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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成了官娘子,那才叫风光。”
她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了片刻,丫鬟们不由互相交换着眼神。
丹烟这话,分明是透露出她心气极高,将来婚配,目标至少也是官身。这志气,让一些人?不免觉得她异想天开?,却也不敢当面?说什么扫兴的话,反而纷纷附和起来。
厅堂的一角,瑞香闻言目光闪了闪。正院给?庄氏谋了个侧妃的头衔,两?边明面?上似乎也有了往来,故而今日?,正院也来了好几个丫鬟,包括她。
她心道:果然如传闻所说,丹烟和杜薇这两?位昭阳馆的大丫鬟私下?里很是不睦,否则今天这样的大日?子,丹烟不在里头陪着杜薇也就罢了,还在外头耍这样的威风……
她想了想,拉了个小丫鬟到?身边,低声嘱咐了几句。
那小丫鬟点?点?头,灵活地钻过人?群,挤到?了正在闺房内由全福嬷嬷梳妆的杜薇身边。
新?娘子今日?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头上戴着珠冠,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
小丫鬟嘴甜,先?是说了一箩筐吉利话,把杜薇捧得如同仙女下?凡,接着又故作天真地问道:“杜薇姐姐,你这一出嫁,往后就是良籍了,真真是羡煞旁人?。你有了好前程,也该拉拔拉拔底下?的姐姐妹妹,将来咱们府里府外互通有无,岂不美哉?不知侧妃娘娘近来可?有什么喜欢的玩意儿?咱们虽人?微言轻,若能寻摸到?一二,博娘娘一笑,也算是尽了心意,积了功德呢。”
经?过丁氏一事,吃食是没人?敢孝敬了,可?弄些小花招讨好主子还是可?以的。
杜薇正对着铜镜打量自己的妆容,闻言,描画精致的眉毛微微一动?。
她放下?铜镜,转过身,看着满屋子竖起耳朵的众人?,慢悠悠地开?口道:“妹妹们有心了。不过,娘娘如今什么也不缺,王爷和宫里的赏赐如流水般进来。要说娘娘最近在意什么……”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说起来,前儿孟姨娘来请安时,娘娘正与王爷对弈,凝神思索间,孟姨娘冷不丁在后头扬声请安,惊了娘娘一跳,手里的棋子都掉了。”杜薇压低了些声音,仿佛在说什么秘闻,“娘娘当时就捧着肚子歪在了王爷怀里,脸色都白了,可?把王爷急坏了。好在虚惊一场,娘娘缓了片刻便无碍了。可?王爷当时就沉了脸,勒令孟姨娘,无事不得再踏足昭阳馆,免得冲撞了娘娘养胎。”
她扫了一眼众人?各异的神色,总结道:“所以啊,如今送什么东西讨娘娘欢心,倒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识趣,懂得分寸,别在不恰当的时候,碍了娘娘的眼,扰了娘娘的清静,那才是正经?道理。”
众人?闻言,屋子里顿时响起一片压低了的议论声。
这些事她们也略有耳闻,听说是孟姨娘近来经?常挑王爷在昭阳馆的时候去给?侧妃问安,总得有三四回了。但他们倒不知道,王爷为此呵斥了孟姨娘。
这种热闹没能传出来,显见是王爷交代过的,毕竟,五姑娘养在孟姨娘那儿,王爷总得顾忌姐儿的脸面?。可?今日?杜薇却当着大家的面?透露了出来……
看来是侧妃娘娘对孟姨娘很是不满呢。
可?以想见,今日?过后,这消息会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王府的每个角落,孟姨娘的处境怕是要难堪起来了。
瑞香在门外听得真切,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杜薇看着是风光大嫁,却几乎是被丹烟等人?排挤出去的,她借着在昭阳馆的势嫁了好人?家,却没有主子的青睐在身上,自然心虚。
那小丫鬟捧了她几句,她就把主子屋子里的事拿出来说嘴,好给?自己脸上增光,何尝不是在威慑婆家人??
回到?正院,瑞香便一五一十?将事情?禀报给?了王妃。
陈阅微正坐在临窗暖炕上,细细看着下?头人?拟出来的做道场的章程,闻言,她缓缓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册子。
“哦?庄侧妃如今……竟是这般善妒不能容人?了么?”她声音轻柔,仿佛带着一丝担忧,“孟姨娘不过是去请个安,竟惹得她如此大动?干戈,连王爷都惊动?了。这般行事,倒叫本妃有些忧心呢……”她看向瑞香。
瑞香眯了眯眼睛,亦是心领神会,上前一步,低声道:“娘娘说的是。妇人?生产之时,犹如过鬼门关,最是凶险虚弱。届时若王爷和娘娘您恰巧因故不在府中,或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这内宅里,总得有个能主事、又真心为侧妃着想的人?才好。孟姨娘再怎么说,也是府里的老?人?,又抚育着五姑娘,关键时刻,或许也能搭把手,出出力呀。”
陈阅微赞许地看了瑞香一眼,叹道:“是啊,本妃也是念着孟姨娘伺候王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庄侧妃因孕中脾性大,对她多有苛责……罢了,你看着情?形,若是那头的日?子太难过,你便悄悄从我私库里取些东西给?孟姨娘送去,让她宽心,多念着侧妃往日?待她的好,凡事多担待些,不要同孕中之人?计较。毕竟,来日?方长嘛。”
“是,娘娘仁厚。”瑞香躬身应下?。
若是昭阳馆和孟氏铁板一块,她们还真难下?手,可?庄侧妃明显是被自己的侧妃之位和肚子里的子嗣架得目中无人?了起来……
待到?关键时刻,说不定就会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呢。
真是一场有意思的大戏,瑞香眸光中有一丝痴迷,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血红的一幕。
*
为先?王妃陈阅姝举办水陆道场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到?了正日?,周绍和陈阅微带着一众仆从,前往京郊有名的慧恩寺。
道场办得极为隆重,寺内钟磬长鸣,梵音缭绕,僧众诵经?之声不绝于耳。周绍虽并?不打心眼里信这些,但出于对元娘的追思和对礼数的重视,还是全程参与了主要的仪式。
陈阅微更是表现得哀恸不已,跪在佛前默默垂泪。
按照规矩,后面?还有好几日?的道场,但已无需两?位贵人?出面?。
原本二人?计划当日?傍晚返回王府,不料黄昏之际,山间竟毫无征兆地飘起了今岁的第一场雪。
起初只是细碎的雪粒,渐渐地,变成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不过半个时辰,便将山路、屋舍、林木都染上了一层洁白。
护卫来报,山路被积雪覆盖,湿滑难行。无奈之下?,只得听从方丈的安排,在寺中厢房暂住一宿。
寺庙清规戒律森严,即便他们是正经?夫妻,也被安排在不同的禅房歇息,并?未同住一室。
禅房内陈设简单,房中燃着淡淡的檀香。红湘伺候陈阅微梳洗后,端来一碗汤药,轻声道:“娘娘,该用药了。”
来寺中不可?大摆排场,贴身的丫鬟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