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颅内血肿,已经行去骨瓣减压术……”
大部分病人都有防感染需要,贺琛并没有走进病房,但在每个门口都站了片刻。
跟随的人,谁也不敢出声打扰。
宁天和几个军官知道贺琛回?来,赶过?来找他时,他正站在最后一个病房门口,准备转身。
眉眼有些沉重,但看到?他们的一瞬,身形又挺拔起来:“都辛苦了,到?会议室谈。”
他姿态坚毅果决,带头迈开步子。
一群人簇拥着?他下楼,下到?一半,听见楚云棋的声音:“战士们辛苦了!你们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保护我?,你们放心,你们的血一定不会白——”
他慷慨激昂说到?一半,看到?出现在走廊上?的贺琛一行,顿了顿,又看回?病房:“一定不会白流!”
“我?一定会禀明?父皇,给你们,给你们加官进爵,论功行赏!”
贺琛看一眼他兴奋的样子,低头对副官交代:“带他去楼上?走一圈。”
“是。”副官点头应下。
楚云棋这时兴冲冲朝贺琛走来:“表哥,我?们赢了!你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
“殿下,现在说赢还太早。”贺琛平静说。
是早。楚云澜还没过?来呢,后面?肯定还有仗要打。但总归他们现在胜了不是?等父皇的援军一到?,还怕他个球!
楚云棋又紧张又亢奋想着?,想完抬起头来时,贺琛他们那拨人却已经擦着?他走过?去了。
只留下一个军官:“殿下,楼上?还有病人等待您慰问。”
楚云棋没多想,跟着?他上?去走了一圈。
走了才半圈,他整个人就不太对了,进洗手间把自己吃的午饭吐了出来。
刚才还矜傲的眉眼,变得低沉沉、灰扑扑的……
*
“你是故意?让我?看的。”
开完一场节奏紧凑的复盘和分析会出来,贺琛被楚云棋堵在会议室门口。
楚云棋看他一眼,神色恹恹:“我?知道汉河这次为我?立了大功,你不用强调,你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要钱还是要装备,我?找父皇要就是。”
贺琛眼睛眯了眯,脑海中已经浮现一张清单,就在他准备狮子大开口时,宁天忽然看着?楚云棋开口:
“我?们打这场仗不是为了你。”
嗯?楚云棋看向宁天,贺琛也看向宁天。
宁天面?色冷肃:“是因为二皇子叛国叛民,跟贺家沆瀣一气,表面?爱民如子、替平民发声,内里媚上?欺下,视平民为炮灰,极尽所能盘剥压榨。”
“我?们是为自己而战!”
楚云棋怔了怔。
贺琛也怔了怔。
为自己……而战?
“你,你看我?视频号了?”
贺琛还在思考时,楚云棋忽然看向宁天,眼睛发亮。
“谁看你视频号。”宁天冷冷道。
“怎么没看,你刚才念的都是我?取的标题,我?亲自取的!”
“你平常不亲自取?”宁天看向他。
“我?——你懂不懂什么叫团队协作?”
“懂,就是团队做事,你揽功。”宁天扔下一句,大步离开。
“你站住!”楚云棋快步跟上?他,“什么叫团队做事我?揽功?你以?为我?什么都不做的吗,你以?为楚云澜那些黑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多亏了我?,你们才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多亏了我?……派出的调查员九死一生?,你们才知道他指使?钱家卖武器给星盗敛财,知道钱家企业私底下如何不把人当人,知道楚云澜私底下又是怎么对待你们炮——你们这些善良可爱的帝国子民的!”
贺琛嘴角抽了抽,撇开他们,走向相反的方向。
一路上?遇到?几波士兵,面?带崇敬向他敬礼,他回?礼,看着?一张张年轻认真、富有朝气的面?庞晃过?,忽然抓住一个,问道:“实战了,怕不怕?”
“报告!”小?士兵“啪”地敬了一个礼,大声回?,“跟着?指挥官就不怕!”
“马屁一百分。”贺琛笑着?拍了把小?士兵的头,看着?他心满意?足归队、离开。
然后他一个人走进疗养院的某栋楼,径直坐电梯,穿过?走廊,一路来到?,徐临的病房。
不管外面?是备战的风雨欲来,还是战后的暂时喧闹,都没有影响徐临一点儿。
他这里还是那么安静。
贺琛跟他打了个招呼,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心慢慢也沉下来。
沉得……差点儿睡着?,直到?陆长青敲门走进来。
“我?去找你,正好有人看到?你过?来。”不等贺琛问,陆长青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师兄找我?什么事?”贺琛站起来,本能问。
“没事不能找你?”陆长青反问了一句,语气无奈,眼睛到?底温和,“你去看过?重伤员了?”
“嗯。”贺琛点点头。自己倚到?徐临床边,把椅子让给陆长青。
陆长青并没坐,他看了一瞬贺琛半垂的眼睑、收紧的手指,声音越发低沉醇和:“医科院最优秀的外科团队在这边,治疗的事你不用担心。”
“谢谢师兄。”贺琛答着?,看向陆长青,“师兄,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陆长青淡定开口。尽管事实上?,他一听贺琛这严肃的语气,心里竟破天荒地有点紧张。
“在星都的时候,你救过?向哥?”贺琛问。
陆长青静了一下:“是。”
“为什么不跟我?说?”
……陆长青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追查你的行踪,像个变态,不太好解释。”
贺琛面?色复杂:“你现在倒是很耿直。”
不直不行,以?直才能服直。
“怎么想起来问这件事?”陆长青问。
“向哲跟我?说起,我?才知道。”贺琛神色郑重些,“谢谢师兄。”
“不谢。”陆长青说,“我?应该向你道歉,我?从?那时候就明?白向恒的选择,但是在你苦恼纠结时,没有提醒你。”
“为什么?”贺琛微微蹙眉。
“因为,向恒有向恒的路。”陆长青看向贺琛,“他的命运背负在他自己身上?,他最想要的,也是自己的命运由自己掌控。”
“我?知道他们出事你很歉疚,也很自责,但是,”陆长青放慢语气,“但是你背负了太多不属于你的责任在身上?。”
不属于他的责任?贺琛捻捻手指,沉默下来。
“到?徐临这里来,是有心事?”陆长青岔开话?题问。
贺琛点头,看向徐临恬静的脸:“在想如果他醒着?,他会怎么选,战还是不战?”
“有答案吗?”
“有。”贺琛牵了下唇角,“他的想法傻子都猜得到?,他一向是个少想多干的激进派。”
“但是——”贺琛顿了顿,“三年前,那次出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