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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的处境都够艰难了,万一王爷因此厌弃了王妃,只怕今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他喃喃自语,叹气道:“要是有忠心的,能替主子担下来就好了……”

此言一出,红湘怔了怔,脑海里立时蹦出了一个人的模样。

她咬了咬牙,快步进?了院,果真见瑞香一脸凝重地站在廊下,不?时地朝里头张望。

她简直恨极了瑞香,只觉得?正院今日的险境都是瑞香带来的。四?姑娘对?她有知遇之恩,她若是忠心的,就该立时进?去担了罪,免得?王爷王妃夫妻离心,被昭阳馆的得?了好处!

在她的印象里,四?姑娘打小就是良善可亲的,如今若是真对?青娆下了毒手,定然也是被瑞香这等小人挑唆的!

红湘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她走?到瑞香身边,恶狠狠地道:“你要是有良心,就进?去自己认了罪!”说罢,也不?等她反应,便?拉着她的手横冲直撞地进?了屋子。

她是正院的管事丫鬟,遇事若是不?晓得?为主子争取,将来又哪里有她的容身之处?

彼时,陈阅微正表情木然又带着惊惧地跪着,听见有人进?来,身子也没有动弹。

红湘进?了屋,见庄氏好端端地站在那儿,反倒是郡王妃像个罪人般跪在地上,情绪更是激动了起来,不?等人呵斥她没规矩,便?福礼道:“王爷明鉴,王妃一向?性情温和柔善,绝不?会有什么?歹毒心思,此事不?过是下头的人自作主张,欺瞒了王妃啊!”

她一边慷慨激昂,一边朝陈阅微使眼色,想让主子明白她的意思。

陈阅微表情动了动,眸光似乎转到了瑞香身上。

红湘暗暗激动,忍不?住得?意地瞥了瑞香一眼,却见如同木偶般被她扯进?来的瑞香,脸上不?仅没有一丝慌乱,反倒多了一抹讥嘲。

她不?明白是为什么?,可再朝郡王妃看过去时,却见她的眼神又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目中甚至有一丝鼓励意味。

红湘怔了怔,下一瞬,表情变得?不?可置信。

现?成的替罪羊她都替主子送过来了,可两者相权,主子竟然选择了舍弃她?

一股悲凉和愤怒涌上她的心头,她却说不?出辩驳的话。说到底,她是签了死契的丫鬟,主子要她如何她便?只能如何,即便?她不?肯认这桩罪,回头主子要清算她,她照样也活不?到明日。

她嘴角张合,勉强找到了自己的声?线,刚要开口,就听见有人在她身后跪下,声?音仓惶:“回王爷,是奴婢、是奴婢奉了大夫人的令,诱使王妃将此镯赠予庄夫人……”

她僵硬地回头,茯苓面白如纸的模样倒映在她的瞳孔里。

她就听见身侧的主子微微松了口气,立时愤怒地道:“你怎能如此做?你与青娆,也是一道服侍我的情分……”

茯苓垂下了头,将所有情绪掩藏在眼底,抽泣着道:“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姑娘,大夫人如此,都是为了先?大姑奶奶和鹤公子好啊!”

郡王妃身子一颤,她咬了咬唇,眼泪簌簌而下:“青娆,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都是我对?不?住你……”

这一刻,她有了一个向?宠妾弯腰的合理说辞。

她不?是不?择手段的毒妇,只是被家族利益裹挟,蒙在鼓里的少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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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娆不?免觉得?可笑。

原来,在四?姑娘的眼里,不?仅是她的亲长姐,自幼贴身服侍她的大丫鬟可以随意舍弃,就连一向?偏袒她的母亲陈大夫人的名声?,她也可以毫不?在乎。

一个自行其是的丫鬟给她下毒,听起来荒唐。但?从来行事果决,手段老辣的大夫人指使她的丫鬟做手脚,便?要可信得?多了。

没记错的话,茯苓的爹娘都是陈府家生子,且服侍过大夫人和大少爷……真是一个完美?的人选。

她只当陈阅微是早早选好了替罪羊,心中不?屑,却也没有赶尽杀绝。

毒害一个妾室,对?正室夫人来说,算不?得?什么?要命的过错。之所以大动干戈,不?过是周绍宠爱她罢了。要真为了她休妻或是将此事传扬出去,讨不?到好果子的反倒是她庄青娆。

她求的,也并不?是这些——

过了今日,不?论她对?旧主再怎么?不?敬,周绍也不?会认为她无情无义,只当她是被寒了心。

到此刻,她和陈阅微之间天然的身份鸿沟才有了跨越的可能性。否则,她稍一动弹,等着她的就是背弃旧主、不?忠不?义的大帽子。

而自打红湘带着瑞香闯进?来,周绍的眉眼就淡了下来。

他自是明白这些人是想推出一个替罪羊来承担他的怒火,但?偏偏陈阅微是他圣旨赐婚迎娶的正妃,他心里再恼,也不?能真因为她给妾室下绝嗣药的事拿她怎么?样。

京城的高门大户里,许多夫人都有给妾室赐凉药的手段。且陈阅微膝下还?没有嫡子,细算下来,这种?事情也不?能算大的过错,只不?过这药毒性太厉害,手段太狠罢了。

倒是最后冒出来认罪的丫鬟,叫他信了两分。

当日青娆进?府之事,几乎算得?上是陈大夫人一手包办。他这位丈母娘,对?亲生的长女没有太多的疼爱,对?争权夺利之事倒是一向?上心。可想起那时鹤哥儿体弱,陈阅姝又缠绵病榻,陈大夫人有此算计,或许也是在保鹤哥儿的性命。

但?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

若此事是在青娆刚伺候他时败露,他绝不?会为此事大动干戈。可如今,他待她的心已然不?同,又长久盼着能同她有个孩子,期望迟迟不?成,背后竟是这样的隐情,让他忍不?住怒发冲冠,对?蒙在鼓里的青娆更是心疼。

“拖下去,杖杀!”

他冷冷地丢下几个字,便?不?再看正院的主仆几人一眼,扶着青娆进?了内室。

陈阅微站起身时,便?见几个孔武有力的内使冲进?来捂了茯苓的嘴,像拖一条死狗一般将人拖走?。

她膝盖一软,差点又要跌倒,一边的瑞香立时稳稳扶住了她。

陈阅微望着内室的方向?,明明日头已经有些燥热,她却觉得?不?寒而栗。

她沉浸在成为他的正室王妃的美?梦里无法自拔,全然忘了,他登上那宝座,靠的是比两王更狠的手段和心肠。

除却他在乎的人,旁人在他眼里,都只是命如草芥的蝼蚁。

红湘却呆呆地望着茯苓被拖走?的方向?,明晓得?王爷的人绝不?会在昭阳馆里打杀了茯苓,耳边却仿佛能听见竹杖击打人皮肉的闷响。

她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陈阅微拧了拧眉,出了屋子,有些不?耐地吩咐等在廊下的胡雪松让人将红湘抬走?。

王爷心里的火岂是这么?容易就能发出来的?他动不?得?作为正妃的自己,动不?得?作为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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