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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指尖倏然一烫,立刻觉得指尖发热,烫得她要跳起,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快快快拿走,我不要!”

哪怕是她,都知道男女互送荷包的意向,称不上什么清白。

而哪怕是张文澜,也在这一刻被她的嫌恶气到。他冷淡:“你扔了吧。”

姚宝樱:“你不在乎别人心意,不要以为我跟你一样。你快收回去。”

张文澜:“荷包上的线是金线。”

姚宝樱忍不住低头偷窥了一眼,因方才日光下,她确实看到金光溢彩非同寻常。她看完,一抬头,看到他了然的神色。

她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就算是金子,我也不要。”

她抓住他手腕,按

住他手腕,逼他摊开掌心,要把荷包给他塞回去。他反抗不了,却上半身依偎过来,发丝擦到她脖颈上,痒得厉害。姚宝樱专心要把荷包塞给他,不理会他这鬼样。

而他在她耳边虚弱地笑:“收着吧。你没摸到里面的东西吗?”

姚宝樱一顿,忍不住捏了一下。

鼓鼓囊囊,她摸到了一条……一条?!不会是虫子吧?!

她骇然看他,他哈笑一声,细长的双目柔波流动:“这是子母蛊。母蛊在我体内,子蛊在这荷包中。只要不小心打开荷包,子蛊便会钻入人体内。这方子母蛊的作用是,彼此互相感应,可以找到对方方位。”

姚宝樱睁大眼睛,匪夷所思:“你凭什么觉得你把坏处说了,我就会收?”

在她现在被他的笑惹怒前,张文澜收敛一二:“因为我还没来得及说,如果子蛊和母蛊都进入同一个人的体内,这个人会七窍流血而死。”

姚宝樱要塞到他手中的荷包,便顿住了。

她手指微僵,隔着布料摸到了虫子蠕动的身体。她指尖发麻忍着尖叫冲动,猜测他的话是真是假。

少女很认真地问:“为什么子蛊和母蛊会进入同一个人的体内呢?你不是说母蛊在你体内吗?”

张文澜便认真回答:“因为如果你把我送出去的东西硬塞回来,我就立刻打开荷包,让它钻入我体内。在你手中,你可以选择不打开。在我手中,我必打开。

“我如果死了,心甘情愿得很。樱桃,你想杀我吗?”

姚宝樱真想回他一句“想”啊。

若眼化实质,恐怕他此时就死在她的眼风下。她冷冷问:“倘若我现在捏死虫子呢?”

他弯眼睛:“你阻止得了别人求死?大家族的贵公子,脾气可是很傲的,不受羞辱。”

姚宝樱大声:“张文澜,你这个坏蛋,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怪毛病?我不要你的东西……”

他眉目刷一下冷峻:“好。”

他的掌心已经被她抓住,当下掌心一屈,就要把荷包收回去。荷包口袋的绳索本就在拉扯中松动了,他手指一挑,姚宝樱便看到一条白色的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她眼疾手快,快速用指尖朝下一压,迅速系好绳索。她被气得发抖,而她又猛然间看到旁的什么,立刻抓过他手指,瞠目看着他指尖密密麻麻的血迹:“……你哪来的这么多血?”

他的手指是文人那种瘦长型,从不留长甲,永远白粉干净。薄薄皮肉包着关节指头,指骨清致根根匀称,只有指腹有薄茧。可见主人养得精细……就像他的脸一样。

但现在,这样的手却全是血,姚宝樱皱了眉。

她见不得这么好看的手被欺负。

姚宝樱想起方才他在夫人们那里那一番说学逗唱,确实从头到尾用的是左手。他右手从未从袖中出来过。

张文澜欣赏了一会儿她的关心,心中的寒意被驱散了,觉得她还是在意他的。他餍足了,当然不会说是自己摔杯子划伤了手,他朝着她轻声:“刺客伤的我手。”

姚宝樱看着他指上的玉扳指都被染红了,血糊糊一片,她试探几下,都不敢取下他戒指。姚宝樱眸子红了,冷声:“我不会饶了他的!”

他扬一下眉,正要笑,却被姚宝樱掐住下巴。少女恶狠狠的,一手捏着他那烫手的荷包,一手捏着他那血淋淋的手指,凶道:“我也不会饶过你的!”

张文澜好像被她吓到,当即低头,靠在她肩上,晕过去了。

姚宝樱:“……”

她气得跺脚,又被他弄笑,只好气呼呼扶着他出山洞,赶紧把他丢给长青: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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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澜这边闹腾的时候,云野艰难地甩开张家侍卫。下午时,他握着自己从长青那里拿到的一串乌鸦翎羽饰物,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满院芳草萋萋,北周景致,不似霍丘粗犷辽阔。

侍女向他汇报:“娘子今日依然胸口闷。”

云野压根没去看高善慈一眼,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寝舍。

他今日去高家闹一场,是试探高善慈口中的“侠义的走江湖的小娘子”,和张文澜的关系。能拿到解药最好,拿不到也无妨,以后总有机会。

当日婚宴在高家抢到那半份名单的时候,云野并不知那半份名单的作用。但最近几天,云野一点点研究北周的朝臣,开始觉得这半份名单,有些意思了。

但他不会主动去找张文澜:那便是求助。

张家这位二郎心机深沉,若有可能,云野想和他互相利用,而不是单方面入彀。

今日闹一场,云野确定,若张文澜在意那小娘子,若张文澜想要自己手中这半份名单,该张文澜向他示好了。

没想到,一番折腾下来,云野今日拿到了一串乌鸦翎羽……

俊冷的异族青年坐在屋中最不见光的角落里,盯着这一串乌鸦翎羽发呆。

在他跟着使臣来北周前,他是霍丘的大于越。大于越,若用北周的话说,便是大将军。

他为霍丘国征战四方,为霍丘国平定纷争,为霍丘国付出一切。这一切的原因,倒不一定是他多么忠义,而是他母亲是前霍丘国王身边的妃子。

他母亲在他父亲死后,成为前霍丘国王的后妃,为前霍丘王生了一个儿子。

在战火纷乱中,母亲和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都是霍丘王用来控制云野的工具。二十余年,云野没有见过母亲和弟弟,只有母亲偶尔的传书,证明世上存在着这两个人。

直到三年前,北周的江湖领头人“十二夜”行刺。

那十二个人在刺杀后如何逃命,是死是活,云野并不在乎。云野只知道,霍丘国王死,母亲同死,弟弟踪迹再也寻不到。

云野找遍霍丘,成为大于越,终于走到国王身边。新的霍丘国王,却说压根没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他弟弟早就在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这些年,前霍丘国王只是在骗他。

可是怎么可能?那么多年,母亲一直和他写信的。若没有弟弟,母亲口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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