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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这边坐,这边还有个空位置呢!”

商怀砚微微一笑,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先和一桌子的商业伙伴点点头,然后同最先招呼自己的人说话:“林总今天也来了?”

最先出声的人之前国内外交流展会中,请了泰德楼过来却差点把事情办砸的林总。

林总歪着身体和商怀砚说话:“是啊,刚好接到了小随园的帖子,这东西一年难得一次,我就跟来看看了。最重要的是……”

他左右看看,见一桌子除了商怀砚,并没有人注意自己,就飞快说:“上次那件事你也是知道的,你说泰德楼这事,我不回报他们一下,我吃得下饭吗!眼下就是个好机会你说是不是,待会我肯定给他们打个最低分!”

商怀砚顿时就笑起来了:“得了,林总你要真这么想,怎么不去坐泰德楼的红色桌子,要来做另外一方的蓝色桌子?这样待会你只能投票给蓝色方,打不了泰德楼的分的。”

说谎一下就被商怀砚给揭穿了,林总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继续坦坦然然:“毕竟还是机会难得,这种机会用在赌气上不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泰德楼那边不能打分,我给蓝方打个十分也是一样的嘛!”

话说到这里,林总顿了下,反问商怀砚:

“这次泰德楼的对手你知道是谁吗?敢挑战泰德楼这个老字号,我还有点好奇了。”

“林总没打听过?”

“嗨,哪能呢,我就好这口吃的了。不过说来也怪,厨艺界好像一点都没有挑战泰德楼的那一方的消息,这家伙跟从石头里头蹦出来的一样。”

“可见他是隐世高人。”商怀砚含笑说。

“你觉得这场比赛谁会赢?”林总又问。

“这还用说吗?”商怀砚道。

他当然相信易白棠会赢,白棠赢了,他为他骄傲。

如果出现了万一,他会用他的方法让易白棠获得胜利,白棠依旧赢了,他一样为他骄傲。

前方突然传来上菜的吆喝声。

是泰德楼所惯用的方式。

跑堂的侍者在叫道:

“一道福气东来八宝鱼,二道禄禄满堂炒金银,三道寿有南山松风鹤,四道喜盈胸怀三套鸭!”

红色桌子旁人头攒动,一道道菜开始上桌。

“哦——”坐在商怀砚身旁的林总发生声音,夹杂夜风传到商怀砚耳朵里的时候,带着点娴熟的愉悦与叹息:“还是这老一套啊,泰德楼的几道招牌菜,虽然不错,但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味道来了。”

商怀砚陡然一愣,于仓促之间明白了在过去的相处之中,易白棠为什么已经明明能煮得非常好吃了,还时不时弄出一些放飞心灵的料理。

必然是因为,在美食之中,停下脚步无异于一路倒退。

当现有的路走到了尽头,便只有手持利刃,一路披荆直上。

恰是此时,东南角前,竹林之后,也有了同样的动静,隔着一泓粼粼之光,在夜色独有的静杳之中,端菜侍者的身影开始出现,属于易白棠的菜色,也要随之出现在众人眼前了!

第64章 前菜与菜单。

竹林之后的送菜员很快出现在了众人的桌子前,每一位年轻的侍者手上都端着一个长方形的托盘,托盘的左边全是高脚长条白瓷餐具,右边又全是一个个咖啡杯一样的餐具,左边的长条白瓷中是一卷卷手撕布袋野菌,外头用一层薄薄的面皮卷成竹筒状,里头塞了黄瓜、茶树菇、竹荪、小葱等等沾有红色酱料的新鲜山味。按说这手撕布袋野菌倒不稀奇,稀奇的是,在手撕布袋野菌上空,居然有个小小的竹篓,竹篓中装着许多红色的洗片状的东西,也不知具体是什么。

这手撕布袋野菌已经被年轻的侍者一一小心翼翼地分发到了众位坐在蓝方桌子上的食客面前。

食客们看着因为侍者动作而微微一抖的小框,各自若有所思。

但这时候还有另外一道菜没上,他们再次将视线转移到咖啡杯瓷器上。

只见咖啡杯杯沿之上是一层漂亮的奶油酥,烤得金黄带焦的酥皮在走廊璀璨的灯光中依稀闪闪发光。

当两盘前菜都被端上桌子,分给在座众人的时候,侍者不等食客发问,先一步用行动解释了这两盘菜的吃饭。

只见他们拿起咖啡杯旁的小勺子,轻轻一敲咖啡杯上的酥皮,已经在烤箱中烤得干燥的酥皮立刻碎成几辦,纷纷落入杯中,同时一股热腾腾的白气裹挟着清汤的香气,为还微凉的初春带来几分暖意。

坐在桌边的食客此时经不住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动作:他们纷纷冲着白气深吸一口气,用鼻子先一步品尝了这份清汤的美味,然后才将目光转向另外一道菜。

另外一道前菜也简单。

盘子中一共有五条布袋野菌,从后向前,由高变矮,如同马蹄莲花似的模样,当侍者用筷子轻轻夹起其中一条的时候,悬在长条瓷器正上方的小竹篓突然一抖,绯红的花瓣簌簌而下,不止溅落到布袋野菌上,还有不少直接铺在了白瓷器与桌子上!

侍者还补充说明:“放在竹篓中的花瓣也是一种布袋野菌的调味料,每当客人拿起一条野菌,竹篓就会洒落一次花瓣,客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调整花瓣多少。”

看清楚了这两道菜的正确打开方式,众人眼前纷纷一亮,如果说咖啡杯上的酥皮还是外国典型的一道汤的话,那这布袋野菌上的小竹篓绝对创意满点,等吃完了这盘菜,岂不是落红一地,看上去文雅非常?

美食就在眼前,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这两道前菜的造型与香气已经勾起了林总的食欲,林总迫不及待一伸手,先吃了一条布袋野菌。

黄瓜的脆与甜,茶树菇的水嫩和清香,小葱的提味,都被竹荪薄薄的一层网给罩在了里头,一口咬下去,滋滋在响,好像所有的鲜与甜,都被锁在了这层菌幕里头。

裹在布袋野菌里头的辣酱是甜辣的,但并不太甜,也不太辣,鲜则鲜矣,吃起来好像还是少了点作为前菜所必须的开胃部分……虽然他也不讨厌这道菜,但也许口味清淡的人会更喜欢这道菜。

林总正这样想的时候,牙齿突然间咬到了黏在布袋野菌上的一部分东西。

像是一颗细白的盐粒突然被齿尖凿穿,咸的味道顿时气势汹汹冲上前来,和先前占据口腔的清甜乒里乓啷一阵对打,结果当然是孤军奋战的咸味大败而亏,不甘心地重新潜伏下去,但就是这么个几秒钟也不一定有的战斗过程中,嘴里的味道顿时好像有了点变化。

用比较通俗的语言说,之前是都淡出鸟来了,现在这只鸟好像有点自动自觉,重新回到嘴巴里头的趋势!

林总好歹也是老饕中人。

他仔仔细细嚼了两口,在接二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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