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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舟静浮湖面上,任她解了规则题也没再前进一步。
也正是这个异状让宓八月从不断解题破规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当她专心于一件事,这件事又正好符合她的兴趣时,就容易沉浸其中忘却时间。
观规塔是看起来无边无际汪洋,汪洋安静得没有任何声响,四周飞来飞去的是各种规则,在里面的人能做的就是不断的消耗魂识去解题破规,好比把你关在一个寂静无人的考室里,除了做题还是做题。
一般人在这种环境里不用多久就会受不了,偏偏宓八月适应良好,手里的规则纸张都叠成书本厚了。
她双眼清明愉悦,如同刚进行了一场脑域马杀鸡,灵识向断流瀑布扫去,回馈过来的信息让她明白:前方禁止灵童进入。
原来是修为禁忌。
灵童不能进的话,正式灵师就可以了?
宓八月想到此处,突然就想到另一件事,表情难得闪过一抹紧张。
她问善恶书,“多久了?”
然后看到书页上显示的时间。
从她进来观规塔已经二十六天……
那今天就是外门第二个月结算日。
然而,这不是宓八月紧张的重点,她是忽然想起来和觉明的约定。
[倘若小友能在一个月内突破灵师,这一万灵晶便不必归还,权当我给小友的贺礼]
她突破灵师不难,原就打算找个由头一个月内突破白嫖了这万枚灵晶,却不想计划没赶上变化,她沉溺于解题破规中忘了时间。
幸而另一件事她没有忘记,专门提醒殿灵管家,记得在神庙完工时提醒自己。
现在任意门子灵没有动静,说明神庙的事没有变故。
“罢了。”宓八月很快调整好心情。
钱再赚就是,知识获取不能失。
她又看了眼断流瀑布,再检查弟子令里的学分剩余,确保弟子令的学分还能坚持几天,就毫不犹豫开始突破灵师。
平静的灵海开始沸腾,存了许久的灵犀花雨席卷而下。
这股灌灵太浑厚,宓八月周身都刮起了灵韵波澜,秀发和衣摆都无风自动的微微漂浮。
八阶灵童破九阶。
九阶灵童圆满。
接下来就关键时刻。
按照灵州修士们的修炼常识。
这时候就该选择自己的道了。
法修在灵核上结本命法术,诡修则完成契诡,书修则凝魂观天地,捕捉天地间的一线规则存于灵海……
这些对于宓八月而言都极其容易,她有熟练到信手捏来的法术,也有随时可以与她定契的各种诡物,至于规则,她手边就有叠成书本后的一堆。
无论她想突破成为哪一道的正式灵师都可以立刻完成。
宓八月却没有做选择,她没有在自己的灵核上添加任何多余的的东西,直接突破。
灵核圆满然后外壳破碎,里面凝结一颗亮如星辰的星子。
一星灵师成。
刚刚突破的宓八月神色平静,再次看向前方断流瀑布,拿起划桨往前而去。
这回禁忌没有阻碍她,扁舟落入瀑布,却如履平地直线向下。
期间四周画面晃动,仿佛扭曲时间,快慢交叠,看久了叫人胃口翻涌。
第201章 一代代累计的善恶
肉眼的时空错乱感引发身体生理上的不适,宓八月果断闭上眼睛,以灵识代替肉眼去感应周围。
这么一来,宓八月就发现新的规则题目就藏在这瀑布中,不仅难以发现还流动极快,光是以灵识去追赶它已经充满难度。
她首先想到的是这种变化会不会让善恶书的收集也变得困难。
低头看向善恶书,果然空白页上滚动的墨字速度慢了,就好像电脑屏幕上的编码流速缓下来一样。
如果不是她突破灵师,能提供的灵力质量飞跃,估计现在善恶书就要跟她要‘灵晶加速费’了。
既然善恶书没有开口,说明目前以她提供的灵力还能支撑运转,宓八月也不着急浪费灵晶在这上面。
她闭眼将心神放回在自身的解规上,不知道过去多久,当一声流露惊疑的“嗯?”响起,将宓八月从专注状态中拉出。
她敏锐向声音源头方向望去,看见了一叶扁舟上一个矮小的身影。
乍一眼以为是个没超过八九岁的孩童,不过宓八月想起那短促一语声线的成熟感,再隔空端详几眼后就确认这人应该是有侏儒症。
“见过师兄。”宓八月抬手向对方施了一个简单的晚辈礼。
对方身上穿着的衣服和裘青一样,周身灵韵醇厚,比她的修为高,又在观规塔中出现,唯一的答案就是渡厄书院的内门弟子。
“呃,嗯,师、妹妹好。”男童神色局促,眼神左右摇摆,始终不在宓八月脸上停留超过两秒。
这语调听着不似性格使然,而是还有结巴症。宓八月神色如常,见对方不善和人交流的模样,也没继续挑起话题。
她不知道内门弟子进观规塔的要求是什么,但作为外门弟子的她在这里的每分每秒都要消耗学分,把时间花在聊天上未免太奢侈。
只是在一个陌生环境和陌生人面前进入专注状态是不可能了,宓八月拿出弟子令就发现里面的学分已经接近单数。
在她查看的这一会又掉了一分。
“……”
这消耗速度比在上面湖泊时要快许多,原计算还能待一两天的分数,怕是连半日都待不了。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这个陌生师兄的打扰,她没多久也会因学分耗尽醒来。
“你,你是,外门,弟子?”
宓八月抬头看向陌生师兄,应道:“外门弟子宓八月,不知师兄怎么称呼?”
“是,你。”男童师兄先惊讶,再大悟的模样,心思差不多直接写在脸上,“通天、子。”
宓八月也不意外他会知道自己,‘通天之子’的名号在灵州有特殊的传播渠道,每一届的通天之子都是那十年最受瞩目的新星,这些都是宓八月在书院里了解到的。
“我,我叫,”男童说得很艰难,半晌才道:“苟,苟……”
“苟师兄?”宓八月帮他说出来,有些讶异,“是尔等有礼的苟师兄吗?”
“你,知道,我?”苟之比她还惊讶,目光在宓八月脸上停留了两三秒,和宓八月对视上又被蛰到一样的躲开。
宓八月微笑道:“我收过尔等有礼的礼物,它很友好。”
“那一定是你对它有善意。”苟之飞快说。
宓八月仿佛没发现他语速变得正常,顺着苟之的话说:“如果送它一盏灯油算善意的话?”
“它一定很高兴。”苟之笑起来。
宓八月也笑,“它是我在外门见过外形最可爱,也待人最有礼的怪谈。”
“你觉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