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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星星点点,和昨天的夜晚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不知道,明天的夜晚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陈恪能?够感觉到,那股心悸感越来越强了。
以他们的速度和行?进距离推算,此?时应该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但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依旧还没有走到关?键的位置。
就好像,母树是突破了空间的存在。
他们的感知清晰无比,但不得其?法,找不到真正?的母树所在地?。
他以前从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这几天的经历比他想象中要丰富得多。
无论是异国他乡的景色,亦或者是遇到的截然不同的人文风光。
这些他曾远离的体?验,此?刻都鲜活了起来。
即便路途危险,但陈恪还是认为不虚此?行?。
“感觉怎么样??”谢闻渊将水壶递给?陈恪。
这几天虽然有遇到污染物,但陈恪的精神?状态倒是不错。
陈恪接过喝了一口,将水壶递给?谢闻渊。
“还可以,能?感觉到就在附近了。”
谢闻渊极其?自然地?接过水壶,唇印恰好覆在陈恪触碰过的位置。
陈恪望着跃动的火焰:“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谢闻渊敛眸。
他能?察觉到母树对自己的呼唤。
母树似乎不再是一个彻底没有情绪的能?量体?。
在自己离开后,它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青年的眼瞳里仿佛有星光闪烁,跃跃欲试,全?然没有对于未知的恐惧。
他是自由的,任何人都不能?将他禁锢——包括陈恪自己。
谢闻渊收回视线。
出乎两?人预料的是,一夜过去,他们居然没有遇到几个污染物。
偶有小型污染物靠近,甚至不用陈恪出手,管钳出动,直接加餐成了夜宵。
吃完,管钳舔了舔嘴,帐篷身体?猛地?一收,重?新变成了一把管钳的形状,落在了陈恪的掌心里。
它“叽叽”两?声,仿佛是在讨要夸奖,却被谢闻渊一个眼神?扫了回去。
这东西吃得越来越多,能?力越来越强,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管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个冷战。
谢闻渊的暗影包裹住了陈恪,两?人再次踏上旅途。
但,两?个小时后,两?人依旧一无所获。
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风,黄沙漫天,能?见度也渐渐降了下?来,几乎看不到三米之外。
沙子刮在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能?感觉到细微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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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压低帽檐,对谢闻渊说:“试试不用能?力吧。”
管钳在前方撑起屏障,抵御风沙。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每一步踩下?去,松软的沙土就会陷下?去。
比陈恪想象中更?加耗费体?力一些。
就在他们脚踏实地?行?进时,那些蛰伏的污染物再次出现了。
一道道黑影无视风沙肆虐,一道道声音宛如索命锁链。
“为什么不来救我?你明明可以……”
谢闻渊眼神?一厉,暗影瞬间将那些黑影吞噬、碾碎。
这些污染物的身影越来越多,轮廓也愈发清晰了起来。
不是错觉,他们正?在接近母树。
不知跋涉了多久。
风声,毫无征兆地?停了。
陈恪停下?了脚步。
管钳收起来遮挡的黑色屏障。
望着眼前的一幕,陈恪微微睁大了眼睛。
繁茂的灌木郁郁葱葱,浓绿的草甸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
眼前竟然是一片绿洲!
-
又是一场并不轻松的战斗。
沙船的公共休息室,墙面用木板潦草地?钉着,墙前面是一众神?色严肃的旅客。
正?在这时,导游和觉醒者从甲板上走了下?来。
见他们回来,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这次时间好久。”有人抱怨道:“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导游苦笑一声:“这才是正?常速度,先前的来路,主要是因为有另外两?名觉醒者帮忙。”
他不说话了,周围的人也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是去沙漠之心了?”有人的声音艰涩。
导游点点头,坐在了座位上,拿出杯子喝了一口水,“对。”
“沙漠之心是什么?我在网上看到它的消息很少,为什么会被称为沙漠之心?”
导游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注视着那一双双好奇的目光。
“那是一片绿洲。”
所有人都发出了一片惊呼:“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去看看?多好的旅游景点?”
“要去你们去,”导游瞪了他们一眼:“虽然是绿洲,但那可是一片死地?。”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导游的话是什么意思。
绿洲不应该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吗,他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导游摇摇头,声音带着寒意:“大污染之后,那片绿洲就消失了。”
-
这片绿洲无边无际,铺展至视野尽头。
可陈恪却发现,这里虽然绿意盎然,但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明明是真实的绿植,却没有任何“活着”的感觉。
明明是真的,却像是假的。
指尖捻碎一片叶子,没有汁液渗出,在被揪下?来的时候,便会迅速地?枯萎。
陈恪站起身凝望这片绿洲。
在这里,那股源自母树的召唤感前所未有的强烈,甚至从未这么强过,但问题是,依旧无法定位祂的确切位置。
他下?意识地?望向谢闻渊,却发现对方垂首,正?凝视着脚边一截树根。
陈恪微征。
沙漠里长树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在这样?死寂的环境下??
但谢闻渊的脚下?,却偏偏有一节树根。
这截树根毫不起眼,几乎与周围虚假的绿色融为一体?。
有什么念头在陈恪的脑海里闪过。
正?在陈恪即将抓住的时候,他的脚下?突然波动了起来!
陈恪瞳孔一缩,本能?地?向后急跃。
然而落脚之处,脚下?的地?面同样?变成了波动的样?子,就仿佛踩在了充水垫之上。
在他的眼前,所有的灌木、草丛、远处的水池,一切都仿佛正?在溶解的蜡笔,深深浅浅的色彩交织流淌。
紧接着,所有绿色被一种浓重?、破败的灰绿色取代。
混沌、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与乐土的气息相似,却更?为纯粹原始。
他们应该已经找到母树的所在了。
即便是很淡,但谢闻渊依旧能?够感受到那一声声的呼唤。
那是母树在呼唤自己的子嗣。
谢闻渊的神?色很冷。
问题就在这里,这团能?量体?,原本不应该具有意识。
“意识”这个东西,在母树降临于这个世界后,只出现在了谢闻渊的身上。
然而现在,那些剩余的能?量体?也开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