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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情愿让女人坐了天下,对我兄长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云林神情里藏着傲气,用向下审视的态度端详着袁氏兄弟,继续道:“我王氏兵力虽盛,若有盟友,却也求之不得。两位此番定要好好考虑,这北方眼下只有袁氏,我王氏,还有个上不了台面的祝氏了,你们是想等着宋阀来个个击破,还是……联手吞掉宋阀。”

袁平和袁兴两兄弟思量半晌,袁兴刚要开口,袁平按住他,抢先道:“共制宋阀,可以。但我不信辽人,辽人都是驯不服的野狼。我愿与王氏合作,但你们需得先替我剿了河西的萧氏!”

王云林没有吱声,只当听了个笑话一般。

萧仿阴测测地笑了两声,末了,又微微叹了口气,道:“袁刺史啊袁刺史,早年我兄长就说,你能力浅薄,难在乱世立足,哎,我兄长果真是厉害,我那时都没看出,你还真是个废物点心。”

“你……”

“王将军今日在此,是因我萧氏,才愿和你们谈结盟。二位若是答应,我们便三方协作。二位若是不答应……”

“不答应又如何!?”袁平吼道。

萧仿那脸上还是浮着笑,只是那笑又假又冷,看得人毛骨悚然。

“哎,我就再费些时间吧。袁氏的三个粮仓没了,这个冬天,你们熬不过去。人饿得久了,就会变成没有底线的兽,到时……”

萧仿从袖口里拿出一块烤干的羊肉。那羊肉表皮上有油脂,投进炭盆里,油脂熬出了爆裂的火星子,被一阵卷高的猛火烧得通红。

“我投一块肉给兽群,想要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照做的。”

袁平还想说什么,被袁兴给架住了。

袁兴知道,这三四年以来,萧氏已经把袁氏啃了个千疮百孔,今日不答应萧仿,他和他的大哥只能坐等灭亡了。袁兴矮声道:“说吧,两位想要如何合作。”

萧仿的手重新捧回那暖手壶。其实,这壶早已凉了,捧上去也是冰的,无论怎么捂,都捂不热。他阖了阖眼,眸色终是定住,道:“袁氏发兵,围困五原。”

“……”

第177章 南方大定

海郡城下,已是宋阀大军围困的第七日。风声猎猎,卷着宋字军旗。中军阵里,温季礼乘在一辆素舆上,突兀地打了个喷嚏,在一片安静之中,他这动静显得格外明显。

宋乐珩本和燕丞、秦行简等几个将领骑着马在那车架的前头,听见声音,她便拉着马缰靠近过来,对温季礼轻声道:“今年的冬天冷得太早了,属实有些反常。军师若是难捱,我去让人生两个火盆子放你车上?”

“不必……”

温季礼刚说出两字,燕丞就插话道:“他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冷啊,怕冷就代表体虚!这要虚了,很多方面都不行的。”

宋乐珩:“……”

温季礼:“……”

温季礼垂下眼睑,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此时已快日午,大军从早上就列了阵,眼看攻城的时机未到,那城楼上的守将冯达还在走来走去,城中也不见什么动静,宋乐珩便下了令,让众人原地休息吃饭。

士兵们席地而坐,拿出干粮和水边吃边等。宋乐珩便让蒋律去给温季礼生火,毕竟,这场僵持不知道还需多久。看蒋律应声离去,燕丞只能哼了一嗓子,然后凑到宋乐珩面前去,自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大咧咧地递给她。

“喏,从江州出发时买的。那日庆功宴,我见你喜欢吃江州那家太白楼的糕点,特意买了留给你吃。”

宋乐珩接过油纸包,表情很是复杂,下意识地瞄了瞄温季礼。温季礼恰好也看着她,眸若春水一般,起了涟漪,露了几丝掩藏不住的醋味儿出来。

其实……

几日前,温季礼就给了她一包糕点,说的是——

江州那太白楼的糕点我见主公甚是合口,便为主公备了一些,主公若是途中饿了,可用来果腹。

甚至……

再往前几日,宋流景也给她带了一包。离开江州那天,留驻在江州的李文彧还给了她一包。于是……

她现在的袖口里,整整齐齐揣了三包一模一样的糕点,手上还拿着一包。

宋乐珩哭笑不得,对上温季礼那抹酸意浓浓的眼光自是不敢吃,只能讪笑着把第四份也揣进了袖口去,目视前方尴尬道:“我这会儿还不饿。”

话音落地,她的肚子就咕噜一声叫。

燕丞挑眉道:“你这都饿得喊出来了,还不饿呢?”

温季礼也跟道:“主公,袖口重吗?拿出来吃一些吧。”

他说得平静,宋乐珩却是听得心虚,哪怕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也不敢掏袖口,生怕一掏就掉出来四份糕点,那定是能引起一场凶猛的“山崩地裂”。

想至此,宋乐珩干咳一嗓子,硬着头皮道:“不饿,真不饿,我就是昨天夜里吃太多了,这会儿肚子在消食呢。”

“你当我是傻啊?你不会就这么个把月,口味又变了吧?”燕丞嘟囔两句,见宋乐珩左右是咬定自己不饿,便也不劝了,拿了块干巴巴的饼出来啃,腮帮

子鼓囊囊地说:“那你晚点儿吃,千万别扔啊。我跟你说,这糕点可难买了。就我去买那天,有个死倔驴暴发户,把太白楼的糕点包了一半。”

宋乐珩:“……”

这个倔驴暴发户应该是……

李文彧。

“还有个什么不能说名讳的贵人也订了糕点,哦对,还有个什么小可怜,总之,太白楼那老板娘,简直是个色中饿鬼!她说那三人,谁的糕点也不能少,因为人家长得实在好看!到了我这儿,她就说她的糕点是每天现做的,只能做那么多,轮不上我!”

宋乐珩又好笑又无奈,看燕丞说得愤愤不平,便顺着他的话匣问:“那你最后怎么买到的?”

“还能怎么买到?”燕丞鼻子里哼得直喷气儿:“那老板娘做完这三人的糕点,就说要收工。我就抱着剑杵她跟前,我看她怎么收。她不敢收呀,哭着也给我做了这么一包,我子时才从太白楼出来的。”

宋乐珩:“……”

宋乐珩揉了揉眉心,矮声道:“你下回莫要这样去吓着人。你是武将,杀气重,别把百姓给吓坏了。”

“我不吓他们,他们也老拿我画像贴在床头,说辟邪呢。我都没跟他们要钱,我就要些糕点,怎么了嘛。”

宋乐珩又被他这话惹得哑然失笑,训诫也就说不出口了。她正想着该用个什么法子来规避以后再出现同样的情况,燕丞便又凑拢些,轻轻撞了下她的手臂,低声问:“攻下渝州的那日,你说过的话,还作不作数?”

宋乐珩一脸懵:“我说什么了?”

“嘶,你这人酒品真差!酒一醒就不认了。那日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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