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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你、你这样对我，知道后果吗？”

“后果？”谢妄脚下用力，裴璟那称得上好看的脸颊顿时一片通红，甚至已经开始冒着血点，他毫不在意的继续说：“……你大可以试试，我从来都不怕什么后果。”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白大褂，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本来让他变得更加温和无害，但配合上此刻的神情和语言，竟让他散发出一种十足扭曲的氛围。

他的表情甚至称得上轻松，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似的，落在裴璟脸上的那只脚用力的往下辗了辗，裴璟那半张脸被踩得红肿，眼睛充血得快要爆出来似的，像砧板上被杀了一半的鱼。

感受到脸颊上剧烈的疼痛，甚至有温暖的液体不断从脸上滴落，裴璟终于有些慌了。

他努力的用另一只眼睛看向谢妄，嗓子里挤出来的话断断续续：“……你、你难道想、杀了我？”

“不、不、你不能、不能这么做。”

谢妄低垂着眸子，看着脚下的脑袋。

裴璟的脸现在已经不能看了，又红又肿，像一颗快要爆掉的烂西瓜。

但他心中的暴戾和怒气，却没有发泄出去一层。

他听见裴璟惊恐万分的声音，伏低了身子，令自己那张冷淡的脸离他近了一些。

随即轻声开口：“……你既然已经有了侵犯Omega的前科，又在信息素暴乱下试图再次伤害Omega，即便我现在杀了你，在法律层次上甚至只能称之为‘防卫过当’。”

“谁让你……好巧不巧偏要在她的未婚夫前挑衅？”

“我不过是一个在自己的Omega受到伤害时，保护她的Alpha罢了。”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裴璟听到这里，脸色越发惨白。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眼前这个信息素等级奇高的Alpha，竟然就是姜柠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未婚夫。

那个谢家的私生子。

裴璟很快认识到眼前这个Alpha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世界的法律在AO问题上和姜柠原来的世界并不一样，作为特殊群体，又加上Alpha普遍对自己的Omega有着公认的生理和心理上的占有欲。

当着一个Alpha的面试图抓走他的Omega，跟想要当场杀了他也没有两样。

在保护自己的Omega不受侵犯这块儿，Alpha有着天然的豁免权。

裴璟二十几年的人生也算顺风顺水，之前从姜柠身上感受到的挫败对他已经是一种精神上的致命打击，而现在……这个在他的认知里远不如他的私生子，却再一次把他的尊严和骄傲在地上反复碾压。

他喉头哽咽，想要拼命挣扎，却只能在他的脚下苟延残喘。

*****

谢妄并不满意现在的场景。

时机不太对，不然，他有一百种方法悄无声息的让这东西崩溃消失。

他内心的烦躁和莫名的怒火像肆意生长的野草，生生不息没有尽头。

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眸中，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想要致其于死地的狠辣。

那些本来冲上来想要保护姜宁的保镖，在他信息素的压制下也全都凝固了身体，想要往前却在他深渊一般厚重的信息素影响下再也靠近不了一点。

姜柠从谢妄下车开始便看着他的动作。

Alpha的信息素复杂又多变，像未燃尽的篝火中冒出来的一丝沉木清香，略带着一丝苦味，有种诡异的好闻，并不像他现如今的性格。

然后……她看见谢妄不过散发出了信息素的味道，便让那个对她来说危险十足的Alpha如瘫软般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知道，这就是原书中显得有些反人类的信息素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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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天然的等级压制，像是从出生开始便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是不可违背的真理。

她在此刻才深刻的意识到，谢妄也是一个Alpha，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危险的Alpha。

而现在，这个Alpha正抬脚踩着裴璟的脑袋，做出了在姜柠的印象中现在的他应该不会做出来的事情。

以她的角度，她看不见谢妄的脸，因此也并不知道谢妄现在是怎样的一副神情，但她却看得到裴璟的侧脸。

那张脸从愤怒到惊恐的转变快得跟阴晴不定的天气似的。

她听见了裴璟断断续续的求饶，却听不见谢妄刻意压低声音的话音。

但她却莫名的能够从谢妄泄露出来的信息素中感到他压抑的怒火，还有隐隐不稳的信息素逸散。

只要一想到Alpha信息素暴动产生的严重后果，姜柠便一阵担心。

更加可怕的是，姜柠发现因为谢妄信息素等级过高，姜家那些保镖竟全都在他的信息素压制下定住了身形，唯一有行动能力的一个是她的beta司机，一个便是她。

不行，不能让谢妄继续下去。

她莫名有种，谢妄想要弄死裴璟的感觉，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感觉是不是错觉，但她不可能让谢妄做下错事，即便她个人十分厌恶裴璟的所作所为。

她冲着白了一张脸的司机说：“你待在车上，我下去看看。”

便不顾司机的阻拦，直接抬脚下车。

刚一踩到地面，她便感到头皮一麻。

抬眸一看，本来背对着她的谢妄不知什么时候侧过了头，此时，正睁着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

第25章 脚疼

四周的信息素味道对于Alpha来说是一种压制和挑衅，但对于姜柠来说却更像是一种保护。

但因为匹配度过高，在闻到谢妄的信息素时，本能上她会有一种想要越发贴近他的感觉。

这种蠢蠢欲动的想要靠近的念头让她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好在她最近信息素很稳定，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谢妄看着她的所有行为，那双黑沉的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盛满了不知名的情绪。

姜柠被他这样看着，竟隐隐有些不自在和害怕。

她迎着这样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谢妄的视线竟一直都停留在她身上，没有半刻转移。

姜柠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跟前，咽了咽嘴里的唾沫，小声说：“……谢妄？”

这一声呼唤打破了他的凝视。

他偏过头，还是用那双眼睛看着她，脚下还踩着裴璟的脑袋，一时间令她觉得这场景有点荒诞。

属于裴璟的声音在她慢慢靠近他的时候便已经消失了，姜柠有些害怕裴璟被谢妄给直接踩死了，便在此时视线下移，看了一眼他脚下的人。

很好，裴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晕了过去，一张脸全都是血，近看起来越发凄惨。

“你在看他？”

就在姜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