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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槛好似叫祖孙二人远在天边一样。

倚寒明白了,她看见祖父如此,也放心了,随后默默转身离去。

家丁迟疑着还是告诉了老太爷一声:“八姑娘走了。”

冯老太爷布满沟壑、褶皱的手忍不住收紧。

……

夜色沉酽,又到了去沧岭居的时辰。

今日听闻宁宗彦已归府,裴氏便叫忍冬紧催着她去。

因着两日前的那事叫她仍旧心有余悸,倚寒这次提前问了砚华:“你们侯爷可有事?”

“侯爷还在老夫人那儿。”砚华明白她的意思,压低声音道。

不在,倚寒轻松了很多,往书房而去。

砚华却拦住了她:“少夫人,侯爷说叫您去这边儿。”

他指的地方是寝居的方向,倚寒陷入了迟疑,砚华却道:“侯爷说书房内多是军机要物,还是在寝居合适。”

倚寒为难:“没有别的屋子了吗?”

她真的很不想踏足寝居,即便是宁侯过来,她也是坚持要在别的屋子。

“没有。”

倚寒有些不明白,大约是宁宗彦不在叫她有放松了些,她与砚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你们侯爷有什么讨厌的东西吗?”

她注意一下,免得犯了忌讳。

砚华略略思衬:“侯爷不喜外人踏足他的寝居。”

倚寒脚步一顿,脸色古怪。

眼砚华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呃,少夫人当然不是外人。”

更古怪了。

她只理解为这个不是外人的意思是暂时的,皮笑肉不笑:“你还是叫我二少夫人吧。”

府上少夫人有两个,还是有区分的好。

“唉,二少夫人,侯爷还喜洁、讨厌脏污,喜静、讨厌聒噪、讨厌香料、嗜甜。”

喜洁?

她随口一问:“他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还喜洁啊。”

“间歇的罢了,上战场自是与平常不一样。”

倚寒没再问了,进了屋随意找了个地方窝着,在满是令她陌生气息的地方,倚寒分外煎熬,她闭上了眼,强行催眠,只有让自己没有知觉才能遏制厌烦逃离的心思。

就是这寝居好像比书房还冷。

跟冰窖似的。

很快,屋外传来稳健的脚步声,修长的影子随着他的步伐缓慢变幻,直至屋门推开,夜凉如水,二人又总是在晚上见面,彼此都有些习以为常。

更叫宁宗彦生了一种只要他回来,屋里就有一道温软身影窝在墙角的软榻打盹儿。

那软榻是屋内最隐秘的角落,离他的内室很远,在雕花木门附近。

他悄然走近,便见冯氏侧躺在她素日坐着的软榻上,盖着厚实的兔毛斗篷,没心没肺睡得喷香。

发丝遮住了她的半边脸,清浅的呼吸均匀起伏,她蓦然动了动,小巧的鞋履从斗篷下伸了出来,然后继续睡。

斗篷紧密地覆盖在她玲珑的身躯上,勾勒出婀娜纤瘦身姿,纤腰下翘起圆润的弧度,俨然一副勾引人的模样。

宁宗彦静静矗立在软榻边,陡生不悦。

一个丈夫刚刚去世的孀妇,居然会如此毫无顾忌的在外男的寝居酣睡,当真是别有用心。

宁宗彦一副果然如此的心思,他微微俯身,恶劣伸手把斗篷蒙住了她的口鼻。

倚寒无意识的哼了哼。

宁宗彦讥讽一笑,准备退开,忽而妇人睁开了水润漂亮的眸子,二人视线直直对上。

倚寒惊叫了一声,然后屋内响起清脆一声。

二人皆愣住了。

她力道不大,但还是切切实实打在他脸上了,还带着微微的麻意和热意。

他活了这么多年,杀了那么多敌人,从未被人如此折辱过。

宁宗彦眸光微冷,摸了摸自己的脸。

倚寒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赶紧爬了起来,警惕蜷缩着往后退了退,先发制人:“兄长离我这么近我还以为是什么贼人,难免应激,兄长大人有大量,应当是会理解的。”

“这儿是我的屋子,何来贼人。”宁宗彦语气冷沉,面容隐匿在黑暗中瞧不清神色。

“那就得问问兄长何故离得那般近了。”

宁宗彦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看她不顺眼故意作弄:“本侯的事你莫管。”

“这儿是我的屋子,你睡得是我的软榻,我想怎样就怎样。”

还有一句话他差点脱口而出。

连你如今都要倚靠于我,我自然是想怎样便怎样。

念头冒出来,他心头咯噔一瞬,眉眼沉沉。

他是疯了吧,会有这种想法。

他又想起那夜做的梦,到现在他都能清晰的回忆起来。

她膝骨被他攥在掌心,雪白肤肉被他的指腹摁得微陷。

他频频施力,好似要把她深揉于骨。

为什么?

他明明是厌恶她的。

倚寒虽恼怒他不讲理,但也没往心里去,只以为就是故意恶心自己。

便下了软榻,打算换个地方。

未曾料到冷峻的男人忽而攥住了她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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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倚寒:睡着了我就不尴尬了[化了]

第23章

他攥住腕骨的那一瞬, 她又想起了那日她指尖上血与药膏的粘腻混合,带着若有似无的腥气,令她后背都在发麻。

“兄长, 你这种在做什么?”

她勉强笑着,使着力道轻巧挣扎。

果然, 手腕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 箍得她皮肉发紧。

宁宗彦握着她的手腕摩挲了一瞬,那皮肤接触的微妙热意叫二人都一怔,二人脑中皆同时浮现:逾矩了。

但他现在放开,岂不显得心虚。

宁宗彦便伸手一拽,握着她的腕骨悬在了空中, 二人自然陡然接近。

屋内不燃灯, 只有一丝丝月光与幽密充斥。

倚寒气息略略急促, 宁宗彦却道:“日后莫要在这儿睡觉。”他嗓音莫名微哑, 幸而黑夜遮掩了他的情绪。

倚寒觉得好莫名其妙,她睡觉都有错, 她暗骂了一句, 忍了忍:“知道了。”

她意外乖顺,宁宗彦很受用。

“可以放开我了吧。”她提醒的看了自己的手腕。

宁宗彦闻言松开了手。

他知道兼祧一事她很早就筹谋上了, 从最初的试探、到后面不知怎的叫祖母改变了心意, 还有对老三的百般不从。

如今二人只是共处一室,她定百般不情愿, 想方设法坐实这机会。

宁宗彦眸光淡漠, 一闪而过讥讽之意。

忽而倚寒鼻子痒痒, 控制不住打了两个喷嚏,还吸了吸鼻子,有些堵。

宁宗彦瞥她:“病了?”

倚寒再说话时果然带了些鼻音:“兄长的屋子冷如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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