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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了夏礼、陈拂衣还有姬轩辕。

夏礼第一个坐下,而且是抓来一个懒人沙发坐下的,剩下陈拂衣和姬轩辕跟两尊雕像似的杵在那里。夏礼道:“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但我琢磨你们俩能谈论的无非是我。说吧,是什么项目没谈拢?”

陈拂衣不坐,姬轩辕自然也不敢坐,他看了一眼面若冰霜的陈拂衣,夏礼陷入沉睡与陈拂衣喂给他的血液应该脱不了关系,看来有些事情剑尊并不想让夏礼从他人口中得知。

姬轩辕于是对夏礼道:“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有空就回来看看,夏姬一直很担心你。”

夏礼:“???”这话什么意思?

姬轩辕不给夏礼反应的时间,又拿出了一份玉简放到桌上,“集团的《神妖谱》部分一直登记在你的名下,玉简上每月动态更新利润数据,看不懂也不碍事,拿去聚宝盆那里查询余额即可。”

说完,他朝陈拂衣一躬身,“拜别剑尊。”多余的一个字也没和夏礼说。

夏礼瞪着姬轩辕消失的地方,“他这是做什么?给我点东西又无视我?还有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愿意的话有空回去看看?”

陈拂衣闭了闭眼,算他命大。再睁眼时,一闪而过的紫金暗茫没入瞳孔深处,他屈膝下蹲,直视夏礼:“你舍不得他?”

夏礼皱着脸,“你今天很奇怪。”他换了个姿势坐直,与陈拂衣面对面离的很近,“在回答你奇怪的问题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先知道,你和姬轩辕到底达成了什么奇怪的交易?”

“我们没有交易,他只是知道了一些原本不知道的事。”

“关于我?”

“关于你。”

“同你也有关系?”

“有。”

夏礼更迷糊了,摁着额角道:“我们能有什么关系?上古时候没那么多修者,黄帝阵营和蚩尤阵营我几乎全部认识,你要么是个神仙,但我不记得有尊号是剑尊的。十二祖巫的后土你也认识,如果不是后来在幽都认识的......那就要在巫妖大劫之前。不能吧,你要是年纪那么大,怎么认识如此年轻的我。”

“我确实年长,但你并不年轻。”陈拂衣面对夏礼的时候,耐心总是超乎寻常的好,他伸手替代了夏礼自己揉额角的手,一股精纯灵力注入体内。

夏礼打了个哆嗦,整了半天怎么越整越复杂了?“陈长老,你觉不觉得......你说的剧情有点狗血?你不是还想说我失忆了吧?”

陈拂衣:“......”

夏礼:“不是吧,我以为只有那些下海的笔仙才喜欢写这种话本。”

第56章

陈拂衣, 下海笔仙,在夏礼心里划上了几秒钟的等号。

陈拂衣也想告诉夏礼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他能说什么?说前一天他们还在须弥山聊你想要叫什么, 想要什么样的剑体,后一天他再来的时候当时连名字都没有的夏礼就不见了?

他翻越整个洪荒遍寻不得,最后被困在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宫和鸿钧大眼瞪小眼。一直到黄帝战蚩尤, 人族大兴之后才得以脱身。

当时通天还问他去不去看轩辕九黎和平共处祭天大会,陈拂衣用“无聊”两个字打发了通天,自顾自往西方去寻智慧剑, 还指望智慧剑能说点什么智慧内容。智慧剑倒是说了,他说:“不知道。”

错过大概是天道给陈拂衣和夏礼扔下的最大绊脚石, 从上古时期到末法时代, 陈拂衣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看一眼姬轩辕持有的夏礼, 但愣是一次也没有看到过。

陈拂衣骨子里还是矜贵优雅占的成分更多, 不然像是这种情况,他就该知道有个词叫做“操淡”。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陈拂衣,作为化形的鸿蒙紫气,陈拂衣除了在夏礼的事情上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夏礼迟疑着抬起手, 放到了陈拂衣的胳膊上。他的身躯很稳,没有丝毫发抖的迹象, 但夏礼就是感觉到了陈拂衣的落寞和沉重。

“在你这里,我们认识了多久?”夏礼有些好奇地问道。

“五——”陈拂衣毫不犹豫地就能报出精准到秒的数值,却被夏礼一把捂住了嘴, “算了, 要是以会元为单位的话, 你就别说了。”

陈拂衣的唇碰触夏礼的手心, 他闭上了嘴。

“这也太久远了。”夏礼以为自己很难接受陈拂衣的说法, 但畅想了一下那个年代,他又有点渴望:“是不是打得再凶都不会被雷劈,别人看我只会说:哇,那把剑好厉害。说起来,我以前挺羡慕元屠阿鼻二剑,杀人不沾因果,他们肯定不会被雷劈吧。”

陈拂衣骤然绷紧了肌肉,“元屠阿鼻算什么,你更胜一筹。”

夏礼“嘿”了一声,躺倒下去,“元屠阿鼻二剑还不如我?反正我也没记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拂衣顺着他的方向,几乎半个身体都压在夏礼的身上,他目光逡巡片刻,最终伸出手摸了摸夏礼的脸颊。

夏礼没有躲开这轻柔到仿佛羽毛轻触的抚摸,他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第一次向他人吐露心声。

“其实我不怕被折断,我愿意为主人屠戮一切挡在前方的障碍,若能断在主人手中,硬抗天雷又如何。我不是夏姬那样的圣道之剑,我只会主宰杀伐,可他们......不用我。

我那时候觉得,是不是因为我是夏姬的备胎,所以才不用我,然后我差一点就把夏姬磕碎了。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比夏姬强。然后我就更想不通,为什么不用我呢?你知道吗?天雷真的很偏心。但凡夏姬和姬轩辕挡在我面前,它都能不落下来。我同样不明白,既然我是杀伐之剑,又不听话,为什么还要费劲救我?”让他痛快地厮杀一场,折剑于无名之地,干干净净、一了百了地消失不好吗?

夏礼一句句为什么,让陈拂衣产生了一种本源被撕裂的痛楚。

[总有一天,我一剑就能布下诛仙杀神的无上大阵。]

[我做你手中利刃,你剑锋所指之处,统统扫平。]

蒙昧虚无笼罩之下,只有手中的剑清晰可见。

陈拂衣猛地抱紧了夏礼,极强的力度让夏礼一把剑都感觉到了紧固。

“我说,陈长老。”夏礼踢了踢唯一还能自由活动的小腿,“真心话环节到此结束,你觉不觉得我们这个姿势,有点别扭。”

陈拂衣放开了夏礼,在夏礼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后,他冷不丁地道:“你若折了,轩辕九黎二族所属,一个也别想留下。”

夏礼回头看着起身整理衬衣的陈拂衣,好一会儿才评价道:“现在我相信你的年纪了。不,应该说对你的出身概念又清晰了那么一点,但凡换个普通点的来,都不敢在天道兴人族的时候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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