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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廷进来后,就看见叶予庭张大嘴巴一脸震惊地站在客厅和卧室之间的过道里。

“你来干什么?”叶予庭先发制人,一把拉开餐桌椅子坐下。

“来看看你为什么不回家。”方廷绕过他,径直往卧室走。

“等一等!”叶予庭冲过来,挡在卧室门口。短短两步路,他和衣柜里的顾轻舟都已经出了汗。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心虚,但是气氛渲染到这里,脑袋里只剩一个想法——不能让他发现顾轻舟。

“你是在怀疑我吗?”叶予庭单手抓住门框,“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完了,真的好像渣男倒打一耙的常用开场白。

方廷冷笑:“我不是怀疑,是确定。”

“月初有一天晚上你没回家,你说是公司组织轰趴,可第二天我遇见你同事,你们根本没有团建。”

衣柜不隔音,顾轻舟听得很清楚,方廷说的应该是叶予庭在能研所附近遇见他的那天。

“没几天,你微信里就多了一个好友,备注是一个小船emoji。”

这下自认没有任何错处的叶予庭也有些生气了:“你查我手机?”

“是,那又怎么样?”方廷反问:“如果我不看,我也不会知道,你还从那么点生活费里挤出钱来给别人转520!”

“那是因为我当时只剩1040了!”

“所以呢?这是什么夫妻共同财产吗你要和他对半分!”

顾轻舟翻翻聊天记录,叶予庭还真的给他转过五百二十块,这货就不能抹个零吗!

“你还带他去做头发,理发师都告诉我了,是个男大学生。”

叶予庭说不出话,胸膛剧烈起伏,一般是气的,一半是憋的。方廷弯下腰,从他横着堵住门框的手臂下钻过去,一步一步逼近衣柜。

“如果他不是单身,那就让他选择我”——想起白天刚刚对此人发表过的横刀夺爱宣言,顾轻舟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随后在黑暗里闭上眼睛,安详地像躺回了棺材。

“你知道吗。”叶予庭冷静下来,开始发挥了,“亲密关系里有一种‘滑动门时刻’,当另一半需要你时,你可以选择拉开门走进去,也可以关上门离开,但是那扇门不会再开启了。”

“现在你可以打开衣柜门,但是会关上我们俩之间的那扇门。方廷,我非常需要你信任我。”

顾轻舟推己及人,如果有一天温执意这么对他说,他想他绝对没法拉开柜门。

果然,方廷的动作停下了。

“叶予庭。”他转过身,手指在衣柜侧板上重重叩了两下,“我没拉开这扇门,不是因为那个狗屁理论也不是我蠢,是我在意你。”

外面的脚步远了,伴随着一道重重甩上门的声音,顾轻舟从衣柜里钻出来。他推了一把呆站在在原地的叶予庭,“愣着干嘛,去追啊!”

“我又没错。”叶予庭嘴硬,“我为什么要低头。”

“是我错了。”顾轻舟真诚地给他道歉,解释了一遍白天自己误解方廷是蒋一阔的朋友于是口出狂言的事。

“你大爷……你想上位想疯了吧!”叶予庭骂了他一句,一屁股坐在床上,“算了,也是他活该,谁让他疑神疑鬼的。”

“低头脖子不会断,死倔是真可能分。”顾轻舟自己老婆还没追回来,先当上了家庭调解员,“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滑动门时刻。”

“他还说那是狗屁理论呢!”

金牌调解顾轻舟只好换个角度再劝:“以退为进是一种智慧。谁先服软,谁先掌握主动权。他要跟你吵架,你不能惯着他,就得想办法和好,让他服服帖帖的。”

叶予庭白他一眼:“你以前和温执意吵架,就是这么精神胜利的?”

顾轻舟沉思片刻,无辜道:“不,我从不和他吵架。”

“滚啊!”

好说歹说劝走了叶予庭,顾轻舟筹划起搬家的事,住在叶予庭家不是长久之计,等他发了这月工资,还是尽快找个房子。

白天他还听同事提起,在公司附近租一间不带厕所的十平米左右小房间就要三千块,而他的底薪是六千。顾轻舟下载了一个租房软件,定位到长厦保险后看了看附近的房源VR,立刻对租金有了更明确的认知——三室以下合租非隔断有滚筒洗衣机离地铁步行十五分钟内且价格在三千以内的房子就如同劳力士专柜里的现货,属于顶级稀缺资源。

他关掉租房软件,给温执意发了一个哭泣表情包:

“完了,要露宿街头了。”

温执意不语。

过了片刻,发来包含体检报告在内的一套资料。

又过了三十秒,发来一张付款截图。

冰冷的金钱中透着一丝温情。

他还是在意我的,顾轻舟欣慰地想。

直到他打开温执意发来的资料。

个人信息表格上,紧急联系人一栏填着蒋一阔的名字。

第18章 接吻或者打架

第二天是个周末,顾轻舟拎着几乎花光他全部身家采购的两大兜水果站在一条土路边,对着温执意信息表上的地址和导航核了一遍。

“不是在耍我吧……都出六环了。”

地址只写到路口,“金鱼巷”。再往前走路面铺了石板,刷得雪白的平顶小楼分列两侧,院子被木质或者铁栅栏形式的大门锁起来。虽然每家都是独门独院,但相比别墅区,这里更像是一大片远郊自建房。

石板路和土路的交界处有一家店,门外方桌上摆满木质的按摩梳、刮痧板和痒痒挠,招牌下面挂着张米色的旗子,写着两个和那些商品格格不入的黑色大字:“卖油”。

里面坐了一个中年女人,顾轻舟敲敲窗户:“姐,知道温执意住哪户吗?”

“温啥?”大姐茫然地摇摇头,“没听过这名儿。”

“那可能我弄错了,谢谢啊。”顾轻舟从塑料兜里拿了一个苹果搁到窗台上,想到要拎着沉甸甸的水果再坐两小时公交倒地铁回到市里,不禁有些发愁。

“哎,你等等。”大姐拿起苹果,在衣角上蹭了蹭,叫住他:“你找的那人,是不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小伙子,在市里上班,长得挺水灵的?”

“就是他!”

“原来他姓温啊。”大姐咔嚓咬下一口苹果,话音含糊:“你往前走,看见那棵杏树没?从那儿往里拐,有一家院子里面种了棵比房顶还高的树,那就是他家。”

那房子很好找,不单是因为大姐说的树的缘故。

在一众新近粉刷过的小楼里,只有温执意家的院墙是灰黄的,用作院门的铁栅栏锈迹斑斑,当中一根金属条断了大半截,有心人甚至可以直接钻进去。

但正站在院子里的主人成功把这些破败的细节变成了故事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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