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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想要再次挥下去，想要让那双眼睛里只剩恐惧，却在半途中感到手腕一紧。
苏茵含泪的双眸诧异的落在了来人身上。
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感到一股强大的信息素山崩般向她压来。
她腺体一疼，整个人都在这冲击中昏了过去。
谢妄侧过头，看着谢弈城那张愤怒中带着一丝恐惧的脸，手上一用力。
只听“咔嚓”一声。
谢弈城听见自己手骨断裂的声音。
剧痛从手腕传来，他惨叫一声，瞬间便倒在了地上。
谢弈城捂着自己的手，一张脸上全是冷汗，疼得大吼——
“谢妄！你疯了！！！好疼！我的手好疼！！”
谢妄一双眼眸漆黑一片，他欣赏着谢弈城的痛苦，抬脚走到他跟前，垂眸看着他。
他整个人都背着光，高大的身躯由下往上看，竟有几分阴云压顶之感。
谢弈城被他的表情还有眼中的暴戾吓得愣住了，就连口中的谩骂都停了下来。
他看见谢妄勾了勾唇角，眼眸黑沉如深潭，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嘴里轻声说——
“……就凭你，也敢肖想她？”
只要一想到谢弈城身边那个omega有着和姜柠八分相似的眼睛，他就恨不得亲手把那双眼睛剜下来，塞进他的嘴里。
第63章 你在害怕？
谢妄说话的样子，面上的表情，都与在谢家时完全不一样。
他身上充满了谢弈城觉得自己不会在他身上看见的侵略性，那是Alpha特有的疯狂。
谢弈城捂着被捏断的手骨，原本苍白的脸现在已经变成一片惨白，身为Beta，又加上有天生的腺体疾病，他其实对信息素并不敏感，这也是他并不太惧怕信息素压制的原因。
但此刻，除开手骨钻心剜骨的疼痛之外，就连后脖处发育得并不完全的腺体，也开始传来一阵阵深入骨髓的疼痛。
这种疼痛甚至比手骨断裂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好疼！！”
“我的腺体好疼！！”
谢弈城倒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捂着自己的后脖，面上早就疼得冷汗津津，就连身体都在发着抖。
谢妄站在他旁边，眼眸一片漆黑。
他歪了歪头，似乎在仔细观察谢弈城是不是真的疼，良久后才自言自语的开口：“……这就受不了了？”
他从来都不是姜柠眼前那个需要保护的、弱势的、良善的Alpha。
他欣赏着谢弈城的痛苦，再度抬脚，这次踩在了他的脚腕。
咔嚓。
脆响落在他的耳朵里，他面上的神情却丝毫未变，却能从眼眸中看出一丝享受。
谢弈城再一次开始惨叫：“谢妄！！！谢妄！！你疯了！你疯了！你竟敢这样对我！我要报警！我要让爸爸杀了你！！！”
谢妄充耳不闻，只垂眸看着他的腿，似乎不太满意他不断挣扎时乱动的腿，他踩在上面，微微用力，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干脆利落的碾下去。
但这显然比直接踩断更令谢弈城恐惧。
他满头大汗，抖着唇看着谢妄，却见谢妄踩着他的腿，终于把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不怕死的话，你大可以去报警。”
“让我想想，”他皱着眉头，淡淡开口，“你私下做的那些事，虐待Omega、盗用公款、还有什么？”
“哦，私下一直想移植Alpha的腺体……”
他浓稠得比夜色还要黑的眸子，像厉鬼一般盯着谢弈城，竟在这时还勾了勾唇角，说：“哦，我差点忘了。”
“你最想要的，应该是我的腺体。”
内心最大的秘密、这辈子最大的阴暗渴望，就这样被当事人说了出来。
谢弈城心跳如鼓，紧张和害怕被拉到极致，他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谢妄就是一条毒蛇。
他害怕着想要往后缩，却因为腿被谢妄踩着动弹不得，只能在地上扭曲着身体，哀求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谢妄，谢妄你放过我吧！”
“我不要你的腺体了！我也不会再去觊觎姜柠！”
“只要你能放过我！我什么都不要了！”
谢妄的眼神太狠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一直装成毫无所觉的样子，看着谢家人全都跟小丑一样！谢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一定想杀了他！！！
他恐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脚还被他踩在鞋底，腺体和身体的疼痛反复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声音都变得虚弱：“谢……谢妄，你放过我吧，你现在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你还成为了姜家的女婿，这可是无数Alpha求都求不来的……”
又是一声“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
“谢妄！！！”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谢妄！谢妄！算我求你了！”
“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我……”
谢弈城浑身的衣服都快被自己的汗水打湿了，连续的折磨让他整个人都虚弱下来。
“放过你？”
谢妄看着地上跟死狗一样的谢弈城，喃喃自语：“……那谁又放过我了？”
他周身都被裹挟进密不透风的暗色。
少年时的遭遇、母亲的骤然离世、恶心的肮脏的身世……
重重的压在他身上，让他变成了现在的他。
姜柠没有看见这样的他。
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披着一张她喜欢的人皮。
若是她看见了……
“……谢妄？”
omega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像一场幻觉。
谢妄浑身一僵，黑沉的眸中划过一丝慌乱。
他慌忙回头，却看见姜柠那张有些苍白的脸。
她看着他，小声说：“你在……干什么？”
他的世界从浓稠黑暗突然坍缩成了一个点，落在了她身上。
姜柠看着眼前的谢妄。
他脚下还踩着不断呼痛的谢弈城，而另一边，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Omega正昏倒在一旁。
谢妄……
这些都是谢妄做的？
姜柠突然觉得眼前的他看起来有些陌生。
天知道，她不过是分别时，对他那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担心，便让司机直接调头，回到这里后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询问拍卖行的安保后，对方指了指一个方向，说好像看见小谢先生往那边走了。
她身后跟着保镖，刚靠近安保指的方向，便听见一声惨叫。
那声音不是谢妄的，但却是……
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甚至超乎了自己的预料，于是让保镖停在原地，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哪知道……看见的却是现在这副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