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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声音咽下去。
然而他再次失算了、
项知节实在擅长吹奏,因此一口气深而绵长。
在近似窒息的封锁中,乐无涯慢慢失了气力。
他的寝衣宽松得很,很快,前襟的扣子崩落,和地上的棋子汇作一处。
在逐步的失控中,乐无涯和项知节的嘴唇分开,发出了啵的一声轻响。
乐无涯上气不接下气地轻笑了起来。
旋即,他撑起上半身来,将前襟大开、但还在他肩上挂着的寝衣,顺着肩膀脱了下来。
“火候挺足,老师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逢君。”
项知节的脑中嗡的响了一声。
窗外的风势愈大,吹动着窗扉微微作响。
少顷,粗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不是飘,是拍。
饱满、沉重、凉津津的雨点,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道,噼啪地砸在干燥滚烫的瓦片上,溅起薄薄的一片尘雾。
紧接着,雨势愈急愈促。
嗒、嗒、嗒。
像是无数慌乱又急切的吻。
院中的叶片承不住这重量,颤抖着向下弯坠。
积蓄的雨水便顺着叶脉的沟壑,汇成一股股晶亮的细流,涓涓地、黏湿地滑入下方的草丛。
空气中那股子原本浮动着的、若有似无的草木清气,被这急雨一激,猛地蒸腾起来,化成一种浓郁的、湿漉漉的、带着根茎汁液气息的闷香。
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无穷无尽的、潮湿的、拍打着的声响,和那股无所不在的、丰沛得令人窒息的水汽。
而屋内,紧挨着大床的青瓷瓶子无风自动,内里一圈圈荡漾起涟漪来。
乐无涯倚在软枕上,和他共享着这一场野火燎原。
在满脑子破碎的、凌乱的、滚烫的念头中,乐无涯只勉强拾起了一个:
这是真憋坏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屋外雨势渐住。
乐无涯的眼睛重见了天日,而项知节又款款地披上了他那层君子皮,关怀道:“老师,怎么样?”
乐无涯懒洋洋地躺在项知节怀里,闻言,牵着他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随口调弄:“有点涨,快摸摸你儿子吧。”
短短几个字,项知节的脸色就又有点不对劲了。
眼看着小疯子要被他逗得露出本相了,乐无涯闷笑一声。
项知节语气有点委屈:“老师,别欺负我。”
乐无涯尽管觉得他实在有点不要脸,但心里还是疼他,抬手起手来,疲软得有点发抖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哄着:“好啦好啦。”
项知节垂下眼睛,体贴地揉着他大腿上被磨得微红的地方,轻声细语道:“老师,小六跟您商量个事儿。”
乐无涯小腹一紧一酸,整个人猛地瑟缩了一下。
项知节忙揉他的背:“不来了不来了。……不是这件事。”
话音里除了关心,还带着点儿暧昧又温柔的笑意。
乐无涯:“……”
他不甘示弱地干咳了一声:“谁说是这事儿了?”
项知节眼巴巴地:“那……可以先办这件事么?”
乐无涯低头看了一眼:“……”
啧。
雨水泠泠,在窗上留下纵横交错的水痕,模糊了内外的两个世界。
半途,乐无涯想做个弊,颤抖着伸手下去,圈住了项知节,不许他尽数而入。
架不住项知节委委屈屈地喊了他一声“老师”。
……算了算了。
夕餐秋菊之落英,朝饮木兰之坠露。
次日,乐无涯因身体不适,缺席了大朝会。
好在大朝会也因故取消了。
因此没有耽搁任何事情。
第377章 芸芸(一)
新帝登基在即,天下共沐新晖。
项知节需要忙碌的事实在不算少,而乐无涯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他进了一趟后宫,向后拜访了庄兰台与奚瑛。
青溪宫内,庄贵妃请他喝了一盏茶,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她唯一的问题是:“不觉得他挺烦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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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无涯有点纳闷:“谁啊?”
庄贵妃嘴角稍微翘了翘:“没谁。”
他烦人,有人不嫌他烦。
那就挺好。
离开青溪宫,到了嘉禾宫,便是另一番光景了。
奚瑛热切地望着他:“听说你是乐无涯的转世呀?”
乐无涯:“……奚妃娘娘是听谁说的啊?”
奚瑛:“都说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啊。”
乐无涯信口开河:“六皇子和七皇子长得一模一样,他们也不是同一个人,您说对不对?”
奚瑛张了张嘴。
对哦,很有道理。
一旁的项知是狠狠瞪他:
不许忽悠我母妃!
乐无涯浅浅一笑,补充道:“我是乐无涯的表弟。”
反正户籍上是这么写的。
奚瑛:“啊。”原来如此。
谁想,下一刻,她抿了抿嘴,看向乐无涯的眼神竟添了几分怜悯。
乐无涯:“?”
项知是一眼就看穿了奚瑛在想什么,嘴角略微抽了抽。
一旁的项知节看向他,以目相示:你最近给母亲带什么找替身的话本子了么?
项知是瞪他:也没见你带点好的!
项知节看向一边堆放着的书:我带了《窦娥冤》。
项知是又瞪:她都看哭了!
项知节抿嘴,转向一边的乐无涯:老师,你看他。
项知是:“……”
滚啊,什么东西。
项知是默默地怒发冲冠了一阵,端起茶来,猛喝一口。
与此同时,他听到奚瑛诚恳提问:“为什么你不选小七呢?”
项知是把一口水全喷出去了。
但阿娘是阿娘,不能随便瞪。
他只能夹着尾巴,怏怏地不说话,耳朵却竖得老高。
乐无涯喜欢奚瑛的坦诚。
于是他报以了十成十的坦诚:“因为我喜欢小六啊。”
不是因为谁不好,谁差一点儿。
就是因为他喜欢而已。
乐无涯还可以再努努力,喜欢他个三生三世。
项知是不服气地想,没眼光。
但奚瑛很中意这个回答,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聘礼费力地从小桌下搬了出来。
“想了许久,不知道送什么见面礼给你。你在外头行走,少不了用度。这些都拿去当零花吧。”
话音落下,她掀开了盒盖。
下一刻,乐无涯的眼睛差点花了。
满满一小箱子的金元宝。
“宫里有定例,不能乱花,入宫二十多年的份例,就都攒着了。”
末了,她又拍拍项知是的手,小声安慰道:“你也有。”
乐无涯注视着这一箱子的灿烂华光,片刻金额后,抬起眼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