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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到长青背叛,府上侍卫们也没有多参与过二郎与姚女侠的私事。而回到张府、一心想取代长青的长松,看到姚女侠深夜暗杀,侍卫们一板一眼,二郎宛如梦游,他真是急死了。

这是多好的上位机会,偏偏没有一个侍卫懂得二郎的心。

张文澜走神够了,注意力重新放回长松身上:“你们追容暮,追了这么久?”

长松就在等二郎这句话,当即挺胸,从怀中掏取油纸包:“属下心想姚女侠初来乍到,更深露重,风尘仆仆,便去成衣铺,买了几身女儿装。”

张文澜:“……”

他的眼睛盯着长松,许久不说话。

长松絮叨起来:“姚女侠应该会长时间跟着我们吧?她眼睛上的毒需要清理,起码两三日走不了……姚女侠不拘小节,身上也没带什么包袱,恐多有不便。属下便带回来了两个女仆,一年老一年少,来照顾姚女侠。”

张文澜轻声:“我不是人?”

长松:“男女毕竟不同。身边没有个知心贴己人说话,小娘子恐怕会害怕吧?”

张文澜重复:“我不是人?”

长松愣一下,隐约从张文澜那很轻的声音出,自以为是地品呷出几分意思:“那这些衣物……”

张文澜继续重复:“我不是人?”

张文澜转身朝屋中走,并“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身后风雨潇潇,长松抱着自己一怀抱的女儿家衣物,后知后觉,自己拍马屁拍错了方向。

……难怪府上侍卫行事一板一眼,不多走一步。二郎这奇怪的脾性,委实难以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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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姚宝樱早伸耳朵,隔着雨声,将外面张文澜和侍卫的说话听得七七八八。

听到容暮安全逃走,姚宝樱放下心。

关门声响起,满院水汽被隔绝在外,姚宝樱闻到屋中燃起了香,有脚步声到自己面前。

姚宝樱正襟危坐,沉着小脸。

她不知道,张文澜手持灯台,俯眼打量她。

他许久不见她了。

他日夜都在被折磨。

既包括自己反反复复的伤病,也包括玉霜在梦魇中的反复出现,还有张漠的赴死。他最在意的是,姚宝樱离开汴京,便又如三年前那般,消失得干干净净。

张文澜经常在子夜失眠中辗转反侧,恍惚觉得一切都未曾改变,一睁开眼睛,他又回到了三年前。

写信不理,求饶无应。无论是低声下气的恳求,还是怨怒刻毒的威胁,信件一送到云门,就好像送到了天边,没有只言片语的回应……她若那般不喜欢自己,当时离开汴京的时候,又为什么说要带自己一起走?

难道那真的只是稳住自己的一种计策?

而今夜她骤然从天而降……

却不是因为他,是因为容暮。

若是容暮不出事,“十二夜”不出事,姚宝樱根本不会在意他。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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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等他,他来到了她的江湖,她根本不在。

无所谓。

反正他也不是只知道追着她不放。

若不是她引诱他,他早就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要做的事情多了去了,要对付的敌人厉害多了。他现在满心思都是与自己娘如何斗智斗勇,若不是姚宝樱突然出现……他根本连她长什么样都忘了!

张文澜脸色清寒,姚宝樱满腹狐疑。

她听到很重的一声“砰”,是他将什么东西砸到了桌子上。她还没判断出那是什么,她的脸就被他捧住。姚宝樱配合地仰起脸,他微凉的手指按在她眼角,似在观察她的毒何时能清。

姚宝樱等着他开口。

他不开口。

一会儿,她闭着的唇缝,被塞了一块糕点。

姚宝樱在迷惘中思考一下,觉得不能饿肚子。

烛火摇晃,坐在桌边的少女配合地张口,就着他的手吃糕点。他真会伺候人,她才觉得噎,他便将茶水递到她唇边。她才扭一下头,他就继续喂她吃东西。

糕点屑沾在她嘴角,他伸指便从从容容地揩掉。他抹掉的时候,姚宝樱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形象不好。

她涨红脸,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姚宝樱便厚着脸皮,当做不知。但她紧接着的吃糕点动作,便努力优雅了些。

吃饱喝足,他又喂她喝好苦的药汁。

姚宝樱犹豫,有些担心他又给她身上下乱七八糟的毒。而她就皱鼻子这么一刻,他的手便撤走了,药也不喂了。

姚宝樱感到脸颊侧小风拂过,身侧的脚步转身便要挪走。

她暗恨自己的沉不住气。

但她还是立刻:“喂!”

她张手便拽住人的袖子,支吾一下,说:“我是打乱你的计划,但你陷害容师兄,我当然不能放任不管。不过我也承认,我应该早些来,和你商量。这是我的错。”

被她扯住的青年一言不发。

姚宝樱困惑极了。

她却也生出几分委屈——他不疼她了,他不是好情郎!

姚宝樱语气硬邦邦:“你还弄瞎了我眼睛呢。我本来只打算逗一逗你,和你打个招呼,你抬手就是毒,我都没有算账。”

她终于在今夜最开始的那句严厉的“趴下”后,听到了张文澜今夜和她说的第二句话:“对不起。”

阿澜公子声如珠玉落清荷,少女难免心旌摇曳。

姚宝樱眨眨眼,揪着他袖子的手松了松,扭捏道:“不客气,我没怪你。但是我的眼睛,应该过两日就好了吧?你不至于想给容师兄下致命毒吧?”

张文澜浅浅“嗯”一声。

姚宝樱放下心了。

她却仍揪着他的袖子,屋中灯火荜拨一下,香烟缕缕弥漫。

姚宝樱终于受不了这种怪异氛围:“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张文澜冷淡:“我没有生气。”

姚宝樱无语。

这个人嘴硬,不是一两日。但是千里迢迢的重逢,纵是别有目的,遇到冷冰冰的他,到底让人难以接受。

难道她对不起他吗?

难道他是在为汴京时、她没带他走而置气?

可当时明明是他推开她的。他亲手放了她,如果现在再来算账,未免过于小气。诚然他本就是一个小气的人,可姚宝樱不想哄他。

哪有初初谈情说爱的时候,就要小娘子低头?

她早早低了头,日后岂不是被他压得死死的?

姚宝樱说:“你不能离开这个屋子。”

张文澜本就不打算离开。

但她这么说,他就要问了:“为什么?”

姚宝樱大声:“你有没有好心肠?”

他:“没有。”

她当然知道他没有,她快把他袖子上的银珠扣下来了:“我眼睛看不见了,都怪你。这里这么黑,没有人和我说话,我、我不习惯。哪怕仇人也没有趁人之危的道理,你做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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