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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蒋德宇朝夏繁使了个眼色。

夏繁心领神会,比了个“OK”的手势。

“哥,去吧去吧。”她戳了戳顾辞的腰,“我陪你一起去。”

顾辞瞬间气笑,伸手捏了下夏繁的脸颊,“让我给未成年买酒,亏你们想得出来。”

想了想,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警告她,“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偷跟着他们喝酒,看我怎么收拾你。”

“违法乱纪的事我可不做。”教训完夏繁,他还不忘提醒季璟虞,“小璟,你真得看好你边上这位,她貌似很有当法外狂徒的潜质。”

多管闲事、上纲上线。

姜岁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结果一转头就对上了季璟虞的目光。

也不知道对方看了她多长时间,幽静深邃的瞳孔里全是她的影子。

他似是有话要说,但最终只是定定地看着姜岁,像月光漫过寂静的湖面,没缘由地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姜岁觉得季璟虞可比顾辞厉害多了,只一个眼神就让她下意识开始反思。

“我钓鱼执法呢。”姜岁冲他眨巴了下眼睛,仿佛是遭遇了顾辞子虚乌有的指控,“要是蒋德宇真这么做,我肯定第一时间举报。”

她伸出四根手指,表情要有多乖就有多乖,“我保证,季老师。”

连发誓都这么可爱。

季璟虞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了扬。

他本也没生气。

只是担心姜岁起了这样的念头之后,会因为好奇而付诸行动。

她还没成年,季璟虞也不知道她的酒量怎么样,会不会酒精过敏……

一切都是未知数。

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

尤其还是跟姜岁有关。

姜岁见季璟虞表情有所松动,继续再接再厉,“清醒状态下都学不好,喝醉了就能有用?我们要坚决抵制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法。”

“嗯,没错。”夏繁附和。

至此,蒋德宇有且仅有的两位盟友全部倒戈。

所以,说到底还是怪蒋德宇。

今天敢怂恿姜岁喝酒,明天就敢带着她们做更出格事情。

季璟虞想。

顾辞显然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好好跟蒋叔叔聊一聊了,有他陪着你喝,我们也比较放心。”

蒋德宇后背汗毛倒竖,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了。

“我绝对以身作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同时监督好姜岁和夏繁,绝对不让她们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如有风吹草动必第一时间向组织汇报,请组织放心!”



距离零点还有一个小时。

吃饱喝足后,蒋德宇提议玩斗地主。

输赢主要在蒋德宇和姜岁之间产生,输的人接受惩罚,主动去季璟虞那里认领一份试卷。

因此只有他俩可以抢地主。

夏繁不参与。

因为她不喜欢玩这个,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归顾辞管。

但凡顾辞在场,季璟虞从不越俎代庖。

蒋德宇黑着脸扔掉了手里的牌,扑过去用力晃了季璟虞几下,“季哥,你清醒点啊!姜岁她是万恶的地主,咱俩是队友!我才是自己人!”

短短半个小时,蒋德宇已经连输三把,成功认领了三张试卷。

季璟虞面色如常,“是吗?我以为你是地主。”

轻描淡写,连敷衍一下都不愿意。

“……”

蒋德宇差点被气哭。

第一把,他当地主。

姜岁和季璟虞联手打得他连张牌都出不去。

技不如人,他认栽。

第二把,姜岁当地主。

原以为自己终于要打翻身仗了,结果季璟虞跟失忆了似的,敌我不分,顶他的牌,反倒给姜岁喂牌。

最后,农民内斗,地主轻松过关。

……

不管他是农民还是地主,结果都只有一个——

输。

再这样下去,他肯定要在零点的时候收获满满一沓试卷。

太不吉利了!

蒋德宇当机立断,“顾辞哥你来替姜岁,我们来一场男人间的对决!”

他是真没招了。

虽然论牌技肯定是顾辞更胜一筹,但换成顾辞他至少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赢面。

想到这,蒋德宇哀怨地看了季璟虞一眼,有异性没人性,简直就是色令智昏!

“你想耍赖皮呀?”

他忍不住呛声,“谁赖皮!这样好了,要是这一局还是我输,惩罚照旧。”

“那行吧。”

姜岁把位置让给顾辞,起身坐到季璟虞边上。

因为要看他的牌,两人挨得极近。

开着热空调的房间不可避免地会有些闷热。

姜岁鼻尖微动,一股淡而冷冽的薄荷气息充盈在她每一寸呼吸中,如夏日傍晚的清风般吹散了周遭的沉闷,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

当牌友哪有当观众幸福,她的眸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季璟虞身上——

修长白皙的手指松松拢着纸牌,食指指腹偶尔会轻叩几下牌背,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游刃有余,胜券在握。

妥妥的视觉盛宴。

肩头一沉,清浅的呼吸骤然落在脖颈处,像羽毛温柔拂过,带来一阵难以言说的悸动。

季璟虞后背一僵,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了滚。

大抵是看入神了,姜岁的脑袋此刻正无意识地靠在他肩上。

从季璟虞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窥见她垂着的卷翘眼睫,如蝶翼般随着呼吸声微微颤着,透着点不自知的娇憨。

作为农民之一,季璟虞这手牌的优势并不大,姜岁正在认真推算该如何帮他赢下这一局,因而完全没发现农民本人其实根本不在乎这把的输赢。

觉察到她的心思都在牌上,季璟虞伸手把牌往右移了移,就跟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牵引似的,姜岁的目光也跟着向右偏,连带着靠在他肩头的脑袋,都微微偏了点方向。

偏偏本人还毫无察觉。

真的很像被逗猫棒吸引的小猫咪。

季璟虞眼底染上温柔的笑意,嘴角无声上扬。

像是怕惊扰到她,后续连出牌的动作都放轻放缓了。

坐在他对面,围观了全过程的顾辞有些受不了地搓了搓胳膊。

他觉得季璟虞特别像那种嘴上说着道心稳固、无欲无求,可实际上只要姜岁勾勾手指,他立马溃不成军,毫无招架之力。

他瞧得分明,姜岁就是故意靠上去的。

不过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懒得戳穿。

但下一秒——

“繁繁别玩手机了,过来看我打牌。”

“不来行不行?”夏繁在看电影,“马上就到最精彩的部分了。”

顾辞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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