破碎的求助在耳畔炸响,像一根结实的绳子,将他从晦暗潮湿的记忆中拉出,闻州吐出一口浊气,柔声安抚着泣不成声的幼崽。
不知过了多久,安安的情绪趋于平静,闻州这才有余力查看幼崽身上伤势。
雪白的胳膊上没有一块好肉,密密麻麻都是伤疤,除了拳打脚踢留下的青紫,和密密麻麻的牙印以外,更多的是圆形烫伤。
闻州知道那是烟头烫出来的痕迹,他的身上至今还留着类似的痕迹。
深深一口气,强压下想要刀人的怒意,闻州温柔地放下安安好好卷起的衣袖,对着安安的小脸拍了张照片,跟店员打了招呼就抱着幼崽离开了这家店。
边匆匆往车库,边急切地按完一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点击拨打。
“喂,什么事?”
听到熟悉的冷漠语调,闻州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