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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佳苑附赠的那些无人认领的钱夹。

天亮后,整栋睦安佳苑已焕然一新。

瓷砖光可鉴人,陈年老垢无影无踪,堪比豪装翻新,说一句脱胎换骨都不为过。

只是家具的线条还是不怎么直。

许多家具本就是睦安佳苑的一部分,现在它还虚弱着,能力有限,能变出个样子来就不错了。

失血过多嘛,也可以理解。

现在,陈恪的房间家具全新,面积还扩大了一些。

虽然有污染物入侵,但侵得好啊!

不仅免费换新家,甚至还免费送赔偿金,元博文的医药费这不就出来了么?

有那么短短一瞬,陈恪希望那个污染物多来几次。

洗完澡换好衣服,陈恪来到了楼道。

横亘在十三楼和十四楼的巨大“伤口”,已经没有再流血了,上面的家具也被消化吸收得差不多了。

“不愧是污染物,恢复力就是强。”

陈恪感叹一句,随后将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地听了听。

“是这么听的吗?心跳好像有点快,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

“陈恪,你在干什么?”

张余好奇地探出头。

他一只眼睛已经恢复,虽说不如另一个挺得直,但好歹能立起来了,像狗立耳朵一样。

此时两只眼睛一前一后,探头探脑看着陈恪,十分诡异,但偏偏那张脸上还是一脸茫然的模样。

看起来,张余很享受一米九的视角。

陈恪直起腰:“没什么,我今天去看元博文,家里就留你看家了。”

昨晚医院给他打了电话,元博文手术顺利,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

陈恪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鼓鼓囊囊,塞了好几个钱夹,都是地龙翻身捞出来的。

“为了救人,也算是遗物尽其用了。”

陈恪感叹,真是瞌睡遇到枕头——但他是不会放弃让元博文出他自己的医药费的。

“啊?”

张余一脸懵:“我看家?”

他的眼睛转了转,望向大楼那个歪七扭八的伤口:“可是我也没有学过伤口护理啊。”

陈恪用惊奇的眼神看他:“他只是一栋楼而已。”

“它——”

张余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找不到问题在哪,仔细一想,头痛得要裂开了。

“嗨呀,小张看不了的,还是我来看吧。”

刘阿婆从阴影里缓步挪出。

她的精神头比之前好了不少,又恢复成了以前和蔼的样子,只是步子依然拖沓不稳,有些不利索。

她紧攥着一盒营养品:“鸡蛋好多都被挤坏了。喏,这个还好好的,正好可以带给病人,我儿子之前来看我的时候给我买的。”

她递过来,但眼神却十分不舍。

陈恪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把东西推了回去。轻声说:“还是张余来吧,我重新给元博文买。”

他现在兜里厚实,没准花的还是刘阿婆姐妹团的遗产呢,就当是刘阿婆赞助的了。

刘阿婆的笑容一僵。

果然!

昨天的事情就是陈恪故意闹出来的。他故意提元博文,就是为了刺激她。

刘阿婆甚至怀疑,陈恪是不是在特管局也有关系,不然为什么特管局现在都没有收了她和睦安佳苑?

要知道,他们昨晚的动静可不小!

见刘阿婆沉默了下来,陈恪又叮嘱了张余几句,最后张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如果出事情,我怎么联系你?”张余有些纠结地问。

昨晚陈恪给他下单了新的电子设备,他答应收到货就把钱转给陈恪,但现在他没有手机啊。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不用联系。”

看着张余畏畏缩缩的样子,陈恪眼睛弯了弯:“我那么多书还在这呢!”

陈恪走后,刘阿婆看着张余,露出一个笑容,皱纹深深:“小张,你想知道老孙头的秘密吗?”

张余看向她身后的一片蠢蠢欲动的阴影,汗毛倒立,眼柄僵直。

陈恪现在不在家了,刘阿婆不会想趁机吃掉他吧?!

毕竟污染物都是吃人的!

“我有点忙!”

说完,张余“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刘阿婆嘿嘿一笑,抱着失而复得的营养品,对着空荡荡的走廊絮叨:

“忙点好啊,都去上班,不用管我……”

“我找了很多老姊妹,年轻时候我也是艺术团的一枝花呢!”

“上次看的那个电视不错,叫什么名字……”

她喃喃自语,越走越远,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

新陵市中心医院。

陈恪确认了信息之后,这才走进病房。

元博文的位置靠窗。

病房里,还有另外两位病友,一个捂着脑袋正在休息,一个头上裹着绷带在玩手机。

陈恪上前看了眼。

元博文没有醒,身上还插着管子,看着怪吓人的。

——账单上的数字吓人。

陈恪摸了摸口袋,顿时生出了一些底气。

把给元博文的东西放好。陈恪拉来一张凳子坐在病床旁边,翻阅着新买的小册子。

正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快递员:

“你好,我看你买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是吧?快递已经到了,不过睦安佳苑是在哪啊?”

陈恪:“宣义路最里面的那个小区,你把快递放在大楼门口就行。”

“没有啊,哪里有小区?”快递员的电话声音模糊。

陈恪轻轻皱眉。

很快,快递员声音传来,有些恍惚:“哦,是睦安佳苑啊!找到了,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看到,那么大个楼,哎哟我这视力,怎么地图也……”

确实该配一副眼镜了,陈恪点点头,挂了电话。

旁边的家属看了眼元博文,好奇地探问:“小伙子,你们家这位是咋回事啊?”

“前几天的星光影院污染事件,有点脑震荡。”陈恪随口道。

“污染?!”周遭瞬间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家属都看了过来,“天爷!咋不住污染防治科?!”

陈恪眨了眨眼:“要去污染防治科吗?”

“沾上污染全得去那隔离!”说话的人已经惊恐地向后缩去。

这个词语刺激到了其他人,有一个家属尖声冲走廊叫嚷:“护士!护士!这有污染病人!怎么能放普通病房?!”

“污染”二字仿佛带着火药,顷刻间点燃了恐慌情绪,几个病人裹紧了被子,家属们纷纷避而远之。

护士匆匆赶来。

看到陈恪,年轻护士皱眉:“你是元博文家属吗?昨晚为什么不在?”

陈恪一脸无辜:“不好意思,我昨晚家里临时有点事。”

“他身上有污染!你们家属怎么回事啊?一点不知道轻重!”

一个情绪激动的男家属站起身,指着陈恪鼻子控诉。

陈恪一时语塞。

护士强压着脾气:“请你冷静,患者体征稳定,检测显示他没有污染——”

方才叫嚷最凶的男人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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