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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进来,又叮嘱冯忠玉去护好李文彧。末了,她吩咐亲卫队守好殿外,不让任何人接近,方拿出来一份名单,放到了李保乾的面前。李保乾不敢怠慢,展开名单一看,上面一大串名字都有些陌生,只有两三个,他稍微有点印象。

李保乾谨慎道:“主公,这名单上都是什么人?我只听说过一个贺修远,据闻是贺氏旁支的一个小辈,出生不大光彩,被打断双腿逐出了贺家,过得颇是穷困潦倒。”

“嗯。”宋乐珩喝了口汤,慢悠悠道:“你辨得出名字的那几个,都是因为各种理由,不被世家所接纳,余下的,便是没钱没背景,攀不上世家的有才之士。”

李保乾一惊,当即有些明白过来。眼下世家之所以能和掌兵的宋乐珩唱反调,便是因为这中原三十四个州有九成以上的官员都是出生世家,一旦这些官员落马,文官所剩无几,一国之政必会陷入困顿。

说到底,这治国和打天下,终归是两码事。

宋乐珩拿出这份名单,便是表明了要扶持寒门,把文官逐渐替换成自己人,完全拿捏住朝政,卡住世家的咽喉。

想至此,李保乾小心翼翼的把名单收进了袖口,听宋乐珩安排道:“你去接触一下名单上的人,做隐秘点,莫要被世家发现。那些人模狗样的东西,知道你在接触谁,说不好会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是。”

宋乐珩又转向蒋律:“吃完了饭,老蒋你带几个人,去找找辽人的动向。温……”说辞一顿,宋乐珩敛眸改了口:“萧氏家主只带一个近侍入城,余下的骑兵多半是伪装成百姓,蛰伏在洛城的周边,你去把这事探查清楚。还有,找到我小舅娘。”

“是。”

“城外庄子那处,平日里有什么需要的,张卓曦你多注意些。去和张须轮着守,庄外的兵力不能少。我外爷和舅舅的进出,也要护得滴水不漏。”

“主公你就放心吧。”张卓曦应了话,道:“现在就老爷子和裴先生住那庄子,有啥需要的,都是老张派人去买。他们知道洛城里风云变幻的,都怕被人拿住了威胁主公,压根儿就不出门。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老爷子说他要养鸡,让改明儿给他弄几十上百只鸡过去。这老爷子的嗜好,咋还和当年在凌风崖一样,都什么身份的人了还养鸡。”

一行人都笑出声来。

宋乐珩提起自家这老爷子,眉眼里也是轻松了不少,只假作斥道:“让你买个鸡你那么多话。明日就找几个人,把鸡给外爷送过去。”

“知道了主公。”

闹闹嚷嚷地吃完了饭,众人便各自散了。李保乾留到了最后,到得人都走完,他才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袍。宋乐珩还以为他要出门去,没成想,他突然就跪在了宋乐珩的脚边。

宋乐珩下意识便要去扶,李保乾却是率先道:“主公,自当年在交州加入了宋阀,我李氏上下对主公,便绝无二心。”

宋乐珩默了默,知他有话要说,便收回了手来。

“我知晓。”

“我心里明白,主公今夜对文彧说的话,是为了李氏好,也是为了文彧打算。早些年,我也以为他那风流性子,会两天打渔三天晒网,保不齐哪日又做了风流事,惹恼了主公。他打小就是贪生怕死,爱玩爱享乐的性子,李家几代人的好日子,都紧着他一个人过了。耳根子又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我当年跟他说,他老老实实守在主公身边,守到最后,肯定能得个名分,到时候,李氏就能一飞冲天。他是真信。很多人都觉得这孩子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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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觉得李文彧傻。”宋乐珩认真道。

李保乾叹息摇头:“我自己的侄子,我知道,他是真傻。” W?a?n?g?阯?f?a?布?页???????????n???〇??????????????

宋乐珩:“……”

李保乾又抬起眼来,眸中微见泪意:“他

都怕死成那样了,在江州城上,他说不要主公救了的时候,我就想,完了,他这脑子里恐怕到死都只能装这一件事了,头破血流都想要主公给他个名分。”

“李大人……”

宋乐珩话刚起头,李保乾俯首磕下头去。

这是个很重的礼。宋乐珩从邕州走出来,招兵买马打天下,一步步走到今天,都很少让身边人行如此重礼,连跪都不大让身边人跪的。更何况,李保乾算是她的长辈,这也是李保乾对她磕的第一个头。

“求主公怜李氏忠心,怜文彧这六年光景,给他……留个念想吧!”

*

“哟,真是意外。当年一别,还以为洛城再见,主公会和军师同乘车辇,成就一段传奇佳话。真没想到,短短几年,这人情世故,翻天覆地啊。”

洛城城北,一处狭窄的民屋内,点着一灯如豆。晦涩的烛火照亮了简陋的室内,一人坐在土榻上,拎起炉上烧沸的茶水,斟满了两盏茶。另一个说话的人则是站在窗边,拿手指逗着窗框上栖息的黑鸟:“这只乌鸦要是我没记错,应是主公送给军师的吧?我还奇了怪了,谁送礼送乌鸦的。”

身后人提着茶壶的手一顿,轻声解释:“不是乌鸦。这是八哥,会说话。”

“这么神奇?”魏江回过头看看土榻上的人,继而又瞅回八哥,道:“这鸟会说些什么?会喊军师吗?军师?军师?喊一个来听听?”

八哥约莫是觉得面前的人当真很烦,扑棱两下翅膀就飞走了。魏江一脸尴尬,背着手走回土榻边,和对面的人隔案而坐,道:“飞了。”

“无事。会回来的。”

魏江默然须臾,摸着那被茶水灼得烫手的杯子,眼光下细地扫过对坐之人。温季礼给他的初印象是很惊艳的,不同于李文彧那艳绝的皮囊,面前这人,总像笼着轻烟云霭的月,悬于穹顶,银纱皎皎,洁而不妖,丽而不俗。

可今时再见,一轮明月透着浓浓的死气,好似经历了一回残酷的沧海桑田,令人不禁惋惜。他那鬓边生了花白,如枯骨的手腕上套着几圈木质的佛珠,魏江将视线收回来,半是打趣地问:“掌兵之人,改信佛了?我听说信佛都是有所求,军师求什么?”

温季礼垂着眼没吱声儿。

魏江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道:“和主公之间,怎就闹到了如此田地?”

话说到这儿,温季礼方将目色上移,睨着魏江。

他不看人时,尚难察觉出什么异样,但这会儿冷不丁把人瞧着,魏江只觉那眸清冷至极,如覆霜冻一般,像极了不见底的黑沉深渊。他后背不由得攀上一阵阵凉意,听温季礼问道:“魏大人今夜既是奉首辅之令前来,我有一句话想问。”

“但说无妨。”

“魏大人如今,可还尽忠宋阀?”

魏江一时不答,独自琢磨了老半天。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觉得温季礼和宋阀成了敌对关系,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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