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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摘取铁链的前提下,说了好多甜言蜜语来哄他开心。
他显然不是一个会为了不值钱的话而感动信服的人。
但女孩儿叽咕咕噜,柔软的身子贴着他,日光又如此暖融融……恍惚间,张文澜确实放松下来,精神不再绷得那么紧了。
姚宝樱暗自思忖:她说了谎。他的脉搏哪里是稳,分明是紊乱虚弱。
他本就不康健,偏心事重重,思虑过多,反应在脉象上,便是左手弦而数,右部涩且弱,涩则郁塞。
这是郁症。
如果自己陪他玩,开解他,他会心情好起来么?
姚宝樱便保持笑吟吟的状态,在他低头看她的时候,她心中怜爱又酸楚,和他道歉:“阿澜,对不起,昨夜我也有错。”
张文澜微怔。
姚宝樱反省:“我不该故意报复你,欺负你。听说我那样做,留你一个人,你难以纾解,会十分不舒服。我明明知道,还这样对你。我太坏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张文澜垂着目。
他心里怨她太久了,这种小事,在他的怨愤中,甚至排不上号。他自然也不为此费心,不怪罪她。
但是……
张文澜:“你从哪里听说难以纾解这种话的?”
他瞳心微微晃:“你与你旁的情郎,也会这样玩闹吗?”
姚宝樱震惊。
她定定神:“第一,我已经说了无数遍,我没有旁的情郎。我的前情郎、现情郎,都是你,我只和你好过……虽然我们结果不好,但确实只有你。真奇怪,我从来没好奇你与旁的娘子如何,你总在疑心我。难道我是什么三心二意的人吗?你也太多疑了。”
张文澜:“因为喜欢你的人太多了。”
姚宝樱更震惊了:“咦,喜欢我的人都在哪里?我怎么一个也不知道?不是只有你么?”
张文澜立刻闭嘴了。
她再追问他也不说。
姚宝樱狐疑看他半晌,慢慢说:“第二,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读了许多话本啊。”
他唇微动。
姚宝樱用指尖按着他唇,哼道:“你不许再问我怎么可能喜欢读书这样的话。读话本与读书怎么能一样?读书让我发困,话本又不会。而且我读的话本图画多,字很少……好啦,你不许好奇我都读些什么了。”
他一句话没说,却张口,在她指尖咬了一下。
青年幽幽望她,她立即像被蛰了般缩回手。她手背在身后,整个跪在他怀中的身子微微颤抖。
他若无其事地回视。
宝樱目色闪烁,红霞满颊,水汪汪圆眸躲躲闪闪地挪开了一会儿,才重新回望他。
张文澜真是好奇,她都读些什么话本。专给稚童读的纯洁话本么?
他拂开她按在自己唇上的手,低头轻声:“樱桃,你诱惑我。”
姚宝樱被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法弄得呆住。
又因为他经常如此,她似乎也有点习惯了。
姚宝樱还沉浸在他咬她的羞赧困惑中,茫茫然:“啊?我做什么了?你能不能给我些提示,或者让我缓缓?”
张文澜不。
他握着她的手,眼睫微低,脸颊微抬,露出恰好的侧脸弧度,让日光从她身后,落在他半张颊上。
姚宝樱眼神开始迷离了起来。
张文澜还在自说自话:“我昨夜那般招惹你,你早上起来,就来向我道歉。你是天下最心软的樱桃,你对我这样好……怎么不算是诱惑我呢?”
他微忧郁:“我很喜欢你,我怕你不喜欢我。”
姚宝樱在张文澜看她半晌后,姚宝樱缓慢地将思绪从他脸上移开,落回……哎,还是看着他的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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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姚宝樱小声:“你是想骗我点什么东西吗?骗财还是骗色?我没有钱的。”
张文澜:……什么破樱桃。
而这个破樱桃拥着他脖颈,在自我纠结半天后,还是抬眼:“我感觉自己好容易动摇……在心甘情愿被你骗之前,为了不显得我太不坚定,你得给我点儿好处。”
张文澜心想:来了。
要通知他,她要成亲的事了吗?
姚宝樱:“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让江湖人觉得你是‘文武双全,弩箭高手’?”
张文澜愣片刻,古怪道:“我只回答一次。你确定自己想与我说的,就是这个?”
姚宝樱好机灵,立刻:“啊啊啊,我后悔了,如果你肯诚实回答,那我当然要说——”
张文澜捂住她的嘴。
他道:“我只回答这个。你不能耍赖。”
少女眼神闪烁,暗露后悔之色。而她水波粼粼的眼睛很快定下来,痛快地、大义凛然地拉下他捂她嘴的手。
真是可爱。
他忍不住抱紧她,漫不经心:“如果不知我是弩箭高手,怎么会有人怕与我拉开距离?如果不诱人靠近,我又怎么真正放倒人?”
姚宝樱登时想到——
张文澜:“不错。那日你与我重逢,跑过来和我打招呼,我向你眼睛射了毒针……那才是我对付靠近我的敌人的真正手段。”
他犹豫一下,却还是抬起手,让她看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
他握着她的手,戴她一起摸指节下贴着戒指的一个小按钮。宝樱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射玦,但原来玉扳指下是可以打开的,里面藏了十根不同作用的毒针。阿澜公子如数家珍地和她一一解释,生怕她记不住不该碰的东西。
姚宝樱这才相信张文澜当日真的不想杀容暮。
姚宝樱:“原来你也舍不得。”
张文澜面无表情:“我与容暮非亲非故,谈什么舍不得?只是鸣呶在他身边,我担心鸣呶在官家面前添油加醋。君主与臣子的关系,向来是一门利益交换。”
姚宝樱长长叹气:“我劝你一句话:别人夸你的时候,你能别把自己说得很恶劣吗?正是因为你嘴巴很硬,还从不解释,我以前才那么不信任你。虽然我有错,但你是不是也需要反省?”
张文澜如同耳聋,他握着她的手,继续介绍他扳指上的机关。
宝樱跟着他玩他的戒指,他见她有兴趣,便摘下来给她。
她的指节细而白,还很柔软,自然与他的不同。他摸着她指节便有些恍惚,而她对于他肯摘下来给她这种事,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欢喜:“给我玩吗?不怕我弄坏吗?你这么相信我?”
张文澜:“只是提醒你不要假扮陌生人,随意靠近我。我就是你以为的那种坏人。”
姚宝樱:“你才不坏。”
张文澜抬眸,她将他的戒指戴在五指上玩耍。她张手去照太阳,目光追逐着日光。
这不是什么精巧的玩意儿,还藏着许多致命毒。他的射玦是害人的,她难道喜欢么?她会因为喜欢他的射玦,而喜欢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