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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掌腿脚悉数往两个厢房中间的墙上招呼,不出小半盏茶,那面墙果然就被众人掀翻。两个厢房一打通,枭卫众人更像是猴子下了山,闹腾个不休。
屋子外,是掌柜和小二在不停地骂;屋子里,划拳的,骂人的,抱头痛哭思念死去亲人的,堪称是乌烟瘴气。
彼时,就连萧晋也加入了枭卫发疯的行列,非要给众人表演一口气喝完一整坛酒。萧溯之则被灌得一言不发地靠墙坐在地上。宋乐珩和张卓曦在扯着嗓门划拳斗酒。江渝晕晕乎乎地坐在宋乐珩旁边抱着酒坛子,吴柒就在后面给江渝扎小辫子。
温季礼算算时辰,头疼不已地走到宋乐珩身旁,劝道:“主公,夜深了,该休息了。”
宋乐珩已是醉得五迷三道,转头一瞧见他,咧嘴就笑起来:“好看,真好看……我家军师怎么那么好看,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温季礼正有些局促,宋乐珩又捂嘴笑眯了眼,然后转过头对张卓曦几人道:“他还有更好看的时候,不过,你们都看不到,就是他在……”
温季礼速度极快,猛地捂住宋乐珩的嘴,忙道:“主公,你们继续划拳,莫要说其他,千万别说。”
宋乐珩眨巴眼点点头。温季礼这才退开。见宋乐珩似乎当真忘了刚才要说什么,温季礼的一颗心方落回原位。眼看众人喝酒的架势一时
半会儿收不住,温季礼也不想扰了这过年的雅兴,便独自出了厢房。萧溯之知晓自家公子并不喜热闹,见他离开,匆匆忙忙起身跟了上去。
到了次日早间。
等温季礼一觉睡醒发现宋乐珩的房里没人时,他的眼皮就已经在狂跳了。萧溯之陪着他来到顶楼厢房门口一看,果不其然,那打通的两间厢房里,躺着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枭卫众人……
以及……
一名枭卫编外人员——
萧晋。
他们还真是……
喝了个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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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一个年关来啦
第90章 议亲请柬
两柱香之后,厢房里挂着的、躺着的、压在别人身上的一群人都被一一叫醒。众人宿醉头痛,一个个站也站不稳,都七倒八歪的扎堆坐在地上揉脑袋。
宋乐珩稍微好一些,她知道坐在凳子上揉脑袋。
温季礼端身坐在靠窗的榻上。屋子里的酒气实在是太浓,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抽过叶子烟,这烟酒味一混杂,直熏得人眼皮都睁不开。萧溯之将窗户撑开一条缝,但又不敢开得太大,生怕温季礼受了寒。
外头淅淅沥沥地落着冬雨,刺骨的寒意就夹杂在水气里,见缝插针地钻进来。
温季礼将两只手拢在袖子中,一言不发。
他少时接过萧氏的权柄,那会儿的萧氏还是内忧外患,他年纪又小,不服他的人一抓一大把。他上头有母亲,下头有两个年幼的弟妹,必须得在夹缝里杀出尸山血海来。是以,他向来是治军严明,不敢有半丝的松懈轻怠。
到了岭南后,他并未强求宋乐珩也如自己那般治军,毕竟,枭卫这帮子人,说是宋乐珩的属下,但从相处之道来看,他们更像宋乐珩的家人。可哪怕再是一家人,温季礼也同宋乐珩讲过,如今宋阀初建,该立的规矩都要立。若是将来宴请将领,从上到下也喝成这个鬼样子,那该成何体统。更遑论,宋阀眼下并不是全无危机,燕丞正往岭南进军,他们却毫无防患之心。
一想到这些,温季礼的脸色就更难看。
宋乐珩也极少见他这般冷着脸的模样,想坐到他身旁把人哄哄,结果刚一起身,温季礼抬眼一瞄她,她当即又心虚地坐了回去。她知晓昨天夜里带着这群人实在是放纵过了头,决定先拿底下的人开个刀。
“你们是怎么回事?给你们点颜色就要开染坊了!让你们吃顿团圆饭,你们饭没吃两口,酒倒喝了不少!现在是喝酒的时机吗!是吗!也不想想我们宋阀是个什么处境!”宋乐珩一爪子拍在桌上,拍得掌心一麻。
枭卫众人反应不过来,还保持着打呵欠挠头的各种姿势。
宋乐珩瞄了眼温季礼,见他神情没有那般凛冽了,确定自己这方向肯定是找对了,于是加了把火,继续骂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个,一点规矩都没有!这李氏的问题还没落定,朝廷的大军正往岭南来,你们这幅鬼样子,怎能成大事!那面墙!那面墙是谁拆的,自己给我站出来!”
枭卫众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活像一群老大爷,互相搀扶着,斜着歪着站起来。
蒋律憋回去一个呵欠道:“那面墙,不是主公你让我们拆的吗。”
宋乐珩:“……”
张卓曦附和:“是啊主公,你说谁第一个拍出洞来,就算拔得头筹,有红包拿的。”
宋乐珩:“……”
宋乐珩的脑子里果然很不争气地想起了昨晚她招呼大伙儿齐心协力推墙的画面。
她机智地跳过这一茬,清了清嗓子,找借口道:“我喝多了说的胡话你们也听!让你们去吃屎你们去不去!说!昨晚是谁灌的我酒!又是谁逮着我划拳的!我跟你们说过,要懂分寸!否则这传出去,别人会说我对手下人放任自流,将来还怎么招贤纳士!”
枭使们又互相看看。
马怀恩正义指出:“是主公你先拉着蒋律喝酒的,也是你先拉着张卓曦划拳的。”
“你!”宋乐珩指着马怀恩咬了咬牙,见骂什么最后都栽到了自己头上,气得又是一拍桌子,恼道:“那柒叔呢!他也不管管你们!闹成这样,他倒是……”
吴柒从门口端着托盘走进来,身后跟着同样端着托盘的江渝。他黑着脸把托盘往桌上一放,力道大得托盘上的数碗醒酒汤都被洒了一半出来。末了,他幽幽盯着宋乐珩问:“我怎么了?我去给你们这群狗崽子熬醒酒汤,我还熬错了?”
宋乐珩摸鼻子,默默端起一碗醒酒汤喝了半口,又被烫到了舌头。
“不是,我就是……就是关心一下你去哪了,你年纪一把的,我怕你昨晚喝多了出事。”
吴柒看看宋乐珩那虚头巴脑的模样,又看看冷着一张脸的温季礼,哼声道:“出息。喝顿酒能怂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招小倌了。”
宋乐珩怂是真怂,说到底,也是她荒唐在先。她喝着醒酒汤,悄悄用余光瞥着温季礼,看温季礼敛低眼皮挡住了眸子里的寒霜傲雪,她这才感觉自己的屁股都坐得踏实了些。她稳了稳心神,没好气地招呼众人:“赶紧的,都坐下把醒酒汤喝了。”
众人站着的站着,坐下的坐下,各自端了一碗醒酒汤。江渝则坐到宋乐珩身边,从一个小布包里拿出两只略丑的小兔包子,递给了宋乐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