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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好方法!”

但他很快又陷入了沉吟:“茶是好东西,但益州尚无优质茶种,从外引入,恐水土不服。”

乐无涯上一世看过许多官员上表报功,其中与垦田相关之事不胜枚举。

乐无涯张口便道:“茶马古道运来的有一种大叶茶,本在滇地,与益州气候类似,若是现在着手引入茶树,到今年秋季正好可以栽下去。”

齐五湖同他转了一圈,确定乐无涯此法确然有效。

但他仍有疑问:“核桃树要如何办?”

乐无涯接过他手中的烂核桃,全然出于习惯地在掌心盘了几圈。

但这一上手,他品出了点意思来。

他又俯身捡了一颗掉落的核桃,抓过齐五湖就往他手上塞。

齐五湖莫名其妙:“作甚?”

乐无涯:“你盘盘。”

齐五湖平时忙于公事,没有那个闲情去兴风弄雅,笨拙地在手里转了两圈,仍是不明所以。

乐无涯期待地望着他:“怎么样?”

齐五湖又转了两圈,只觉得这核桃入手是满满的沉重厚实感,吃起来口味必然不怎么样,盘起来倒还圆润顺手,不磨手指。

……盘?

乐无涯笑道:“虽说吃不了,但用得着啊。”

当今皇上酷爱盘核桃,说是有助于养生。

上京权贵自是有样学样,四处搜罗好核桃来盘弄。

若是再请来一两位核雕师……

齐五湖旁观下来,总觉得乐无涯其人鬼得出奇,眼睛一转便是一个主意,面上笑嘻嘻的,实则胸有成竹得很。

然而逛到一半,二人便产生了分歧。

乐无涯比划着圈出一片地来:“此处不种茶树,种些山茶吧,土壤适宜,光照合适,也不多种,只这几亩地便是。”

齐五湖断然摇头:“茶花娇嫩,侍弄不易,尤其是肥水,一个调配不当,便毁了一季收成……”

好的茶花,不说成株的价值,单那茶花苗就贵得很。

他想一想这位闻人县令展现出的本事,决定不把话说得太满:“若你精通莳花弄草之术,自己在后院种上一些便是。”

乐无涯爽快道:“我不通呀。倒有熟人知道些关窍。”

齐五湖仍不赞成:“那你要让谁来种这地?百姓不懂,只当寻常花草来种,剪枝、摘蕊、接花,他们懂吗?”

“教化民众,也是县令之责啊,”乐无涯道,“齐县令是不是特别喜欢事必躬亲,凡事都想在头里,不让百姓操一点心?怎么像……”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很是无礼,便压低了声音:“老母鸡似的。”

可惜齐五湖虽然年过五旬,仍是耳聪目明,听闻这等评价,顿时怒不可遏,拂袖就走。

乐无涯见他宽袍大袖,走得势如疾风,活像只炸了毛的老母鸡,忙追了上去,厚着脸皮接着问:“若是将土地收益分利于民,他们便肯多学一些了吧?”

齐五湖走得气势汹汹,但嘴上还是肯回话的:“凡事有利可图,还轮得着百姓?豪绅必要来分一杯羹的!”

乐无涯摸下巴:“我刚弄死一个豪绅,有陈员外的例子在前头,他们不至于跳到我面前找死吧。”

见他处处抬杠,是十分的不受教,齐五湖怒道:“我要告辞了!”

乐无涯把齐五湖半挟半哄到了南亭煤矿,叫他探勘自己相中的塘坝位置。

齐五湖一边怒发冲冠,一边帮他查漏补缺,最终圈定了十四处可修塘坝的位置。

临走前,齐五湖仍是忿忿不平:“你心中有定数,请我来做什么?!”

乐无涯委屈道:“谁请您来了,我就去信问问。”

齐五湖:“……不亲眼瞧瞧,我怎么能信口胡言!”

眼看他把一句关心的话说得如此冲人,乐无涯笑嘻嘻地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老爷子诶,怪我怪我。明恪年岁小,有些个小聪明罢了,可总也拿不准,怕哪里不察,害了百姓。有您指点,明恪才如拨云见日,心中有定啊。”

乐无涯眼神赤诚,语气温软,让齐五湖想到自家那个不省心却颇会撒娇、惹人怜爱的小孙子。

这样一想,他哪里还气得起来?

临走前,乐无涯塞了些土产给他。

齐五湖不肯收,牵马就走。

走到半途,倚马喝水时,他发现那袋土产就和自己的水袋一起,静静躺在马褡裢里。

齐五湖被他给气笑了。

他不免沉思:此人请他前去,又在他面前屡屡开屏,炫耀才干,到底是图点什么?

自己做了几十年的县令,从青春年少到垂垂老矣,始终是这么个狗脾气,守着那贫困小县,一步不升。

闻人县令怎么偏偏爱找自己议事?

琢磨来、琢磨去,齐五湖只觉得这青年县令心思深沉,古怪得很。

不过古怪归古怪,此人当真颇有才气。

若是他真种出了些名堂,他或许可以请他前往锦元县,叫他指点指点民生之事。

……

当街边柳树见了青意时,六、七皇子结束巡视,返回上京,前往宫中回禀。

皇上叫来了五皇子旁听,点了几处事涉贪腐、科考、盐铁的案件,要听项知节说细节。

项知节领命,一板一眼地一一报来。

听他话语虽少却流畅,皇上抚掌大悦:“知节如今真是大好了。”

项知节恭敬行礼:“是父皇庇佑不弃。”

项知是只用指腹抚了一下自己的宝石耳坠,一语不发。

皇上忽然发问:“知是,南亭县事如何?”

关于南亭士子谋反案,二人早已具表奏达,项知是便只捡着要紧的说,末了补充道:“现今南亭案的判决大概已送到京师,盼请父皇御览。”

皇上微微颔首:“昨日三法司审过,已呈了折子上来,朕已阅过。以谋逆死罪污蔑士子,着实可恶,若不加严惩,恐怕要寒天下士子之心。那县令颇善审案,但到底是年轻心慈,只判斩刑,未免太轻。朕已批还,其余人等不论,首恶陈元维改判凌迟,以儆效尤。”

项知是:“父皇圣明。”

五皇子似是神思不属,听了项知是的话,似是醒悟了什么,立即跟着道:“父皇圣明。”

这一声实是突兀失礼。

五皇子话一出口,才察觉到这里没有他的事情,顿时闭住口,露出懊恼之色。

皇上并不诘责于他,笑问:“知允,是昨夜不曾睡好吗?”

五皇子额上隐隐见了汗,轻声回道:“回父皇,不是。”

“那是身边的人伺候不周?难道是那左如意……”

五皇子打了一个小小的惊颤:“……不是。”

皇上话音异常温和:“小六小七出外办差,既是为国、为朕、也是为你,你需得仔细听,莫再跑神了。”

自从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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