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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哥的身体一半像液体似的淌到猫窝里,另一半占有欲强烈地全盖到白猫身上,连尾巴都要纠缠在一起。

一条黑白配色的麻花辫就这么缀在猫窝外面。

老夫老妻地相处下来,白猫向来知道黑哥尿性,尽管时常哈气,但每次都是纵容到底的。

它任由黑哥霸占着自己,完全享受着安全的氛围,露着肚皮睡得四仰八叉,耳朵尖偶尔动一动,尾巴尖也跟着抖一抖。

黑白无常无忧无虑,吃饱就睡,睡饱就吃,不想睡了就跑酷上老婆,李然承认他很羡慕。

“笃笃。”

迟蓦指节敲了两下桌子,伸手去掰李然的下巴:“两只猫有什么好看的?转头看我。”

李然眨巴眨巴眼睛,整张脸被迫面对迟蓦,飘荡的思绪回拢一缕,一时间有点懵。

昨晚他哥也一直像个狗皮膏药的流氓似的待在他的梦里,粘得特别紧,李然都扯开喉咙尖叫了也赶不走他,迟蓦非但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挤得更紧。具体怎么挤的李然没明白,整个晚上只觉得腰臀发凉,两只手若有似无地往后护,潜意识里知道不是好事儿。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李然差点被口水呛住,立马将眼睛垂下来,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没看小猫啊。”李然不承认地小声说道。

迟蓦仔细地审视他,不知道从这抹平静的氛围里推测出自己是怎样的禽兽与变态,悠然地一松手,说:“我送你去学校。”

“……哦哦,好的。”李然立马回应。匆匆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就屁颠屁颠地跟上了迟蓦。

出了家门,被“禁锢”在与迟蓦朝夕相处的条条框框就不见了,看着车窗外因为春日没有真正来到而依旧光秃秃的树枝,李然丝毫不觉孤苦寂寥,只从中感到清新的辽阔,心胸敞开来了。

“哥,我想吹吹风,可不可以把窗户打开啊?”李然的手指跃跃欲试地按向车窗按钮,希冀地征求家长的同意。

迟蓦上手摸了摸他的外衣和裤子:“只能开一条缝。”

清晨里的冷风透过一点缝隙钻进来,李然舒服地想喟叹。

约十分钟后到校,车子停在离校门口有一段距离的路对面。

防止正处于八卦年纪、和总是喜欢道听途说的师生们胡乱猜测扣帽子,迟蓦接送李然上下学开的都是公司车,低调,偶尔开库里南的话也不会大剌剌地开到学校门口,只远远地停在路边。

稀疏的高三生来来往往,就算看见也只以为这是一辆路过的豪车,不会把他联想是哪个豪门大佬在送哪个豪门“小佬”。

李然关上车窗,转头正要下车,说了一句:“哥拜拜啊。”

只听“咔哒”一声,没打开车门,他疑惑回头:“哥?”

“现在跟我说说,昨晚为什么没睡好。”迟蓦左手腕戴着一串黑色的菩提珠,尺寸稍大,没有勒皮肤,“不说实话,或者不说话,都算你不乖。”

李然一听他说“不乖”就腿软,何况现在到了学校,饱读圣贤书的神圣之地,迟蓦要是在这儿把他按到腿上做出揍屁股这样的不雅之举,那多吓人呀。

而且他也不想站着上课啊。

“我没有不乖啊……”李然后背贴着车门,哪里还有早上的伤春悲秋,也没有在路上看窗外风景的怡然自得,怂兮兮的小模样非常标准,还被他哥勾出一抹想要诉苦的委屈来,咕咕哝哝地说,“昨天梦见我妈妈了……”

听到白清清出场,迟蓦先是不易察觉地蹙眉,转瞬即逝。

总是懒得把世间一切人和物归拢到“复杂”一栏的迟蓦,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深究人性的多样化,他是极端的是非黑白分子。

好就是好,坏就是坏。

所以这个世界上如果只有十个人,九个半都是坏种。

在他的视角里,无论是白清清还是李昂,都是不负责任的父母,全在他划分出来的“黑”色地带里,他一点都不同情。

如果这俩人是他的父母,白清清跟李昂走到行将就木垂死挣扎的那天,迟蓦也不会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温情。

……可谁让他在乎李然呢?

而且他正是通过李然才学会关注到更多的人性之丰富,不觉间,迟蓦同样在变化。

他生在恶念横生的豪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是不值一提的小儿科把戏,从小到大他也好几次差点儿去和阎王称兄道弟,运气好也不好,没称成。

人死如灯灭,活着才能重新见到李然,通过他观察到更多。

而且李然能提起白清清反而是好事,时常记得她,才能积攒勇气去破障;永远将白清清压箱底似的压在心底深处、永远不敢见天日,才是懦弱的逃避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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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搓圆揉扁的、不会拒绝、只会顺应他人要求的孩子,他做得非常好。

就算他现在并不能意识到时常回忆起白清清代表什么,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便是直面“封建余孽”大步向前的时候。

这些需要他自己悟。

迟蓦瞬间了然,懂了小孩儿的忧虑之心:“害怕她怪你?”

李然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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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吗?”迟蓦问道。

李然又点点头,幅度还大了一些。而后说:“相信。”

“嗯,好孩子。”迟蓦的手放在李然头顶,只愿把温暖与坚定带给他,“一切有我。嗯?”

李然勇气微鼓:“嗯。”

“乖宝,目前你的任务是学习,其他什么都不用想,我也不会给你有关其他事情的压力。”

“例如我爱你这件事,我再跟你重申一遍,这只是我非要爱你的结果,跟你没关系,你做不到回应的时候,就完全不用想着到底该如何回应我,不要在意我的感受。”

迟蓦把李然蹭乱的领子整理整齐了,低沉的音色恍若有魔力般,蛊惑着李然:“我是想让你成长和开心,不想看到你为此忧虑。许多事情就算你要想,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等它发生的时候再想不迟。不要用你现在可以轻松悠闲的时间,过度担心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场景。”

迟蓦说:“你只要知道,你可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任何人都不能左右你。”

李然真的着了魔,错眼不眨地盯着迟蓦:“你也不行吗?”

“我也不行。”迟蓦接近于严肃地说道,“我会拥有你,占有你,但我不会束缚你。”

这一刻,李然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控制住狂跳不止的心。

然后他就听迟蓦柔和着音色问:“昨晚你梦见我什么了?”

他才不信李然只梦到白清清这个女人呢,要真是这样,别怪不讲理的狗王找事儿。

凭什么梦见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不梦见他?

还在心动中的李然没听出来套话,愣愣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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