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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和好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顾凌炀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难道是宁清婉便又作什么妖了？
顾凌炀动了动唇瓣，片刻，才回复道，“没事。”
说罢，将手机随手扔在了床上，“我先去浴室了。”
“好。”
宁以初擦着头发，想到刚才顾凌炀冰冷的语气，女人的直觉让她有一些不安。
平时有什么事情，顾凌炀都会和她说，两人之间基本不会瞒着对方什么。
就比如今天顾承烨的事情，也是一回来便说了。
刚刚顾凌炀表情那样不对，肯定是有什么事……
宁以初抿了抿唇，她将被子扯过来一些避免头发的水珠掉上去，却将顾凌炀倒扣着的手机翻了过来。
屏幕没锁，仍然亮着。
上面正是通话界面，寻曼吟，通话结束正在刚刚。
宁以初心下猛然一沉。
看着那有些过于长的通话时间，再加上刚刚顾凌炀并没有解释一句，直接一语带过，宁以初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算了。
和顾凌炀经过这么多误会和心事，她已经不再想两人之间有什么隔阂。
今天这通电话，她就当做没看到吧。
她相信，顾凌炀能处理好这一切。
想到这，宁以初没有再多看手机一眼，便走到链接浴室，有着洗漱台盆的衣帽间，简单吹了吹头发。
心中，却隐约划过了一些不安。
……
日子依然平静地过了小半个月。
眼见着已经临近开春，厉老太太这段时间在这里住着，有三个孩子陪着，生活还是热闹了不少。
只是……一想到宁清婉，就有些糟心。
“初初，程程那孩子，现在还在宁清婉那里吗？”
厉老太太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今天便喊住了在家的宁以初，问出了这句话。
宁以初下意识看向顾凌炀，男人表情依然冷静，她这才回复道，“嗯，他们一起过的年，之前给程程安排的佣人之类的，都跟着一块儿过去了。”
厉老太太顿时按了按眉心。
她不满宁清婉这样的做派，更不满程程这个孩子，可劲儿和宁清婉往一块儿凑。
之前过年前，她也想着问程程要不要一起过年，她一把年纪了，都打算自己带着程程在老宅过，但却被拒绝了。
程程不跟他们回来。
“哎！”厉老太太叹息一声，便站了起来，“阿凌，初初，今天麻烦一下你们，送我过去吧，我这个做奶奶的，总要见程程一面。”
今天去，也算是有个决断了。
宁以初和顾凌炀都不好拗过老人，只好答应。
三小只当然是被严令禁止跟上，今天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吵多少次呢。
顾凌炀眸光温柔地看着宁以初，牵住她的手，“别担心，一切有我。”
“可奶奶身体……”
“我安排了人。”
他这样说，宁以初便也放下心来。
宁清婉现在住的别墅是她自己名下的，也是之前厉建斌生前和她一起常住的地方。
此时，别墅的铁艺大门正关着。
顾凌炀让徐特助联系了宁清婉，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便独自下了楼，打开了大门。
程程穿着羽绒服，小小的面庞带上了一丝厌烦，他冷冷地走了过来，看着厉老太太和她身后的宁以初、顾凌炀，极为不情愿地喊了一声。
“太奶奶。”
厉老太太心中微微发沉。
自宸宝他们回来，程程又屡屡作恶之后，他们祖孙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生疏，现在程程更是连乖巧都不装了。
“程程。”厉老太太放缓了语气，带着最后一丝慈爱，开口问道，“你爷爷现在过世了，你以后愿不愿意和太奶奶回老宅住？”
不然无名无分，在宁清婉这里待着，算什么样子？
虽然程程性子有些坏，但他还是个小孩子，厉老太太也不想让宁清婉这个更坏的带着，那不是害程程么？
程程见到她脸上慈祥的表情，只觉得虚伪又恶心，他冷冷看了厉老太太一眼，“不了，谢谢太奶奶，你和他们住吧，我不需要。”
他已经找到未来的靠山了。
厉老太太心中一冷，“你想好了？你真的要和宁清婉待在一起？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程程高声打断，“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奶奶！”
奶奶？
在场的三个大人心里皆是一沉。
程程和宁清婉有哪门子关系，竟然还叫上了奶奶？
第976章 清空过往的一切
“你别在这里说我奶奶坏话了，你喜欢宸宝，你就和他们生活去吧，我不需要你管，你也不用管我！”
程程恶狠狠地瞪了厉老太太一眼，心底的厌恶已经从表情上全部表现出来了。
厉老太太颤抖着唇，最终还是说不出话来。
宁清婉肚子里还有个种，怎么可能对程程好？不过就是一时利用！
偏偏程程现在还上了心！
“奶奶。”宁以初看厉老太太状态不对，便上前来扶着她。
今天这件事她不打算掺和，也就只站在一旁。
厉老太太有些心累地摆摆手，容颜像是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她轻叹一声，“算了，算了。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现在老了，管不着。”
在厉建斌死后，厉老太太反思了自己良久，现在最终还是对程程带着一丝亲情在，没想到这最后的亲情，终究是错付了。
她摇头，“你以后好好生活吧……”
“初初，我们走吧。”
宁以初扶着她，“奶奶，小心脚下的积雪。”
顾凌炀长身玉立，他冷厉的视线淡漠地划过了程程那张小脸，小孩子的面庞上不见一点符合他这个年龄的天真无邪，反而是浓重的怨恨和阴毒。
小小的孩子，死死地盯着顾凌炀，恶毒地小声诅咒道，“你们很快就会死的，一家都会！”
顾凌炀皱起眉。
这话又是谁教的？
想到去国外救宁宁之前，兜兜被邻居家的孩子欺负，那孩子说程程在幼儿园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顾凌炀眸光再次冷了冷，程程盯着他，却又飞快地往回跑开了。
室内开着暖气，宁清婉始终就在二楼的窗口位置，盯着下面的场景。
见到厉老太太和宁以初他们一行人的表情都不太好，宁清婉得意地扬了扬唇角。
“程程，你做得很好。”
看着小跑上来的程程，她微笑着，摸了摸程程的脑袋。
程程立即扬起一个甜甜的微笑，“奶奶，我不会和他们为伍的，是他们让我没有了家。”
“乖孩子，以后有奶奶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宁清婉的眸光温柔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