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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怪不得……”

怪不得在那个时候,沈冰澌会叹气。

怪不得在那之后,沈冰澌就没有继续了。

原来、原来双修失败的原因,竟然是容谢——

他的耐力太差,当时的情况又那么猝不及防,几乎是沈冰澌一摸他,他就受不住破功,双修自然是没成。

容谢神色复杂地望向沈冰澌。

沈冰澌是真的想教会他,这些话清醒的时候说委实说不出口,所以才会借着酒劲一口气说出来吧,可怜沈冰澌一心想助他筑基,他却总是想东想西。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容谢轻轻安抚沈冰澌的后背。

听到这样的话,沈冰澌攥着衣角的手松开了,脑袋也垂了下去,整个人安静下来。

容谢打量着他,心中微微酸涩。

沈冰澌大醉一场,直睡到中午才醒来。

他一骨碌起来,环顾四周,发现是自己卧房。

一口气松了,沈冰澌又躺回去,踏踏实实睡了个回笼觉。

这次一直睡到下午了。

“嗯?这是什么?”沈冰澌对着铜镜洗脸的时候,发现额头侧面有点红,好像撞什么东西上了。

沈冰澌忽然记起来,昨天晚上他喝多了酒,似乎对着谁家窗户撞头槌来着……

看这个起来的环境,很有可能是自家。

沈冰澌运起灵力,额头上的红痕转瞬间消失。

都怪食修老褚新酿的“四月天”,老褚说这酒劲不大,但能让人放松,就像四月间在春暖花开的湖面上游船一样,不知不觉就陶醉了。

结果沈冰澌喝的晕头转向,烂醉如泥,怎么爬回家的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昨天有没有耍酒疯,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做什么不该做的。

沈冰澌心中一阵忐忑。

沈冰澌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走出门,在院子里溜溜达达,几次走过厨房和书房,都往门缝里瞟一眼。

终于,在第三次往书房走的路上,沈冰澌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书房外的回廊转角处,手上拿着一把斧头。

沈冰澌心头一喜,就往上走,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等,斧头?

容谢拿着斧头干嘛?

他顿时想到了几种可能。

根源都指向水汽蒸腾的浴室,浴桶里,一向温柔顺从的挚友在他怀中拼命推拒,眼睛都哭红了,他却丝毫不给他缓冲的空间,直到他瘫软在水中,眼中尽是木然。

沈冰澌闭了闭眼。

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他没办法接受容谢用厌恶、畏惧的眼神望他,第二天早上见面时,他一直盯着羊肉汤饼,都没敢看容谢的脸色。

……

该来的还是会来,无论挚友决定怎样做,他都不会退缩。

沈冰澌迎面走了上去。

“你起来了?”容谢站住脚步,温然望向沈冰澌,“头还晕吗?昨天……”

容谢的声音像涓涓春水,缓缓流过沈冰澌心间,他几乎没听清容谢说什么,但容谢的态度,让他心里的重重顾虑消失无踪,他感到自己又活了过来。

“嗯,你拿着斧头干什么?”沈冰澌见容谢停下话头,便问道。

容谢无奈,他刚说完:“你昨天把窗户上的栓子撞坏了,我临时劈了一条木头,试试看能不能放进去。”

“哦……”沈冰澌感到额头已经恢复的地方隐隐抽痛,“原来是这样。”

容谢手持刚劈出来的木条,来到屋内窗下,在窗栓位置比一比,自言自语:“差不多……就是这面太糙了,得拿个锉子削平。”

“我看看。”沈冰澌凑上来,绕过容谢的手臂,直接推着他手中的木条往窗户上插,两人的手碰在一起,容谢僵了一下,飞快从木条上撤回手,下意识侧过身体,给沈冰澌留出空间。

沈冰澌稍顿,手仍然很稳地推着木条,嵌入放置窗栓的凹槽,就像容谢说的,立面太糙了,放不进去。

“不用锉子。”沈冰澌收回手臂,将木条放在身前,片刻间,剑光闪处,木条削成了平平整整的一块长方体,六个面光滑得像上了蜡,沈冰澌将木条放进凹槽,一点不差,仿佛比原来的窗栓还合鞘些。

“……好厉害!”容谢赞道。

“还有什么坏了?一起修了吧。”沈冰澌收起飞剑,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心情愉快地问。

“还有镜子,凹进去了一块,改天去镇上找师傅修修。”容谢继续说道。

“我来修吧。”沈冰澌环顾四周,“哪个镜子?”

容谢将门打开,露出门背后放着的穿衣镜。两人对着中间凹进去一大块的镜子看了又看,镜子里的人影变得十分扭曲,好像两个头小身子大的畸形人并排站着,两个人的小脑袋还挤在一起。

“换一个吧。”观察片刻,沈冰澌说道。

能干的活儿干完了。

沈冰澌放下手臂,不知道要做什么,绕着身子转了半圈,背到身后。

紧闭的门窗下,有限的空间里,他和容谢并排站着,两人稍一转身就能看到对方,可是两人却像凝固了一样,只是呆看着镜子里“头挨着头”的两个畸形人。

沈冰澌深吸了口气,不管怎样,他都应该告诉容谢那件事,那样,他们才能继续修炼下去。

“我有话想……”

“冰澌,那个……”

两人几乎同时说话,又同时停住。

镜子里的两个小脑袋转过去,变成面对面,凹面镜的效果让他们的鼻梁好像嵌在一起。

“你要说什么?”沈冰澌问。

“我……没什么,你先说吧。”容谢两手交握在身前,左手搓了搓右手食指。

“我想……”我们还是要坚持修炼下去,双修秘法的第一要义是阳神不泄——这些话从来没有这么烫舌头过,在嘴边滚来滚去,就是说不出来,憋了半晌,沈冰澌道,“我想去镇上走一趟,把镜子带上,换个差不多大小的,你想一起去吗?”

“好……”容谢点头。

又是一阵安静。

“你刚才要说什么?”沈冰澌追问道。

他心里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容谢主动问他为什么双修会失败,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这样他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告诉他问题的症结所在,只要多在一起学习交流就可以克服这些问题,然后再顺水推舟地约定下一次“学习交流”的时间。

容谢微微别开脸,看向地面,好像沈冰澌过于赤果的目光会灼伤他的脸似的。

“沈家的大管事最近经常联络我,说要送侍童过来,我找出名册来看过了,条件还挺不错的。”

容谢思忖着说道。

“不如我们挑选几个,留在山庄,帮我打理日常事务,将来熟练了,我还可以教他们清点天材地宝,这样就不用从内门借人了。”

“而且,我也想专心学习……”

沈冰澌只觉有什么东西“咔嚓”一下碎裂了。

“为什么?”他沉下脸,“为什么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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