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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可能,她想要拼尽一身血肉,打翻这个该死的棋盘。
四姑娘送她进来,便是知晓她在陈阅姝这里,不会被推心置腹地任用,她唯一的指望,便该是日后等四姑娘进府,为她鞍前马后扫除障碍,以求庇佑。
就连陈阅姝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她推了青娆上去服侍周绍,这便是她能给她的所有机会了,其他的,在她眼中没必要,她也不想做。只要能打破方氏一家独大的局势,为她的鹤哥儿尽量谋得一些?生机,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若是太过?抬举这个美貌又聪慧的丫鬟,焉知她不会是下?一个方氏?
在所有人眼里,青娆如今依靠着陈阅姝的局势,都?是短暂的,不可靠的,随着陈阅姝的身死,正院凝聚起来的包括她在内的势力?很快就会烟消云散,各自为政。
若是放在青娆瞧见黛兰的那些?信前,或许她也会乖乖等待,等着四姑娘进府,这样她就苦尽甘来了。但是那些?信,却在她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从前,她不该指望齐和书,今后,她也绝不该指望四姑娘。指望旁人,到了最后,都?是一条死路。
为了成为英国公的续弦,四姑娘不惜毒害亲姐,为了稳固英国公府的局势,四姑娘一手毁掉了她的亲事,百般算计将她送进了国公府,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为了名利,还是因她爱慕于国公爷?
但不论是为了哪一条,青娆都?无法保证自己将来是否会踩中四姑娘的底线。若真?有那一日,她大概也会毫无顾忌地朝自己下?手。
青娆定定地望着夫人,开口道?:“夫人,奴婢对您来说,会是个很有用的人。奴婢希望,您将来能留一些?人手给我?,并且向?国公爷提议,将奴婢抬为姨娘。”
此言一出,陈阅姝的脸色就变了。
她诧异地看?了她了一眼,像是在说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她面?前说这样不敬的话。
将来,不就是在说她死后?
府里几个姨娘,有的是身份高,有的是宫里赐的,与她身份相?当的丁氏,是抚育了敏姐儿数年有功,才被抬为的姨娘。她进府不过?短短时日,怎么敢贪心至此?
陈阅姝的神色就淡了下?来,敷衍地笑笑:“我?不需要你多有用,只要你能服侍好国公爷,国公爷满意了,日后定然会抬举你的。”
端得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青娆却笑了起来:“夫人此言当真??您真?的只求国公爷身边有个贴心人?那,连鹤哥儿的命,您也不在乎?”
闻言,陈阅姝平静的神色犹如被打破的湖面?一般裂开,用一种恨得要杀人的目光盯着她:“贱婢,你放肆!”
青娆便跪了下?来,她没有因陈阅姝的话怨毒愤恨,因为她说的是诛心之言,若是换了她,恐怕也会是如此反应。
她就垂着眸低声道?:“奴婢并非是诅咒鹤哥儿,奴婢也知晓,夫人不会想着将鹤哥儿托付给奴婢这个府里送来的丫鬟,夫人眼里,有更可靠的可以托付的人。但奴婢今日冒着被夫人彻底厌恶的险,只想说一句忠心之言:夫人眼中的可托付之人,大抵已经不再可靠了。
“夫人不是一直想知道?,黛兰究竟是做了什?么吗?”
她从贴身衣物里取出几封泛黄的信笺,双手呈上递给陈阅姝:“看?了这封信,或许夫人就会明白奴婢的话了。”
陈阅姝积涌的怒气在看?到信上的笔迹时,顿住了。
姐妹一场,她与陈阅微隔着年纪,后者年幼启蒙时,还缠着她要过?她的字帖去习字,她也曾手把手教过?她如何运笔。
如今陈阅微年纪渐长,二人的笔迹虽然不再相?似,可细究之下?,却还是能瞧出一二的。
这无疑,就是陈阅微的笔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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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阅姝看?完了那信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她先前从母亲的信里听闻过?,四妹妹明明对那个年轻的黄进士很是满意,一门心思地想嫁与他为妇,又怎么可能会指使黛兰来害她?
她疑心是青娆在诓骗她,声音尖细而颤抖,头?一次不顾气度地指着她的鼻尖骂:“你从前是服侍四姑娘的,是你刻意伪造了信件,来害四姑娘,是不是!”
青娆愣了愣,她一直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却没想到,夫人早就知道?她伺候过?四姑娘。
怪不得,她觉得夫人对她的态度始终有所保留,且她从来没想着将自己彻底收拢为自己人。
青娆苦笑了一声,恭顺道?:“夫人,奴婢家境虽不算太差,但到底只是一家子?伺候人的,笔墨纸砚这种东西,在我?家哪里是好得的。四姑娘的这笔好字,是她每日晨起练字习来的功夫,夫人若是不信,奴婢可以给您写?几个字瞧瞧。且以奴婢的本事,怎么能驱动得了黛兰?”
陈阅姝颤抖着唇。
她何尝不知道?,她说了蠢话。一个伺候人的丫鬟,纵然有体面?,也不能轻易练出这笔好字来。这样的风骨,花费的都?是大笔的银钱。青娆会识文断字不假,但想练成这样,凭她的家境委实不大可能。
再一个,黛兰再无用,也是她身边数得上的人,这些?年拿她的赏赐就拿了不少。青娆从前只不过?是陈家姑娘身边的大丫鬟,手面?还没有黛兰大呢。
说一千道?一万,她只是不愿意相?信,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居然会为了嫁给她的丈夫,求一个所谓的国公夫人的名位,对她痛下?杀手。
枉她还一心开解着自己,以为自己的身子?是病,是命,却没想到,是祸,还是被最亲近之人一手制造的人祸。
她想到自打自己生下?鹤哥儿后,因为精力?不济,再加上鹤哥儿体弱,一门心思保住鹤哥儿的命,对孕期惹她生气的周绍不乏怨恨和怪罪,由此夫妻离心,渐行渐远。
若是她好好的,鹤哥儿也好好的,是否他们夫妻二人,就不会走到今日相?对无言的局面?,也能像寻常夫妻一样,安稳到白头??
陈阅姝不再说话了,她只是呆怔怔地坐着,天?是蓝的,水是清的,在她的眼中却开始剧烈摇晃,迷幻地交融。
她想起祖母送她出嫁时,眼含热泪,无比肯定地道?她在哪里都?会过?得很好,会幸福安稳一生的模样,想起她初嫁时,与丈夫琴瑟和鸣,浓情蜜意的模样……
“夫人!”
黛眉费劲捉了蝴蝶回来,还未来得及欢欢喜喜去邀功,便见夫人瘫软在了青娆的怀里,竟是晕厥了过?去。
“怎么回事?”她吓了一跳,连忙扑了过?去。
青娆叹了口气:“夫人的身子?骨,愈发差了。”见黛眉不再有疑心,而是慌乱地去叫人抬轿子?来送夫人回院里,又命人去寻大夫去正院,这才悄悄地将那些?信笺放好,不露端倪。
望向?陈阅姝的目光也是难掩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