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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这两年,燕城那边催得越来越频繁。

“告诉爷爷,让他照顾好身体。”

这是陆砚清的回答。

“……”于叔无可奈何,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合适。

“时间不早了,于叔早点休息。”

“好,你也照顾好自

己。”

电话挂断了,陆砚清躺在那里,望着虚无的黑暗一动未动。

过了许久,他起身来到客厅,星佑趴在沙发边缘睡着了,陆砚清走过去,把星佑抱回了他的儿童房。

回自己房间时,他扫了一眼沙发上的女人,没作停留向卧室走去。

颜宁感觉自己睡着了,但又好像没睡,过去这么久也没觉得轻松多少,依旧昏昏沉沉的。她睁开眼,刚刚承诺要陪着她的“男人”已经没了踪影,只有他的叔叔似乎要回房间。

“等一下。”颜宁叫住了他。

陆砚清推开卧室的门,听见声音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她。

颜宁向他走过去,几步路走得轻飘又沉重:“你看我退烧了吗?为什么还这么难受……”

颜宁仰着脸,示意他摸摸自己的额头。

此时她只觉得自己快要烧坏了,哪里还记得刚才对男人的防备。

出门时披在身上的外套此刻被遗落在沙发上,这一刻,颜宁露在外面的肌肤弥漫着不太正常的淡淡红晕,眼里是快要支撑不住的痛苦与虚弱。

陆砚清垂眸注视着她发红的眼尾,不知在看些什么,过了几秒,才如她所愿手覆上她的额头。

男人的手很凉,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颜宁只觉得舒服极了,像是雪山缓解了太阳炙烤的难耐,她竟有些渴望这丝凉意,情不自禁地在他手心蹭了蹭。

两人站在卧室门前,身影被客厅的灯光笼罩,而门后,便是男人的卧室,一门之隔,昏暗被夜色调得多情又鬼魅,无声引诱着游离在光亮边缘的两人步入、坠落。

陆砚清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还很烫。”

“你这里还有药吗?中药,西药,冲剂,散片都可以……”

颜宁后悔了,她应该第一时间去看医生的,可这些年她从来没操心过这些事,哪怕是一个小感冒,都有人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先坐吧。”

听到他这么说,颜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安心。

一楼西北角有一个茶厅,陆砚清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包药,放到了砂锅里。

颜宁窝回沙发里侧躺着,茶厅和沙发隔着一些距离,不知他是为了避嫌还是怎样,坐在茶厅始终没有过来。隔着几米的距离,颜宁目光落在他身上,好像已经习惯了他不紧不慢的动作。

余光掠过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三点了,比她想象的还要晚。

而此时,他坐在茶厅煎药,神色平淡,没有任何深夜被吵醒的不快。

透过朦胧的水汽,颜宁目光虚浮地望着他被水汽氤氲的身影:“抱歉,扰了先生好梦。”

透过朦胧的水汽,陆砚清扫过她衣服微微滑落露出的雪白肩头:“不用客气。”

颜宁应了一声,没过多久就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

山中寂静,静得只剩下砂锅在电炉上咕嘟作响,茶厅墙上是一扇古韵多棱花窗,中间镂空,周围辅之冰裂纹,白天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室内,光影斑驳,竹影摇曳,而此时,只剩下夜色无声弥漫。

茶厅里,男人身着深灰色睡衣,安然静坐在宋制实木椅上,如青山远黛,极淡,辽远;又如静水深潭,幽深,沉静。

他双腿交叠,手随意撑着头,望着无穷夜幕,看了许久。

过了片刻,他转过视线,隔着水雾,眼神虚虚地落在女人身上,也看了许久。

沙发上,黑色长发散落,美人如花垂首,露在外面的肌肤在白色真丝睡衣的映衬下,白里透红,身体随着呼吸呈现出柔美的线条弧度,该是清纯可人的,也该是妩媚勾人的。

陆砚清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有,他的目光中,没有贪念,没有打量,什么都没有,就那么平静地落在那道身影上。

夜静人寐,时间悄然流逝,男人的眼眸犹如一杯冷茗,舒展的茶叶打着旋儿缓缓下落,最终悄无声息地沉入杯底,没有惊起丝毫波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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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颜宁睡得很不安稳,再次醒来,她下意识地去看时钟,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她躺着没动,静静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灰白的记忆里,也曾有人不眠不休地照顾了她一整晚,时不时地摸摸她的额头,时不时地为她擦汗,然后抱着她问有没有好一点……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爱回忆过往,而回忆太远,现实太近。

陆砚清端着药过来,放在茶几上。

颜宁从思绪中抽离,她撑着身体坐起来,声音虚弱无力:“一直没睡吗?”

似是没想到她这么问,陆砚清没看她:“不要紧。”

颜宁接过茶碗,看着黑漆漆的药,忍不住抿紧了唇,曾经沈西皓喂她药,都是先准备好糖的,尽管有些药根本不苦,但颜宁已经习惯了这个步骤。

“苦吗?”

“有一些。”

陆砚清说完,放下药回到了茶厅,有条不紊地清理桌面。

颜宁看着他的身影,这个男人,你说他性情温然,好像是这样,半夜为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煎药,从始至终态度温和,举止绅士,怎么能不让人说一句好涵养。

但是,他放下药的动作,似乎并不在意她到底喝不喝,尽管这碗药是他熬夜煎的。

颜宁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他骗了她,药很苦,苦得让人反胃想吐,颜宁拼命忍着,脸色很差,但至始至终没说一个字。一个人的时候,大多情况她是不会矫情的,因为戏要演给想看的人才好看。

颜宁把茶碗放下,她很感谢这个男人,下午中介好像说了他姓什么,但当时她没放在心上。

“请问您贵姓?”颜宁看着男人问。

茶厅里,陆砚清把茶杯倒扣:“陈。”

“谢谢你陈先生,今天麻烦你了。”

“颜小姐不用客气。”男人始终彬彬有礼。

颜宁没说太多感谢的话,她现在难受的只想躺着,想着明天状态好点再好好谢谢他。她把沙发上的毯子叠放整齐,不再继续打扰他。

“我先回去了,谢谢。”

“好。”

陆砚清收拾好走过来,眼神依旧平淡温和,但也没有挽留。

颜宁起身走出屋子,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去了,整个人只想往下坠,几步路走得天旋地转,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慢吞吞地往外走。

颜宁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她不想承认,这一刻她想沈西皓了。

她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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