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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大夫人和国公夫人想要促成的局面?,由不?得?青娆自个?儿做主。
再?者,童氏刚生完孩子时,靠着青娆送的那些?礼将身子补得?好多了,她?心里再?是感激不?过。故而胡万春一脸严肃地让她?不?许在心里嘀咕兄嫂和青娆的不?是时,她?反倒气得?给了他两耳刮子。
她?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吗?再?怎么样,青娆也?是自家的孩子,她?可不?会和那些?长舌妇一道说她?的不?是。
而这会儿听了孟夏的话,她?倒是为青娆心焦起来。青娆的靠山是正院夫人,可夫人身子不?大好了,膝下的嫡子又病弱,照春苑的如此好命,生下个?哥儿来,青娆日?后若是失了宠爱和靠山,可怎么同那头斗……
像是瞧出了她?的想法,孟夏开口道:“童娘子好歹赏脸喝几口,这是前几日?国公爷新赏的大红袍,可是好茶。”
童氏听了前半句,本就端着茶盏喝起来,听完却?差点被呛着,品着嘴里的味儿,脑子都木了。
大厨房的管事娘子管着府里的盐茶库房钥匙,有时也?会趁着给主子煮茶时偷偷顺一些?,可这大红袍之?类的名贵茶叶她?也?是不?敢碰的,先?前有小蹄子手脚不?干净,还被她?打了二十板子撵出了大厨房。
放在青娆这儿,她?却?被丫鬟拿来随意招待自己了。
童氏心里嗟叹,看来府里的传言不?虚,国公爷连着在东厢房歇了快一旬,的确不?止是给夫人面?子,而是对青娆当真很是宠爱。
瞧她?进来见着的一件件摆设,个?个?都是正经主子才敢用的好东西,华丽精致得?叫人挪不?开眼。
等青娆扶着丫鬟的手从屏风后头露了面?,金银丝线绣的云缎做的夹衣,腰束得?纤细,更衬得?身段有股翩翩若仙的风流意味。
一眼看过去,童氏几乎有些?不?敢认。缓了几息便忙站起身来,弯下腰就下意识地要给她?磕头。
青娆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地过去拦了她?,无?奈:“表婶莫要这样见外,您这是要折煞我了。”
语调如先?前一般的温柔和善,童氏这才寻回了几分熟稔的感觉,抬脸冲她?笑笑:“家中事忙,还未贺过你抬了身份。”
青娆只是笑,说不?上?这是不?是值得?庆贺的好事,但紧接着她就瞧见童氏朝她暗暗使了个?眼色。
她?不?动声色,拉着童氏进了里间,在临窗大炕上?坐下,寒暄了两句家中情形,便对丹烟道:“你去小灶房瞧瞧,有没有点心果子,好歹拿来让我填填肚子。”
又使唤孟夏去:“回来得?急,还未去夫人院里说一声,你去瞧瞧夫人身边的姐姐在不?在……”孟夏笑着应是,她?心知夫人那里恐怕早就知道了消息,但论?礼的确要过去一趟。
将身边的人都使走了,青娆才淡了笑容,凝眉问童氏:“表婶,出了什么事?”
童氏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信封上?字迹并不?熟悉,但明明白白写着是给她?的。青娆拆开来看,通读几句便变了脸色。
信是她的大姐夫郑安所写。
“这信是昨日?你表叔出府当差时,偶遇的一个?镖局的领头人趁他不?留意塞给他的,并没有惊动府里的人。”
童氏如实地将胡万春交代她?的话和青娆转达,信是用火漆封起来的,他们没有看,但端看对方这小心谨慎的作风,就知道里头说的事不?一般。
果然见对面?的青娆看完信,脸色就沉得?可怕。
童氏犹豫了一下,隐隐觉得?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是有什么麻烦吗?若是我们能解决的,你尽管说出来,你表叔虽然不?中用,但在府里大小是个?管事,有些?事情也?能想法子插手……”
闻言,青娆脸色稍霁,感激地握住表婶的手。
“没什么大事,我能解决的。多谢您,一大早为我的事奔波。”
若是小事,她?不?会吝啬让胡万春夫妇帮忙,总归是亲戚间的情分。可信中提及的事情,虽然模糊,却?让她?心头有了很不?好的预感。这种事,她?不?会将重要的人牵扯进来。
童氏不?够了解青娆的性子,见她?这样说便信了,对她?不?免絮叨两句:“那就好,如今你正得?宠,里外不?知有多少?人想害你,若是有麻烦事,你心里有了数,便及时料理……”
青娆笑着谢过童氏,又亲自拣了几样礼物让她?带回家去。童氏原不?肯要,她?又不?是上?门打秋风的。
还是青娆说,她?若空跑一趟回去,外头的人见了还不?知要猜什么,委屈她?担些?风言风语,等她?解决了麻烦再?向她?赔礼,童氏想了想,便接了下来。
拿了这礼,里外多少?双眼睛就会想起他们家和国公爷这位新宠之?间的亲戚关系,对她?来说风评会变差,但对整个?胡家来说,则是隐隐在内宅有了靠山,利大于?弊。
两下里都各有付出,童氏这礼才拿得?心里安稳些?。
青娆送了童氏出去,扭头正准备回屋时,却?见孟夏白着脸小跑着回来,低声对她?道:“姑娘,方才正院里的姐姐说,夫人忽然咯血了。”
青娆心里一突,熬了一宿的疲惫和此刻令人心慌的急迫感一道涌上?心头,人差点要站不?稳,孟夏忙扶了她?一把。
夫人待她?,全然是利用的心思,但青娆待夫人,又何尝不?全是依赖攀附的渴求?
眼下方氏刚生了男婴,府里形势波谲云诡,若是这时候夫人没了,她?这个?还没站稳脚跟的新宠,随时有可能被卷入漩涡里死?无?葬身之?地。
夫人不?能出事。
……
高永丰刚回到外书?房,就听到底下人来禀夫人不?好了。
他吓得?腿都软了,低着头进了书?房,迎着国公爷喜气洋洋的脸色,张了几回口,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爷,方才正院里来报,说夫人方才咯血了。”
霎时间,国公爷脸上?的笑意消散了,屋里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高永丰将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钻进地砖里好叫主子瞧不?见他。
半晌,才见国公爷沉着脸起身,一言不?发地甩手疾步离开。
……
周绍到的时候,便见一向安静的正屋里此刻挤满了人,药藏处的大夫、郡王府的府医和陈阅姝惯用的大夫都齐聚一堂,有丫鬟在小声地啜泣,一声一声,让他脑子里那根弦剧烈地跳动着。
“好端端的,哭什么?”他黑着一张脸,手一抬就让人把不?懂规矩的丫鬟拖下去打板子。
元娘还好好的呢,谁在屋里哭,岂不?是在咒她?。
大夫们也?被这阵仗吓到了,讨论?的声音就更小了些?。
发落了丫鬟,周绍却?立在屏风后,半晌不?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