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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铺几层褥子,他根本无力抓握。

张文澜猛地掀开了被子,上身半坐,喘着气朝下方看。

少女乌发如缎,铺在他大腿间,与他的雪白中裤相对。在那片月光照耀下,黑白分明得过于刺目。她低着头,张文澜看得到她的根根睫毛,粉腮玉颊。

他手摸上她的脸。

她被摸得抬起了头。

这个眼神……张文澜知道自己身体在苏醒。

姚宝樱还一无所知:“阿澜,你一直靠那个药酒来缓解疼痛吗?我离开汴京后找人问过了,那个酒里面用的药,致幻作用很强,还有依赖性。哑姑说,那种药是给濒死之人用的。你年纪轻轻,怎么用那么厉害的药呢?”

她寻思:“当日你给我用那种药,那种幻觉,困扰了我好久。若非那种药,我不会在夷山被你轻易擒拿……”

张文澜哑声,闭目:“你恨我吗?”

姚宝樱惊讶。

她趴伏在他膝间,从他腿间抬起脸,雾濛濛的眼睛凝视他,皱眉:“你听人说话,重点真的很怪。我想说的是,如果那种药对我产生那么严重的幻觉,你长期服用,再能抵抗药效,也不可能没有丝毫感受。你是否已经把幻觉当做习以为常的一件事呢?”

她很担心他:“你会不会分不清真假?”

“我一直分得清。”张文澜说了这么一句。

樱桃对他予取予求、笑吟吟与他嬉闹的存在,是幻觉;玉霜夫人冷笑、嘲弄,说一些诱引他的话,也是幻觉。

他一直分得很清。

但是现在,如果姚宝樱一直对他这么好,他会不会开始分不清?

姚宝樱哪里知道他的思量,她安抚他:“反正以后我都会与你在一起,你若是腿疼,就找我就好了。我不懂你为什么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找我装可怜,真委屈的事情却从来不说。

“阿澜,你好怪……啊呀。”

夜间床榻上的青年,是不用铁链捆绑的。

所以,张文澜弯腰,将姚宝樱捞入怀中的时候,并没有铁链声打扰。她被捞入他怀中,趴在他身上,他仰头间,唇与她碰一下。

张文澜:“以后你都会和我在一起?”

宝樱:“如果你不告知我秘密,我就一直关着你!”

姚宝樱张牙舞爪,他充耳不闻。

张文澜手在她后腰侧拨弄,拨得她心尖发抖。

他哑声:“你,想不想……”

宝樱脸热,激动聆听。

他说:“抱着我的腿睡一夜?”

宝樱:“……”

他道:“或者强迫我,像我当初那样。这算不算我补偿你?”

张文澜看姚宝樱呆住,他继续说:“再或者,歇了吧。”

歇、歇了?

他躺了回去,用被子盖住脸,闭上眼睛。

月光宁静。

姚宝樱转身爬回自己的枕褥,忽感觉小风狂发,从后扑来。他唇挨上她后颈,吸得她尖叫一声,整个人蜷缩。

惨白月光与公子鬼影纠缠在一起,他的发丝和他的人一般不依不饶。那发丝如海藻般在墙上流动,张文澜的唇齿从少女战栗的后颈,朝她耳根、脸侧挪动。

他的呼吸又如猫一般轻,在她的每一根汗毛上跳跃、游走。他的手从腰部向上流走,如水如火,丝丝缕缕渗透她的肌肤。

这是什么无所不在的妖怪?

他的呼吸就快靠近她的唇,他又朝她下巴挪走。而姚宝樱再也忍不住,扭头就咬住他的唇。

暗夜中,香气浮动。

姚宝樱眼睛幽亮森然,如捕猎的兽物,瞬间叼住张文澜。她快速拧身,抱着他的颈,将他按在枕间。香气浮动的公子在人身下呻、吟,让人生出破坏欲,而他的眼睛,却像熊熊燃烧的野火,在旷野中惹人追逐。

只有妖鬼,才会在旷野荒谷中,使出这种手段。 W?a?n?g?阯?f?a?布?页?ⅰ???ü???è?n????????????????o?M

姚宝樱揉着他宽松的、一拽便褪的中衣衫子。

只有鬼怪,才会在勾魂摄魄后,中途叫停。

野火漫上他的肌肤,也漫上她的。

月影徘徊,男女情切。

阿澜公子躺在月下呼吸凌乱,发丝乌黑贴上他汗湿白颊,眼尾沁出了水渍。

张文澜情动万分,被压制片刻,终究觉得不够。他朝上搂人,将人朝自己怀中按。宝樱手臂横在中间,笑了一声。

她摸着他下巴,眼眸明亮唇瓣鲜红,慢吞吞道:“阿澜公子,歇了吧。”

言罢,她扭身躺回被褥中,倒头就睡。

张文澜:“……”

第117章 春心一动弃万般15

姚宝樱自然是报复张文澜。

哪有他撩拨人,旁人总受困于他的可能?

他也应该尝尝她平时的滋味——一只羽毛在心头时不时挠一下,追上去它就逃,不追它就回来继续撩。它非要吊着你,让你一颗心上上下下不得自由,全被它占有。

只是姚宝樱比起张文澜,到底有一股天然的心狠:习武人的定力。

她说她受长辈宠爱呵护,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但

通常,她真正得不到的,她都会凭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忍下去。

比如此刻。

长发凌乱、面颊通红的少女埋头于枕间,听着自己咚咚不住的心跳声,硬是逼着自己忍着不回头,非要张文澜求她不可。

而张文澜会求她吗?

他推了她肩一下。

姚宝樱不理。

他哑声喊了她一声。

宝樱依然装睡。

于是,事情便吊诡至此。

张文澜安静地半坐床头,垂目看着那埋于褥间的女孩儿。

他没有放下面子,如三年前那般屈就于她,在每一次她耍闹的时候,他都凑上去哄她,说尽甜言蜜语哄她高兴。

樱桃的高兴是非常不值钱的。

她大部分时候都很开心,少有不开心的时候,哪怕你不理会过一段时间,她自己都会调整好自己。所以张文澜觉得,三年前的自己,其实非常的,贱。

他毕竟是在玉霜夫人那种不正常的家庭长大的,他看到喜欢的,便想拥有,诱哄,珍藏。

但那种“诱哄”,放低姿态,放弃自我,只顾着她。到头来,其实再好的甜言蜜语,她在愤怒时也根本记不住,不放在心上。

所以在三年间,张文澜慢慢琢磨过来,正是因为得到的太容易,姚宝樱才不珍惜他,才轻而易举离开他,说分开后再也不尝试回头找他。她对旁人一向好说话,对他却百般苛刻,百般瞧不上。也许正是因为他的容易屈服,才给她这种错觉。

实则张文澜根本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若给他机会,他会成为天下最挑剔的人。

他恨她的同时,也在思考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还会放低所有姿态,哄她诱她讨好她,卑微地屈就于她吗?

不会了。

他如今是位高权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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