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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现在整个地方太黑了,他们把那东西堵在了走廊尽头。我们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轮廓蹲在地上,像是一个人的模样。

周子末二话不说掏手电筒,那东西竟然惊慌失措地开始说话。

“别!”他压低声音喊,那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你别开灯!开灯它就看见我了!”

周子末没有开手电,他们两个人都很高大,把走廊门口堵得死死的,量他也跑不了。

“你是谁,”周子末说,“在这里干什么。”

“你们、你们在这干什么!”

这个人讲话有明显的南方口音,身上还有一股很重的水腥味,稍微靠近一点就可以闻到。他不是很高,缩在一起的时候感觉非常弱势,甚至还能隐约见到他在发抖。

周子末和老陈应该都闻到了,他们处于一个最安全的距离,既不能让那个人一下子爆起扑到他们,又不会让他找到地方溜出去。

“你们怎么进来的,”他喘着气,极其惊恐地说,“你们没有遇到那个东西吗?”

“什么东西。这里,还有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全部给我说清楚。”周子末说,“速度把事情讲完,别挑战我的耐心,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人明显胆子不大,哪见过周子末这样的纯种活土匪。赶紧哆哆嗦嗦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第14章 路

我的心其实一下子就放下了一半。

我根本不知道教授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也不知道他是真是假,但是他的接近的感觉并不让我抵触。特别是报号码的这件事,让我莫名其妙觉得他应该是来救命的。

我想和他说一下现在的事情,但他按着我的时候非常用力,我都快被他揉进泥地里了,嘴巴都张不开。

“听我说,“他说,“我背你,但是我们都不能看,把你的眼睛闭紧。”

我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但服从他就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让我一下子闭上了眼。

“等下你到我背上来,”教授也伏低身子,他似乎是怕我突然间跳起来,他的这个力气,让我觉得是威震天正在按着我,“最重要的是不能看,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但是其实心里很没底。

每个人应该都听说过一些这样的故事,大概是某个人叫你不要回头,你回头了,然后一系列糟糕的事情就此发生。看故事的时候肯定每个人都在想故事里的人实在是蠢得可怜,像是刻意为了剧情推进发展的炮灰一样,死得是完完全全毫无价值。

但是真的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才知道“不回头”“不要看”这个简单的命令到底有多难做到。回头察觉某些危险简直是刻在DNA里的,你是在跟你的本能作斗争,一旦稍微松懈,便会一败涂地。

教授把我背了起来,我死死地闭上眼,两条手臂拼命环着他的脖子。他背人很熟练,不知道背过多少个这种误入歧途的年轻人,现在用手托着我,还拉了一条背带把我捆上两圈,我几乎在他背上动都动不了了。

“等会你可能会听见什么,”他说,“通通不要理会。”

我连着嗯了好几声,把他抓得特别紧。

他站起来,低伏着身子,开始奔跑。

他应该也是闭着眼睛的,但是这根本不影响他的速度。他跑得特别快,好像根本不在乎脚底下踩的地面是怎样的,有几次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可能是踩到了比较滑的地面,陷了一下,又很快地调整过来步子继续往前跑。

我只听见他的呼吸声,均匀的,甚至是有些平静的,和风声一起传到我的耳边。他应该是特地练习过长跑呼吸方法,在负重的情况下也非常有节奏,甚至让人觉得相当专业。

陈宣给人的就是这种感觉,无论是他的名号还是他平时做事的风格,只要他一出现,就会成为一个场景中的主心骨,很快就能让混乱的一切安分下来,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领导能力。

我们跑出了一段距离,他像在草上奔跑一样,似乎根本没有遇到什么阻力。我伏在他背上,本来什么都没有听见,过了一会之后,却渐渐注意到了一种不是很响亮,但很突兀的脚步声。

那种声音就是脚步声,现在土地上比较潮湿,踩在地上抬腿的时候就会发出那种黏腻的声响。但我们身后都是高高的草地,想要直接踩到地面应该也不太容易。

而且。更奇怪的是,那种踏过草的脚步声是非常慢且干脆的,虽然连续不断,但每次脚落下的间隔都有至少十几秒。像是有人在散着步,却能轻轻松松地坠在我们后面,甚至不需要快步行走。

这个东西的步伐一定非常大,我又开始密密麻麻地出冷汗,那就是说,它的体型应该也不会太小。

我不敢细想,风打在我脸上真的特别疼,耳朵都快给我剜掉了。我不敢松开手,只能本能地紧紧贴在教授背上。

他把我往上颠了颠,我对他来说应该是还算轻的,他背着我对他自己的行动能力并没有影响。他和金毛的运动能力简直是怪物级别,我想追上他们就只能靠做他们的人肉背包。

风呼呼地吹,那种断草的味道非常浓重,还有土的腥味也越来越浓,甚至有一些草叶扎到了我的脸上。我们不像是在往出口跑,更像是越走越里,进了草甸的深处。

“那个味道!”我在风里拼命贴近他的耳朵,“越来越重了!”

教授没有回答我,他和见到了一个特别明确的目的一样向前狂奔,不知道是没有听见我说的话还是听见了但不方便回答。

这样奔跑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我怀疑他保证这种速度并坚持不了太久。现在他明显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来救我,我也想要帮上点忙。

“我能不能帮你?”我在风里喊,“我想帮你!”

“别动。”他说。

我伏下身没有再动,他又往前跑了一段,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可以睁开眼睛了。”他突然又说。

这个时候我是没有什么自主反应的,他的声音和语调跟刚才那句话一模一样,他这么说了,我就睁开眼睛看了。

面前的草丛差不多已经一人多高,中间有一条非常细非常细的小路。小路蜿蜒曲折,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什么。只有一波高过一波的绿色草浪,沙沙作响,遮天蔽日。草叶子都比我刚才见到的时候感觉都粗壮了许多。

小路上面草叶交错,但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灰白的底色。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教授可以跑这么快了,原来他并没有真的在草丛里穿行。

那条路是一条水泥路。

在草丛里面,竟然有一条修得特别平整干净,像是从其他地方截下来P进去一样突兀的水泥路。

这条路的颜色和形状都很奇怪,我看不清它通往哪里,却产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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