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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意外之色,仿佛知道了她会来,也仿佛不在意她来不来。
她的身后出现了一张苍白的脸,正是宋玠。
宋玠几乎贴在她背后,看见院门口站着的谢嘉宁眉头一下子皱紧,竟是先下意识先握住了谢玉书的手臂,低声认错:“别生气,我马上处理。”
处理什么?
谢嘉宁心中着火了一样生气,想讥讽谢玉书和宋玠。
可不等她开口,谢玉书就甩开宋玠的手,放下帘子重新进了屋子里,在屋子里喊了一声:“盘盘过来。”
那只养不熟的獒犬竟真转头,摇着尾巴跑进了屋子里。
而宋玠穿着单薄的寝衣冷着脸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把梳子,就好像刚才在为谢玉书梳头发。
“你不犯病了吗?”谢嘉宁气恼的讥讽道:“堂堂相国竟藏了女人在自己房中,还是已嫁做人妇的女人,你知道廉耻吗?”
“闭嘴。”宋玠语气很重的呵斥她,像是怕屋里的谢玉书听见,挥手命苍术和侍从将她与她的丫鬟强行带到了离院子很远的凉亭里。
谢嘉宁从未被宋玠这样对待过,当即眼眶发红,语气发抖的怒道:“宋玠你是谢玉书的狗吗?这么听她的话,怕她生气!你喜欢谁不可以你喜欢她!就因为她和我长的像吗?”
“谢嘉宁。”宋玠连名带姓叫了她。
亭中风冷,他压着胸口咳了两声,字字冰冷说:“不要胡言乱语,我喜欢她,是因为她是谢玉书,和她的长相无关,也和你无关。”
他承认喜欢谢玉书了。
谢嘉宁喉头抖的更厉害了。
他句句维护谢玉书说:“不要再说冒犯她的话,尊重她,也尊重你自己。”
尊重?
谢嘉宁就像在听笑话,可垂眼才发现宋玠竟是光着脚的,他就那么急切的要出来“处理”她?生怕谢玉书生气吗?
她心中的气渐渐变成了失落和委屈,“宋玠就那么在意谢玉书吗?昨晚病发是谢玉书陪着你吗?你们一直在一起吗?她已经嫁人了啊……”
“这些与你无关。”宋玠不想回答她这些问题,只想快点解决,伸出手说:“把玉佩还给我吧,从今以后不要再随意出入我的府邸。”
谢嘉宁攥着玉佩,浑身气的发抖,问他:“宋玠,你是要跟我恩断义绝吗?”
“是。”宋玠非常坚定的和她说:“我早该和你说清楚,过去种种,我很感谢你,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你平安回来有自己的人生,我如今也只想要好好的待在谢玉书身边,我不希望她再为这些过去的事情生气,就让我们断干净吧。”
谢嘉宁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断干净……宋玠你好没有良心。”
宋玠抓着冰寒的胸口,咳了一下又一下,笑笑说:“当初你疏远我的时候不就知道我是一个卑劣恶毒的人吗?你早就看清我、疏远我,现在又何必如此?嘉宁小姐,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就到此结束吧,把我的玉佩还给我吧。”
谢嘉宁红着眼抬起手,将玉佩用力摔在地上。
玉佩碎在她脚边,她盯着宋玠说:“你想要结束没那么容易,宋玠当初我救你,你说过要报答我,现在你就报答吧。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做完这件事我们就两清。”
宋玠看着那块碎掉的玉佩,那是玉屏姨留下的唯一东西,他曾经给了谢嘉宁,如今碎了就碎了吧,是他的错,是他要给她的。
活该。
他这样的烂人,怎么配得到人的喜欢?
一切都是他活该,他不奢求谁原谅他,更不奢求谢玉书能接受他,他只想在死之前珍惜和谢玉书在一起的每一天。
所以他蹲下身捡起碎掉的玉佩问:“什么事?希望你说到做到。”
谢嘉宁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泪,一脸决绝的和他说:“今夜庆功宴,我要你向圣上求旨赐婚,求他把我许配给你。”
宋阶愣在原地,紧紧皱眉看着他,只觉得荒谬。
谢嘉宁却讥讽的笑了一下说:“你放心,我不喜欢你,我更不会嫁给你,你不配,我会在庆功宴上拒绝你。”
宋玠仿佛听不懂她的话:“你要我求赐婚,只是为了当众拒绝我?”
“是。”谢嘉宁告诉他:“我就是要当众羞辱你,今晚庆功宴,裴衡一家都会到,我想谢玉书也会到,我就是要你当着她的面向我求婚,然后再被我拒绝。我就是要她明白,她只是在捡我不要的东西。”
宋阶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冷的,他忽然明白了,谢嘉宁为何要来找他,因为在谢嘉宁眼里,他就像这块不重要的玉佩,她不喜欢,但她认为这是属于她的东西,她可以不要,但不允许别人拿走。
宁愿摔碎也不允许。
他很想问一问谢嘉宁,有没有把他当成过朋友?当成过一个人?
却又觉得没有必要,他从出生起,就是如此不是吗?
连他的亲生父母也厌弃他,恨不能他去死,他又在指望谁把他当成一个人?
谢嘉宁怎么看他、世人怎么看他都不重要。
他只想谢玉书,别再生他的气。
天空又飘起细雨,他冷得快要站不住,只想快点回到谢玉书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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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篇文好冷啊,抱紧你们!
第61章
“小姐要不要出去看看?”金叶忍不住掀开一点帘子朝外看。
有什么好看的?
谢玉书压根不在意,谢嘉宁和宋玠在说什么,无非是原剧中那些唤醒过去种种点滴回忆的话。
其实,谢嘉宁在原剧中根本不是什么善良小白花的人设,她可是一回来就打脸女配,收复失地的爽剧女主,她的人设是当下最流行的睚眦必报、配得感极高的女主性格。
所以谢玉书很了解,谢嘉宁宁愿毁掉宋玠,也不愿意他爱上别人。
她不想搅和进这种打脸戏码里,只想宋玠快点处理完他的这一点事,为她办正经事。
“盘盘,坐下。”她捏了一块牛肉,逗盘盘玩。
金叶见她真的不在意宋相国,也就放下帘子过来替她梳好头发。
头发才刚梳好,就听见闷咳声在门外越来越近。
宋玠是被苍术扶进来的,脸色很差,浑身又要冻僵似的,他望见谢玉书梳好了头发,慌忙便问:“你要走吗?生气了?”
他上前来要和谢玉书解释什么,却只说了半句:再也不会让谢嘉宁出现在他的府邸。
就被谢玉书不耐烦的打断了:“我对这些不关心。”
他僵站在她面前,许多的话被堵回去,低低说了声:“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
谢玉书很想讥讽他两句,目光落在他光着的脚上,脚已经冻得青紫了。
活该。
可她到底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