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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不喜欢的……我是他同事!”
“哦,同事怎么了?”顾轻舟逗人上瘾:“只听说过禁止办公室恋情,没听过禁止办公室暗恋。”
眼镜被揶揄得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紫,闷闷转身要走。
咕噜咕噜,顾轻舟的肚子叫了两声,摸摸口袋里还剩的五块六毛钱,他能屈能伸地追上去,笑眯眯勾住对方肩膀。
“其实我也暗恋他很久了,以为他男朋友不太规矩,才想来提醒他。”
“真的?”
“我要是对他图谋不轨,能就站在大街上干看着?光天化日的,岂不是很容易被你这样的正义路人阻止。”顾轻舟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备胎何苦为难备胎。”
一番话说得眼镜男态度松动不少,顿时有几分和他惺惺相惜的意思,“那对不住啊,我刚才态度不好。误会你了。”迟疑了一下,又问:“他男朋友不规矩,是怎么回事?”
“三两句话说不清楚。”顾轻舟摇摇头:“咱们换个地方细聊?附近有个麻辣香锅还勉强能吃,叫什么马记,现在他们还开着吗?”
色泽油亮的一大盆香锅很快端上桌,顾轻舟从盘子里盛了满满一碗扬州炒饭,把脸埋在米堆成的小山里,就着牛肉丸、鱼片和贡菜囫囵吞下溢出来的尖尖。
“我叫褚韬。”眼镜自我介绍道,他看起来没什么食欲,吃相与顾轻舟比起来十分斯文,“你是发现温工男朋友出轨了吗?”
顾轻舟扒饭的间隙抬头看了他一眼,褚韬并没有迫不及待想要抓住情敌把柄的兴奋,反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是个误会。”
他简单讲了幼儿园门口发生的事,又说起蒋一阔的解释。
“呵,什么姐姐弟弟。”温吞得有点懦弱的褚韬突然用力撂下筷子,掷出清脆的响声,“我就知道,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什么意思?”顾轻舟停下咀嚼的动作,碗沿上方露出的眼睛闪过一丝警觉。
“那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那天他们组聚餐,选在一家网红烤肉店,大家提早一小时下班,顺利排上了店内唯一一张大桌,温执意和褚韬都在。
他们刚刚在最里面的长桌上坐定,招呼服务员拉起屏风,织金翠鸟的隔断展开一半,蒋一阔就飞进了褚韬的视野里。
“哎,那不是……”
褚韬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蒋一阔身后跟上来一个男孩,肩膀亲昵地挨着他肩膀,两人有说有笑。
坐他身边的直男同事没品出不对味,大声招呼温执意:“温工,那是不是你对象?”他用力朝蒋一阔挥了挥手,“好巧啊蒋总!”
蒋一阔和身边的男孩说了句话,男孩自己先落座,他则走过来和温执意一行人打招呼。他拒绝了同事的拼桌邀请,称同行的男孩是他的表弟,怕生。
吃到一半,褚韬出去抽烟,却撞见了离开餐厅的蒋一阔两人。
男孩面色不虞:“你刚刚什么意思,谁是你表弟?”
蒋一阔轻佻地搂住他的腰:“你是我祖宗,行了吧?” W?a?n?g?址?f?a?布?页?ì????ü?????n?2????Ⅱ?5?????o??
紧接着他低下头,快速在那男孩嘴唇上吻了一下。
“你是说,你们和温执意在里头吃饭,他和别人在外头打啵?”
顾轻舟放下筷子,脸一沉,如果没有中途打个饱嗝的话,他看起来应该会更像一个冷酷的杀手。“你看清楚了?”
“当然,他俩正对着我,就站在路灯下面。”
“行。”
一片阴影罩住了褚韬,顾轻舟点点头,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腕,立时就要往外走。
“你吃饱了?”
“蒋一阔住在哪儿?”
“不知道。”褚韬老实回答,“你问这个干嘛?”
门口吹进一阵风,冲散了周围的烟火气,顾轻舟逆光而立,随手拍掉风衣上的浮尘,落拓又洒脱。
“我啊。”他要笑不笑地挑起一边眉毛,“我送他去见祖宗。”
“你冷静点,人家俩人一个愿打,一个愿……”对着顾轻舟愈发阴鸷的脸色,褚韬艰难地换了个形容,“人家情投意合的,你以什么身份去找他麻烦?”
身份。
他现在连身份证都用不了。
顾轻舟万分憋闷地坐回去,“这事儿温执意知道吗?”
“你说呢。”褚韬苦笑,他甚至没能憋到第二天,当晚就和温执意说了。
聚餐下半场挪到KTV,当时点歌机放到陶喆的《蝴蝶》,灯球转动,轮流在每个人身上脸上撒下彩色的光点。因为音乐的声音太大,温执意(n)(F)听不清他说的话,只好坐得离他近一点。
“抱歉,你说什么?”
比身体先靠近的是气味,一股微微发苦的皂感香钻进鼻腔,同事放声大唱,褚韬的声音反倒比刚才更低。
我看见他们在接吻,他小声重复。
说完他看着温执意,温执意很快把脸转回前方,和他错开视线。他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蓝色的光点落在他睫毛上,又很快跳开。
颜色很淡的唇动了动,简短地说了句什么。褚韬恍了神,只听到同事在唱:像一只蝴蝶飞过废墟。
等到一首歌唱完了,褚韬才根据温执意当时的神态确认了他说的话。
他说:“我相信他。”
临走前,褚韬又替他叫了一份炒饭才去结账,挥手告别的动作中混杂着同情和自嘲,“人家愿意吊着你,给你希望,才叫备胎。咱俩这样的,最多算舔狗。”
顾轻舟一直在店里坐到炒饭彻底冷掉,食欲全无,脑袋里全是蒋一阔那个PUA大师。他叫来服务生:“麻烦打包,谢谢。”
“好的,打包盒两块。”
“不用了。”顾轻舟深吸一口气,“我突然又饿了。”
以为他要离开的服务生刚迎进来一位在门口排队的客人,为难道:“要不两位拼个桌?”
“我可以啊,看他。”
这声音耳熟得可怕,顾轻舟狐疑地抬起头,对方被吓得倒退了两步。
“见鬼了。”
隔着一盆麻辣香锅,叶予庭狐疑地上下反复打量着他。他随手抓过服务员,又确认了一遍:“那儿是不是坐着一个穿棕色风衣的男的,在吃蛋炒饭?”
“不。”服务员摇摇头,叶予庭下一秒就要夺门而出,服务员又说:“明明是绿色风衣,在吃扬州炒饭。”
顾轻舟淡定地咽下最后一口,慢悠悠起身往外走,顺道给俩人仔细展示了一下他的棕绿色风衣。很快,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等一等。”叶予庭追上来,从身后抓住他的肩扣,“你认不认识顾轻舟?”
“顾什么?”顾轻舟转过头,叶予庭盯着一张茫然的年轻面孔,失望地松开手,“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我认识你。”顾轻舟欠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