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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看向贺琛,神色有?些激动。

“我知道。”贺琛开?口。“我一直都知道。”

向哲那股激动消失了?,他沉落下去,继续交代:“这里面,也?有?他被逼迫的证据。”

“还?有?这个。”最后,向哲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封纯白色、薄薄的信,上面写着“贺琛亲启”,“这是他很早就交给我的,遗书。”

“就是这些,没有?了?……”看着贺琛接过信,向哲怔怔垂下头去,然后,身子一歪,忽然掉下椅子。

贺琛握着信,混混沌沌去接他,但反应慢了?陆长青一步。

陆长青把向哲架起来:“我照顾他,你?先休息。”

“不。”贺琛口气麻木,但坚决,“他没事?,我再去休息。”

陆长青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带他一起走进专门安排给向哲的房间。

“不用太担心,他能哭出来、能睡一觉,都算是好事?。”

见贺琛一直盯着向哲,陆长青道。

贺琛点点头:“谢谢。”

陆长青看向他:“你?也?一样。”

“什么?”贺琛眼神空落问。

“哭出来是好事。”

“嗯。”出事?后没掉过一滴眼泪的贺琛应了?一声,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有?医生进来给向哲做身体上的检查,陆长青不便再多说,不过他吩咐医护:“给贺将军也?做个检查。”

“不用,我没事?。”贺琛说着,站起来,“你?们人多,我不打?扰了?,有?事?情一定通知我。”

他说罢,转身出去,也?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去处理善后的事?情,召开?新闻发布会安定民?心,又亲自检查上云、下云两星布防。

一直忙到半夜,他才回到住所。

回房后他直挺挺躺在床上,躺了?很久,从胸前?摸出那个薄薄的信封,又握在手里握了?很久,终于把它打?开?:

“贺琛:见字如面。

如果你?见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走了?。所以我会尽力,不让你?见到它。

但如果你?不幸还?是见到了?,不要难过,记住: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你?应该也?有?所察觉,这是我非走不可?、即使是你?也?不能阻挡的路。

因?为我只有?尽最大努力、不留一分余地?,才能救赎自己。

也?愿我的努力能有?所成,真的帮得上你?。我有?所得,都会交给向哲,那孩子今后就托付给你?了?。

另外,你?手上有?我和火狐来往的证据,我知道。把它公之于众吧,让我罪名加身,我才能真的干净。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听乐言说过,心是一个容器,装太多烦恼,就装不下好东西。

你?有?一颗好心,记得要装我们意气风发的好模样,三年前?的事?,你?没有?任何过错,不要再惦记。

债我来还?,路你?来走。

带我们的份一起。

再见,小?琛。

——兄长,向恒”

贺琛一字一句读完,却不太拼凑得出意思,干涩的眼睛又移回信纸开?头。

这时?,“咚,咚。”敲门声响起。

“师弟?贺琛?”

贺琛听出这是陆长青的声音,但他迟迟没有?反应。

从……向恒出事?的那一刻起,他和现实之间就仿佛脱了?一节。

陆长青径直推开?了?门,他才有?所反应,从床上坐起来:“什么事??”

“看你?怎么样。”

见他好端端坐着,陆长青松了?半口气。

“我没事?,准备休息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贺琛说,并且躺下来,显然,没有?进一步交流的意愿。

陆长青看了?他片刻,把一包热过的营养液放在他床头:“你?想说话,我随时?都在。”

贺琛点点头表示听见了?。

陆长青又看了?他片刻,转过身往外走,但不等走到门口,他又停下,坐到了?沙发上。

“借你?这里休息一会儿,你?在我那儿暴动过,我的房间很乱,他们还?没收拾出来。”

暴动?贺琛眼珠动了?动:“我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抱歉。”

他醒过来时?,衣着干净,身体清洁,好好躺在自己的床上,记忆停留在撞出飞车的那一刻。

“不要紧,暴动时?都没有?记忆,别多想,睡吧,我们都需要养精蓄锐。”陆长青说着,在沙发上合衣躺下来,闭上眼睛。

贺琛慢慢转过头,看了?他一会儿:“你?是不是怕我再暴动?”

“别说话,我要睡着了?。”

“……”贺琛不说话了?。屋子里安静下来,但又有?了?一点不同,不再完全?是那种死气沉沉的安静。

贺琛握着信纸,闭上眼,睡着了?——因?为看不见的精神丝如茧般包裹着他。

*

“我想好了?,这个案子还?是按原计划查。”

第二天一早,陆长青刚醒,还?没从沙发上坐起来,贺琛就一脸正式对他说。

贺琛已经穿好军装,整洁利落,神色紧绷,像一个即将要上阵的战士:“有?……他的证据,加上我原来掌握的,足够证明贺家多年来勾结火狐、监守自盗,三年前?更为掩护罪行、盗运矿石联手星盗突袭汉河调查团,导致汉河将士重大伤亡。”

陆长青听他长篇大论说完,抱着不知何时?盖在身上的毯子坐起来:“'他'?现在是连向恒的名字也?不能提了?吗?”

贺琛看他一眼,腮帮子咬了?咬:“能提。”

陆长青看到贺琛的面色变化,心里微微一松。他说话这样直接,是有?意刺激贺琛,因?为这个时?候有?情绪比没情绪要好,贺琛已经快从现实世界抽离了?,不管什么方法,陆长青只想把他拉回来。

“我去忙了?,向哲那里,麻烦师兄今天再给他治疗一次。”贺琛说。

“贺家就在那里,不会跑。”陆长青扫过贺琛床头没被动过的营养液,“但是你?不吃饭,身体会垮。”

“我吃。”贺琛走回去把营养液拿起来,同时?想到什么,问陆长青,“你?之前?说皇帝从贺妃那里知道贺家跟二皇子勾结,所以正对贺家不满。他们两方互相勾结的事?,有?确凿证据吗?”

“有?。”陆长青毫无迟疑答。

贺琛顿了?一下:他答得如此肯定,倒像是比贺妃和皇帝更清楚。

贺琛吸着营养液,看向陆长青:“证据有?哪些?”

“贺家和钱家披着皮的经济往来有?很多,经不起细查,皇帝只要起了?疑心,处处都能看见线索。”陆长青说。

“嗯。”贺琛点头,仿佛在思考什么,眉眼沉沉。

“如果需要,我可?以安排星都那边多暴露些线索,继续刺激一下皇帝。”陆长青说。

他知道,贺琛原计划里,提起旧案、指控向恒,本来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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