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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的小脸一白，阿姨心疼，本想上前牵住他的手往厨房那边走，找点吃的安慰安慰他，没想到许暮然却先回了嘴，【我才不是烂泥。】

许暮然的动作也没有很大，争辩得也没有底气，但这是王立成第一次遭到许暮然没有犹豫的反驳。

他顿了顿，回想起上次秦南晋因为这个哑巴让自己去领罚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领了罚的背还隐隐作疼，王立成嗤笑了一声，“你是不是烂泥关老子屁事儿，就知道勾引秦爷让秦爷赏你点什么，读书？你一个哑巴读什么书啊，你会发声读字儿吗？还让秦爷给你找了个不错的学校，真有你的，哑巴不说话也能争天下了。”

阿姨站在一边听不过去，出言提醒了一句，“王先生，您少说两句吧，万一被秦爷听到这些话就不好了。”

王立成见阿姨这么说，又嘀咕了一句什么才肯罢休。

等他上了楼去，阿姨才拉住了许暮然的手拍了拍，见许暮然低着头，她也有点难过。

这么漂亮的人却不会说话，她虽然觉得可惜，但更多的希望他不要太过于介意这种事情。

就算身体上有缺陷那又怎样，谁身上都有缺点的，只是有些人肉眼看不出来，有些人只要一瞧就能看出来。

不过这并不能成为别人嘲讽挖苦的理由。

“先生，别太难过了，他这人就这样你还不清楚吗？”阿姨笑着对他道，“恭喜你啊可以去上学也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许暮然这才微笑着摇摇头，他盯着自己手里的那份学校的招生简介，眼里的希望与喜悦并没有因为王立成对自己的贬低而磨灭半分。

【没关系的，我以后会好好学说话的，等我会说话了，我就在天天在他面前说。】许暮然眼里难得露出一丝狡黠，【天天说话，烦死他。】

阿姨脸上露出不解，但依旧为他感到高兴，知道许暮然没把王立成的话放在心上，她才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许暮然高兴地和阿姨说，【秦爷答应我，要请老师教我学说话，我要好好学习，然后开口说话……】

“真的？”阿姨脸上露出由衷的笑意，“那先生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饿不饿，阿姨去给你做点什么吃的？”

一切都往好方向发展，阿姨都照顾了许暮然一年多了，他的变化阿姨真的是一点一点都看在眼里的。

她也没有想到，秦南晋真的会答应许暮然出去上学而且还给他请老师来教学，光是前一点，就够让人震惊的了。

【不用啦，我去后院看看花。】

许暮然转身的那一瞬间，方才还亮在眼睛里的星星，立马就黯淡了下去。

虽然他现在很乐观，但也不是完全不介意王立成方才说的话。

而且自己还能不能发声，许暮然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不是一生出来就不会说话的。

只是因为十岁那年发生了许多事情，许暮然一时之间记不清了，一睁开眼睛见到潭安的时候他就已经不会说话了，至于十岁之前的记忆，他真的很模糊没有什么概念。

他只知道，自己应该是会说话的才对。

就算此刻的许暮然心情再好，内心再强大，也多少有被王立成的话语影响了一些。

他从自己的种花的小仓库里搬出了一张凳子，坐在了花丛之间的空隙中闭眼感受了一下四周的清风。

栀子花香依旧浓郁，随着风缓慢地钻进了鼻腔里。

他撑着下颚眺望远方的山峦，想着想着还是愉悦战胜了心里的那点不快。

没什么的，许暮然想，王立成只是因为太过在乎秦南晋了，因为自己之前对秦南晋不好，所以王立成才不喜欢自己的。

这么劝慰自己，许暮然垂眸给自己打了个气。

才不要被看扁。

许暮然的手指一遍遍抚摸过手上已经被自己捏皱了的纸，上面的东西本来离自己很遥远的，可现在似乎触手可及。

王立成敲门进了书房的时候，瞧见秦南晋正站在书房的窗口往右前方望去，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脸上隐隐露出笑意来。

王立成疑惑，正要凑上前去观望一番，秦南晋就先比他一步动作转过身来，“叫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骆家那边已经联系过了，不过像我们想的一样，他们并不打算放弃东区那块地……”

秦南晋并没有继续听下去，他搭在桌沿上的手指打断了王立成的话，“不给骆家一个教训他们自然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东西，我没有问你这么显而易见的事。”

“您问的不是骆家的事儿？”王立成疑惑地问，“那您说的是……”

他话说到了这里，见秦南晋眉间一蹙，王立成忽然想起了刚刚在楼下遇见的许暮然。

“您不会是说帮他找老师教他说话的这事儿吧？”

王立成的声音含杂了太多惊讶和无可奈何，见秦南晋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他又暗暗撇了撇嘴，“找到一个，不过说要先带他去检查一下，看看许暮然自身的条件好不好才能决定究竟适不适合训练发声。”

“嗯，”秦南晋低低压了个字，便道，“去忙吧。”

秦南晋最近在家办公的时间多了不少，王立成一开始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明明工作量一点没变，在家还因为某些通知不到位的事情而变得更加繁琐，可现在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一点了。

秦南晋被许暮然那个骗子哑巴小狐狸精给迷得五迷三道的。

一开始秦南晋把许暮然买回来的时候他就是第一个不同意，去年还好些，自从最近这段时间开始，秦南晋就越来越“昏庸”了。

至少在王立成眼里是这样的。

自己以前做的都是大事儿，现在倒好，得天天给那个哑巴干活，他还不能说一个不字。

要再这样下去，他可能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临近夜晚，许暮然从后院回来准备吃晚餐，刚洗了手出来，就听见楼梯边上响起秦南晋的脚步声。

他心里一震惊，快走了几步往前探去，就看见秦南晋一双长腿，再抬眼，就和秦南晋对视上了。

小兔子突然从角落里钻出来，调皮又可爱。

秦南晋没有被吓到，倒是觉得有趣。

他下了楼，见许暮然还站在那里没有动，他朝他招了招手，道，“傻站在那儿做什么？过来。”

许暮然这才反应过来，小跑着到他跟前去，【爷。】

中午秦南晋叫自己到书房去说了那件事儿，许暮然还以为他只是回来写点什么马上就要回公司，没想到自己晚上吃饭的时候还能看见他，觉得有点新奇。

【爷下午没有去公司吗？】许暮然问他，【还是今天爷回来得早了？】

小家伙一脸好奇地问着自己这个问题，秦南晋难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