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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自己的身体担忧。
要知道,前几日,府中数位医工围着她诊断的时候,张文澜握着她的手坐在榻边。他看她的眼神,伤心得仿佛断骨的人是他一样。
姚宝樱回神,道:“我也没想做什么呀。我只是担心你,总见不到你的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不见,像过了三个秋天一样。”
张文澜一怔,蓦地想到二人新婚时,她趴在书房窗口朝他仰望,笑着说“三个秋天”。
他心中酥酥麻麻,瞬间软得厉害。她眼睛不安分地在他掌下转动,勾得他更痒了。
他靠着墙,抱着她,看萤黄的烛火照在她脸上……他喉结滚了滚。
他低头撇了下自己身体的变化,迟疑时,听到姚宝樱忧心忡忡:“我摸到你肌肤好烫,脉搏跳得厉害,却很虚。我们从夷山回来,你没受伤吗?”
张文澜漫不经心:“都是些皮外伤。”
姚宝樱严肃:“让我看看。”
张文澜想,她若是看了,会从蛛丝马迹间发现,他身上中过毒的痕迹吗?那日他服了解药,红疹消退,但割开的皮肉伤痕,却没有恢复……
张文澜道:“真的没什么。我每日还在出门,我没有你伤得重。”
姚宝樱:“给我看看。”
她伸手就来扒他的衣领,他登时朝旁躲。
动作间,姚宝樱感觉自己腹部碰触到了什么硬物,她停下来思考时,张文澜一个弓腰朝旁侧滚开。姚宝樱搂着他脖颈,又缠着他不松手,她被他拉扯到,与他一同滚在了榻间。
她压得他急促喘了一声。
那声音烫得宝樱耳热。
她揪着他衣领的手不由自主一松,张文澜以为她会后退,谁想她一顿之下,更是朝两边扒扯。
他的官服层层叠叠,又湿了水,并不会一下子被扯开。少女的手落到他中单上,隔着一层薄布,朝他胸口抚来。她手指才贴上,便听到他快断了气的咳嗽声,弄得她一慌。
姚宝樱被吓到:“你还好吧?”
他一身冷汗热汗淋漓,呻、吟:“你是要我的命吗?”
姚宝樱心虚嘀咕:“我只是看看你的身体,哪里要你的命了?你不肯让我看,你该不会藏着什么秘密瞒我吧?”
她愈发好奇了。
张文澜被她按在榻间,扣住她手腕不让她继续。他心神甚至恍惚,想不到几日前还是他追着她跑,现在居然换她纠缠了。
他脑中快速思考该如何应对时,寝舍外传来长青那尴尬的、一本正经的咳嗽声。
这一次,长青离他们的寝舍有些距离。
但武功高手的内力,保证他的声音可以被屋中两个人听到:“二郎,你的药熬好
了。”
张文澜心想:长青这次居然出现得很及时。
姚宝樱心想:长青大哥出现得也太突兀了。
张文澜感觉到少女拉扯他襟口的力道轻了,他还捂着她眼睛呢,她就表现的怏怏然,朝后挪一挪,只仍坐在他腿间。
张文澜心中一动间,已经揉着她的手腕,轻声问:“什么药?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没空在府中待着养病嘛,”姚宝樱闷闷不乐,“我就要府中医师开了药,让厨娘给你熬些补药喝。”
张文澜一怔。
他问:“所以,你今日这么晚还没睡,是在等我回来,交代我每日吃药?”
跪在上方的少女顿一顿,弯了弯眼睛,他的手掌便感到扑簌簌的颤动。
姚宝樱喜欢他这种举一反三的聪明,不用她多费口舌。她便点点头。
下一刻,她感到自己下巴一热。
她怔忡间,那朝自己贴来一瞬的带着潮气的花香又远离了。
她本能地揪着他衣领想将他拽回来,眼前却陡然一亮——窗外的灯笼微光噼啪敲打窗槅,她的夫君挪开了捂她眼睛的手,正靠坐在软褥堆叠的木榻上,仰望着她,目光微微噙笑。
啊。
姚宝樱盯着他,第一反应是:真好看。
第二反应是,她伸手去摸自己的下巴:方才,是被他亲了一下吗?
她眼睛滴溜溜盯着他。
宝樱不知道他是否知晓自己的容色姝丽,但眼前他慵懒而坐,衣物重重叠叠,一身官服在二人的纠缠间变得松垮生皱……他还垂着眼在笑,只有眼尾像燕子一样高高飞起。
她的心已经因此狂跳,她的夫君竟然说:“樱桃,起来吧。我要吃药了。”
姚宝樱恍惚:“如此关头,你只想到吃药吗?”
张文澜挑起眉眼,他既有高官应有的端正清雅,又有浪荡子的风流倜傥。他慢悠悠:“不然呢?你想如何?”
宝樱迟疑片刻,终究觉得吃药事大。她让开路,正要从榻上爬下。他却搂住她腰,仍让她坐在怀中,低声:“别走。”
啊,他那个语气,那个眼神。
宝樱拼命镇定,脸颊却刷地红透。
她心中不可置信:我居然如此害羞吗?
成亲三载,她看着自己夫君,居然还在害羞?
我怎么如此……有贼心没贼胆啊?
她困惑地看着张文澜,听张文澜淡声吩咐长青端药送进屋。
长青眼观鼻鼻观心,将药碗放在一旁的高架上,便迫不及待扭头就走。姚宝樱本还想附送一个笑容,去被长青的反应,弄得又脸红一阵。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似乎大家闺秀,不应如自己这般肆意,和自己夫君滚作一团。
但是……她夫君又没说什么。
哼,他敢嫌弃她,她一定、一定骂他。
姚宝樱从他膝上跳下,定定神,让自己不要多看自己那个妖孽般的夫君,殷勤地去端药给他喝。她返回床榻的时候,他已经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容,坐得端正些,接过她的药碗。
他还礼貌道了声谢。
他的声音像山泉中的雨花石,漫过清水,拂过松林,落到她耳边时,还残留着一些未被完全抹去的颤音。
姚宝樱面不改色。
张文澜低着眼,慢吞吞地喝这碗药。
他尽量喝得慢,尽量动作优雅。他又朝她露出线条更好看些的右半张脸,让她看得到他的眉目鼻梁,看得到他的红唇,也看得到他的喉结,以及……他搭在木榻栏木上的右手。
他指间玉指在夜中明润非常,照着他虎口那滴嫣红的痣。那滴痣与他的绯红官服相称,一切像一个绮丽多情的艳梦。
他等得心中焦灼起来,才听到姚宝樱婉转悠然、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声音:“夫君,药苦吗?”
张文澜“嗯”一声,说:“还好。”
姚宝樱:“我不忍心你这么苦。你要不要吃一点甜食?”
张文澜抬眸,他的药碗还没放下,眼前便骤然风袭,他被拦腰扑倒了。她压在他身上,手指勾住他下巴,毫不犹豫地低头,朝他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