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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帮他一下。”
顾晚山跳出来一身汗,把高领羽绒服的拉链拉下来,委委屈屈道:“那我白干啦!”
“会着凉。”温执意帮他把拉链拉回去,又在自己嘴巴上比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继续比赛吧。”
小小的两盒摔炮很快见底,顾晚山恋恋不舍地看着空盒子,从装鞭炮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种新包装,“我们放这个吧。”
“还有摔炮。”温执意从底下摸出一盒新的,顾晚山瘪瘪嘴,下了很大决心忽略它,还是把新翻出来的长条包装盒递给温执意,老大不情愿地说:“不,我想放这个!”
“好吧。”温执意拆开盒子,是仙女棒,他很满意,“这个比较安全。”顾晚山哀怨地看着他,他又改口,五指张开比了个开花的动作,“也很好看,会发光。”
他点了一根给顾晚山拿着,顾晚山兴致缺缺,“可是它不会响!”
仙女棒烧了三分之一,顾晚山就开始东张西望,目光在某一点定住,然后如释重负地将烟花棒塞到温执意手里,“小温哥帮我拿,我要上厕所!”
他跑得飞快,生怕要被抓回来继续守着呲花火柴。身后有另一道脚步声接近,温执意没有回头,点了一支新的冷烟花。
顾轻舟也拿出一根,凑到他手里那根上点燃。夜色里并肩开出两朵金灿灿的蒲公英,闪亮绒毛随风飞散,最后消弭在他们指尖。
顾轻舟用拇指指背轻轻碰碰他指节,“温执意,新年快乐。”他压低声音,“是我不好,昨天带你去墓地,惹你伤心,还忘记去看叔叔阿姨了。”
昨天回家他想起温执意父母的忌日在元旦,愧疚感让他半夜没穿外套下楼,在冷风里站了十五分钟,然后才把背着的两捆纸钱解下来烧了。
温执意不理他,很专注地盯着新点燃的一簇火光,对顾轻舟递给他的新年礼物视而不见。顾轻舟只好替他拆开,“本来不想送了,之前送完生日礼物,你就生气了,但想了想还是得有仪式感。一定是上次送的礼物不对,看来送车会让人逃跑。”
盒子里装的是一台新的宽幅拍立得,顾轻舟填好相纸,自己贴到温执意脸颊边,伸长手臂当场拍了一张。拒绝沟通的温执意没忍住,偷偷看了镜头。
相纸弹出来,在顾轻舟的手掌里慢慢成像。顾轻舟拿到温执意眼前:“温甜心,你看好了……”
温执意打断他,“我看什么?”
“嗯?”
相纸上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出人形。顾轻舟干笑,“啊哈哈,忘记开闪光灯了。”
咔嚓。
又一张相纸掉出来,顾轻舟耐心等着,温执意的脸先显现,虽然显得有点不高兴,但还是拍得很好看,旁边的顾轻舟浮出一个轮廓,在漆黑的背景里笑得十分明媚……等等,怎么不继续显影了?
“不是,为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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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在照片里的自己上搓了又搓,那一块始终亮不起来。相纸中心,温执意五官清晰,白得像块反光板,而他几乎要和身后的树融为一体,一片暗影的脸上只能勉强分辨出高挺的鼻子,活像温执意背后的鬼魂。
“算了。”他放弃挽救,拿出用来在相纸边缘写日期的粉色丙烯笔,直接在相纸上把自己的身影描出来,还贴心的把温执意框了进去。
画完又在温执意脸颊边涂了一颗小小的爱心,这张光线不均匀的照片总算差强人意。顾轻舟举着他的大作,指指左侧的粉色勾线小黑人:“温执意,你看好了,我在这里。”
他握住温执意的手举起来,放在自己胸口,心脏的那一侧。“也在这里。”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明天,后天,每一天,我都在你身边。”
一阵风拂过,温执意感到一种湿润的寒意,他扭过头,脚下凹凸不平的的石子路一路铺到小区的人工湖边,今晚天空里没有星星,家家户户的灯光遥远而暗淡,因此他用了一会儿才看清,宝石托一样的湖里铺满了枯叶,冬季湖水被放干了,但他分明听见潺潺声。
温执意任由他握着,拿着烟花棒到顾轻舟面前,要他帮忙点燃。他们在光秃秃的风里牵着手放了一支又一支烟花棒,金色的光跳跃着,在由温执意五官组成的路标之间传递。当它点亮微微扬起的嘴唇,眼睛里的光就熄灭。
“听起来很耳熟。”温执意微笑着,他手里焰火烧到结尾,碎成一滴飞溅的眼泪,“以前有个人对我说,他会陪我走过每一个四季,后来他消失了。”
最后一支仙女棒燃尽,温执意抽回了手,“顾轻舟。”他轻轻叫他的名字,无比温柔地陈述:“六年了,变的不是你,是我,我早就不相信永远了。”
李雨微拿着围巾下来找顾轻舟时,他正往没有水的湖里扔石子,在叶子堆里打水漂。
“小温呢?”
“走了。”
上次见他这么失魂落魄,还是高中毕业抱着一箱书回来那个晚上。李雨微在他旁边坐下,“看来这回被拒绝得挺狠。”
顾轻舟突然问她:“妈,你相信永远吗?”
李雨微把围巾盖在他脑袋上,顺手在他脑袋顶拍了拍,“你去问顾晚山吧,越年轻越相信。”她拿出一个木盒,“对了,你以后把这个带着,平安符,今天我们去光明寺请大师开过光的。”
“哦。”顾轻舟对里面的东西兴趣缺缺,他向来不信这些,“妈,我不在的六年里,都发生了什么?”
李雨微摇摇头,“我不想说。”
“说点好事嘛,你和我爸的,温执意的,最不济顾晚山的也行。”
李雨微反问他:“这六年你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她的神色让顾轻舟明白,其实爸妈对于他的突然出现也并非他想得那样接受良好。
“我想以你的脑子也搞不清楚。”李雨微叹了口气,“回家吧,大冬天的干嘛在外面挨冻。”
顾轻舟追上去和她并排走,在她旁边打开盒子夸张地感叹:“其他我不清楚,李女士的眼睛还是十年如一日地雪亮,就连买的平安符都这么……”
他想说几句好话哄李雨微开心,看清盒子里的东西,瞬间哑了火,异形的玉清透如水,中央包裹着一抹翠绿。
“妈,光明寺的大师剃发了吗?”
怪不得他刚才看这盒子眼熟,以防万一,顾轻舟拿开绒布底衬,荧光材料涂层还留在底部,这块平安符正是A大师和他演戏的“灵玉”道具。
“胡说八道什么。”李雨微瞪他,用串着玉的红绳套住他脖子,“以后你就给我一直带着,不许摘。”
考虑到货源是A大师,顾轻舟甚至怀疑这块玉会掉色,但他嘴上还是坚决应道:“我肯定焊身上。”
“你这块玉水头不错。”
沙发上,项平瀛坐在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