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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桌上的菜似乎才做完没多久，还冒着热气。

许暮然虽然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但第一次被秦南晋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他顿时有些心虚。

秦南晋没说话，但看向自己时的眼神似乎在生气地说“还在那儿干嘛，还不过来给我抱一下”的模样，让许暮然莫名觉得他有点可爱。

但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许暮然慢慢吞吞地朝男人走了过去，笑眯眯的走到他面前站好，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

秦南晋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捏着手机的手指青筋暴起。

户外的光线已经变得黑暗，男人的脸就如同窗外的天空，阴阴沉沉摸不透现在是会冒出月光，还是过一会儿会立即下起雨来。

许暮然摸不透他现在在想什么，也不知要怎么做，事实上他的书包里还塞着一堆想要仔细研究的几个公司简章。

“……”

男人不说话，但许暮然是能感觉到他的焦躁和不安的，可越是这样沉默，他就越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哄他。

道歉吗？可是自己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呢。

安慰他？可是自己要安慰他什么啊？

许暮然无措，又因为秦南晋只是瞧着自己而无动于衷的样子干着急。

他贴着秦南晋在沙发上坐下，男人不回答他，他也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暮然放下书包抱在怀里，怯生生地用余光偷瞄他，他想等秦南晋说话，自己不敢贸然开口。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秦南晋好像更加稳了。

他坚决地闭口不言，害得许暮然愈发紧张。

“你到底怎么了？”

到最后，许暮然还是没忍住，问了他，“是不是在公司有人惹你生气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男人没有理会自己，眉眼间露出一点不耐，更加逼红了他因为生气而微红的眼眶。

许暮然被他这模样吓到了，唔了一声乖乖坐在那里叫他，“老、公。”

“你到底怎么了嘛？”

许暮然鼓着脸轻声问，“干嘛这么凶嘛，还不理然然……”

那一声老公，终于让秦南晋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许暮然这么晚回来，回来还不跟自己亲热，一口一个“你”来指代自己，听得秦南晋更加心烦意乱也更加慌张，“给你打了电话，为什么关机？”

“啊？我、我手机没电了，不知道你给我打了电话来。”许暮然把手机从书包里翻出来给他看，“你看，没电了，不是故意不接的。”

还没等男人接着问，许暮然就仔仔细细地把自己下午都干了些什么如实交代给他听，“今天学校秋招，有好多企业来招实习生，我就过去看看了，没想到时间一下就过去了，也没有玩手机，不知道手机没电了。”

许暮然和他说了句悄悄话，“老公，你不是因为这个在生然然的气吧？”

秦南晋琢磨不透许暮然在想什么，这会儿稍微冷静下来了一些，自然是不敢随便开口的。

“不是，没有在生你的气。”

许暮然不相信，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秦南晋说什么他都信的笨蛋了，至少他现在会照顾秦南晋的心情，也会一点察言观色。

“我本来以为你还没回来，我发现手机没电的时候已经要离开学校了，就想着不给你打电话也可以，忘记了你可能会联系我，对不起。”

许暮然认真跟他道歉，“老公别做出这种表情好不好，然然会心疼的。”

这种表情是什么表情？

秦南晋其实自己也不太知道，他下班回来的时候原以为许暮然已经乖乖坐在餐桌上吃饭了，谁想到这个时间点他还没回来。

电话也打不通，还关机了。

许暮然回来的时候，秦南晋刚想打给那两个保镖，也是凑巧。

要是许暮然今天出任何一点点问题，秦南晋非要把保镖扒层皮再大卸八块不可，然后他要把许暮然抓回来，再也……再也不要放他自由。

他要永远把许暮然困在身边，哪里也不让他去。

什么学校，什么东西，除了自己眼前，他不能去任何地方。

在许暮然还未从学校回来之前，秦南晋把所有人都从客厅里赶了出去，他想一个人冷静一下，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许暮然掩藏起来的心情。

马上，他马上就会疯了。

许暮然回来得很及时，就在秦南晋即将发疯之前，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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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很奇妙的心情，在秦南晋的心里来回晃荡的。

所以许暮然进门的那一秒，瞧见秦南晋仿若要哭的神情不是假的。

男人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确实要哭了。

不过本能让他忍住了。

这会儿许暮然说让自己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大概是想叫自己……不要哭吧？

自己看起来真的那么凶吗？

秦南晋摸了摸脸，垂下眸子。

他站起来又在许暮然担忧的目光下蹲在了他身边。

秦南晋的头轻轻靠在了许暮然的腿上，像个孩子在寻求温暖。

“以后不管怎么样，先联系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刚刚太凶了，不应该对然然发脾气，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别生闷气，肚子里还有宝宝，然然想生气就打我。”

秦南晋的声音闷闷的从自己腿间传来，许暮然就更心疼了。

他本来也没想生秦南晋的气，秦南晋这么说，倒叫他更加无所适从。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啊？”许暮然抬起手来学着秦南晋平日里安慰自己的模样，轻轻摸他的头，“是你别生气，我也有错，害你担心了。”

许暮然认真的给他承诺，“我答应你，以后无论怎么样，都随时和你保持联系。”

“老公给然然列个时间表，什么时候出门在规定的什么时间点回来，以后万一然然超过了这个时间还没有跟老公联系的话，你再出来找我好不好？”

许暮然这招先发制人，让秦南晋无话可说。

他虽然真的很想这么做，但是他不可能真的这么做。

秦南晋知道许暮然最想要的就是自由，不到最终的迫不得已，他不想折断许暮然的飞翔的羽翼。

许暮然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手指轻抚着他的背，原以为男人还在生气，就在他想着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生气的时候，忽然听见秦南晋道，“如果我真的这样做的话，你肯定不高兴吧？”

“……”

许暮然怔了怔，连安抚他的手，都跟着顿了一顿，“不会啊，然然最想和老公在一起，只要老公能放心，或者高兴一点，然然什么都能做的。”

许暮然的话语淡淡的，没有特别激动，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赘述，就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