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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没有任何利益可言,你明白吗?”

宋流景垂着头默然片刻,旋即俯身下来拉起宋乐珩的手,将她的掌心覆在自己的脸颊上。他仰头望她时,眼中就已蓄起了泪:“是。”

宋乐珩不知是不是咬破了唇下的肉,嘴里赫然一股腥味。

“我到军营时,正值阿姐开庆功宴。我见那人大放厥词,让阿姐难堪,我就……我就只想着杀了他……对不起……阿姐想让我救他,我愿意救。窜心钉我真的没有骗过阿姐,我已经把命交在阿姐手里,阿姐要怎么对我,我都没关系的。”

宋乐珩看了宋流景良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不敢赌窜心钉是不是会危及宋流景的性命,她也不愿拿宋流景的命,去换萧仿的命。

毕竟,宋流景无论做了什么,都是为了她。

如此惴惴不安的回到军营,宋乐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午膳怎么都吃不下两口。到了夜里,李文彧看她胃口心情都不好,便去拉了个城里的戏班子来,在军帐外头唱戏哄她开心。

结果好死不死,这戏唱的是故友反目,死生不见。

宋乐珩胸腔里那心蹦哒得厉害,正想找个借口撤了戏班子,就听那戏文唱道——

君不见,红枫遍山野,点点离人眼中血。

与此同时,系统声突兀响起。

叮。

【粉丝阵营‘温润如玉’即将解散,玩家将退还此阵营粉丝所送礼物,是否现在开启结算】

宋乐珩蓦地站起,不小心掀动了面前的桌案,案上的几碟点心打翻,一个小巧的汤盅也汤水四溅。坐在帐子里的李文彧和宋流景都急忙过去给宋乐珩擦拭手上、衣服上沾染的汤汁,不停询问着宋乐珩怎么了。

宋乐珩目光没有焦距,手指也开始颤抖。那提示还在反复响起,很快又变成了——

叮。

【重要角色温季礼即将死亡,游戏主线将受影响,难度系数增加,请玩家确认继续主线或重新开启新主线】

【可供选择新主线:a、宋阀主公发疯寻找白月光替身

b、宋阀主公之后宫替身传

c、……】

宋乐珩都没等系统提示完,拂开身边人,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喃喃道:“我要去城里。”

吴柒从帐外进来,道:“这么晚了,你去城里做什么?你就算现在去,沈凤仙也说了,萧仿活不过一个时辰,你掐着人家死透了这个时间去,那两方不得打个你死我活吗?”

“我要去城里!”宋乐珩陡然爆喝,吓得身边人皆是一愣。

外头的戏停了,枭使们不敢看热闹,都飞快散开。

宋乐珩睁着眼,一行泪水不知不觉就落了下来。

巨大的恐慌在她的四肢百骸迅速蔓延,像是无边无际的泥沼,将她没顶吞入。

“备马……柒叔,备马。”

“好,我跟你一起去。”

吴柒转身出了帐,宋乐珩脚下不稳的跟着。宋流景眸中一黯,也随了上去。唯独李文彧因为不会骑马,着急忙慌的去找人套马车。

已是二月中旬,夜风仍然寒凉刺骨。疾行的马蹄声回荡在死寂的林中,风声自宋乐珩耳畔呼啸而过。穹顶上盘旋着雀鹰,发出尖锐的悲鸣,好似在预示什么。宋乐珩拉紧马缰,快马奔往广信城。

第132章 分道扬镳

“待我死后,众人谨记,密而不发。即刻离开广信,返回五原。途中不得有任何人将我死讯外泄。回五原之后……”

说话的人气力不济,稍是一停。

床边,跪着萧晋、萧溯之等人,呜咽声,哭声,低低沉沉的,回荡在室内,拂动着灯火。沈凤仙站在床尾处,正用一种求知探索的眼神紧盯着床上的两个人。

萧仿醒着,身上扎了数不清的银针。他面如土色,眼珠子全然不动,直直定在坐他身旁的温季礼身上,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滑落而出。两人的小臂内侧,都割出了一道能够看见白骨的伤口,此时伤口相抵,骨头相抵,用同宗同源的血肉,借以针势,将萧仿身上的毒,悉数引到温季礼的体内。

温季礼的脏腑已经开始有密密麻麻的痛楚感,如同一把火逐渐烧了起来,焚尽刚现草势的枯原。

“兄长……放、放开……我不要兄长……以命换命……”萧仿每说一个字,都十分的艰难。

温季礼轻声哄他:“好了,我没事。我本是病骨之躯,归于天命,不算坏事。你要记得,回五原后,低调行事,三月之内,不可让萧氏众人得知我已死,若否,恐萧氏再起内讧。”

温季礼偏头吐出一口黑血。萧仿哭得更厉害,胸膛起伏着,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却再难说出什么话。

萧溯之和萧晋也哭着膝行到温季礼身边,相继喊道:“公子!”

“公子,让我去告诉宋阀主吧,她会救您的,求您了。”萧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温季礼的衣袂:“您不要丢下萧氏,不要丢下我们……”

哭声惊飞了院中的雀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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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季礼的视线已然开始模糊,只能依稀借着光看清面前几个人的轮廓。他抬袖擦掉嘴角的血色,慢声道:“不可……不可告诉她。不要让她……再为难了。”

说罢,他忍着喉咙里不断渗开的血沫,受着身体里非人的剧痛,极缓极缓地扭过头,对萧仿温声叮嘱:“你是兄长带大的,兄长知晓,你必能当得好这萧氏的家主,母亲和阿宁,你要……你要……”

沈凤仙观察着两人手臂颜色的变化,道:“蛊毒引完了。这法子居然真的可行。”

温季礼卸了一口气,收回手来,后续的话,已是无法再出口。他身体一歪,往床下倒去。萧晋忙起身揽住温季礼,一直在压制的黑血尽数从他嘴里喷涌而出,沾湿了萧晋的衣衫。

“公子!公子!”

“兄长……”

众人的哭声里,房门被猛然推开。皎皎月色罩着一袭影,温季礼只看见很熟悉很熟悉的那个人,朝他奔过来。

半刻过后。

哭肿了眼睛的萧溯之开门传话。彼时,吴柒带着蒋律和张卓曦几人,以及宋流景、李文彧都焦灼地候在屋外。萧溯之看也没看旁人,只冷冷盯着宋流景,道:“你阿姐让你进去。”

宋流景那双琥珀色的金瞳刹那间就消泯了光亮,如一簇被吹灭的火烛。

吴柒生怕他作妖,手摸上了腰间的剑柄,却又看宋流景只字不言地进了屋里去。他前脚过了门槛,萧溯之即刻就把门关上,隔绝了院子里头的光亮。

借着一抹昏暗的照明,宋流景打眼就看到宋乐珩坐在地上,抱着已经陷入了昏迷的温季礼。

她的脸色发着白,让宋流景无端端想起被碾成粉末的石头灰,随时都要扬进风里散掉似的。他就那般看了她须臾,心便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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