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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胡乱透露他的身份,是以,是绝对不敢和外人乱讲的。
这日,萧明章又送云珠和穆昭稚小姑娘到学堂外,云珠喊女儿先进了学堂,而后难得地回头看一眼,与萧明章道:“今日傍晚,你不必再来了。”
“你要去草原教骑马?”萧明章熟练地问道。
云珠点点头。
萧明章便又道:“那我来接阿稚,就不必劳烦阿雁再来一趟了。”
“阿稚也不需你接。”云珠道。
今日是小镇上最大的马商张行远的儿子张鹤来的五岁生辰,早几日,他便邀请了学堂中所有的孩子今日午时都去他的家中吃长寿面,午后,孩子们便也索性都在他家玩了,学堂并不上学。
萧明章了然。
他道:“那我去他家门外等阿稚。”
“你不许去!”云珠又急道。
这几日,萧明章虽一直跟在她们的身后,但云珠还是没有跟女儿说明他的身份。
阿稚很聪明,云珠也知道,她估计早已经自己猜到了萧明章的身份,但无论如何,只要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她便还能假装女儿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女儿和萧明章接触太多。
萧明章看着云珠着急的样子,不出须臾,便猜到了云珠的心中所想。
他缓缓垂下了眼睫,手中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道:“那我喊人远远地看着,接她的事情,还是交给阿雁去做,好吗?”
“……”
云珠不再说话,便是默认了。
她拎着裙摆转身,没有再看萧明章一眼。
自从那一日起,云珠觉得,自己和萧明章便似乎陷入了许多奇怪的境地,她并不恨萧明章,也并不怨萧明章了,但他还是死缠烂打,不肯走。
她便无视他,只当他是不存在,可萧明章再怎么被她无视,他跟在她的身边,总是会接触到她的女儿。
是,是她的女儿。
云珠到如今还是不愿意承认,穆昭稚身上有着萧明章一半的血脉。
他对穆昭稚的接触叫云珠感觉到头疼,也叫她觉得困扰。
但她至今还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
该说的话,她和萧明章都说过了,他不愿意走,她也不想带着穆昭稚贸然离开这个她们已经生活了许多年的家,他们便如此生硬地僵持着。
今日有小伙伴的生辰,穆昭稚小姑娘于是这一个月午时难得没有和自家阿娘一道用饭,而是到了张鹤来的家中。
这张家是小镇上最有钱的一家贩马商户,给孩子的五岁生辰,也安排得风光又体面。
宴席上一共分了两桌,张鹤来身为小寿星,和家中的长辈亲戚们坐一桌,学堂来的孩子们,则是被分到了另一桌。
穆昭稚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身前的盘扣上绣了一只粉彩的蝴蝶,她的个子小小的,混在一堆孩童间,并不容易叫人看出。
她给张鹤来准备的生辰贺礼是一只小巧却又精致的青花瓷笔架山,是她和阿娘选定样式之后,亲自去做的,她将礼物送出后,便要去和学堂的小伙伴们坐在一处。
却不想,她刚朝着那张桌子的方向走了两步,小小肩膀便被人拍了拍。
穆昭稚回头,见到是张鹤来的父亲张行远。
“张伯伯!”穆昭稚同他打招呼。
“唉!”张行远笑嘻嘻的,立马便应了。
穆昭稚不知张行远的目的,和他打过招呼,便又要往小伙伴们的身边去。
可张行远又喊住了她。
“阿稚啊!”只见张行远躬下身来,好声好气与她道,“你走错了,我们家鹤来身边还有个空位,你去那儿,今日便同我们家鹤来坐一块儿,如何?”
第60章
穆昭稚不理解, 为何自己不能同自己的小伙伴们坐在一处?
“为何我要去那边坐?”她仰着脸,脆生生地问道。
张行远便解释:“因为阿稚同我们家鹤来是好朋友啊!阿稚你瞧,你们学堂今日来的人实在太多了, 这边的桌子小, 坐不下这许多,正好,我们这边还有空位,而鹤来这许多的同窗之中,张伯伯就记得你们俩感情最好, 那自然是你坐最合适!”
奇奇怪怪,她何时同张鹤来感情最好了?
穆昭稚还是不理解张行远的意思, 她还是想先去自己早已看好的位置,可就这么一会儿被张行远拉住的功夫, 眨眼间, 她原本看好的位置已经被别的小伙伴给占走了。
穆昭稚无法,只得同意了张行远的建议,暂时去坐到了张鹤来的身边。
五岁的张鹤来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穆昭稚, 丈二和尚, 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行远便拼命朝他眨着眼睛, 道:“儿子, 你和阿稚关系好, 她年岁小,今日你便好好照顾阿稚,听到了没?”
他何时同穆昭稚关系好了?
张鹤来和穆昭稚一般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但是很快,他又想明白了。
因为那日,父亲带他见过了那个大人物, 那个大人物,张鹤来近来听闻,他是穆昭稚家里的亲戚。
看来父亲是想要他讨好讨好穆昭稚了。
张鹤来于是很是懂事地将穆昭稚面前的碗筷都摆好,道:“阿稚,那你今日就跟着我一块儿吧,你想吃什么,搛不到菜就跟我说,我都帮你!”
他似乎大气得不得了。
穆昭稚只能点点头,暂时接受了人家的好意。
瀚则镇的习俗,孩子的生辰,若是摆大场面,便是大人一桌,小孩一桌,待坐满了人之后,午时便正式开席。
云珠不在,这还是穆昭稚第一回独自参加别人的生辰宴,她的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纵然在来之前,阿娘已经和她告知过许多,但是不满三岁的小姑娘,手短腿也短,做起事情来,总不是那么便利。
她便只能多多依赖于张鹤来。
她每请他帮自己做一件事情,便同他说一声“谢谢”。
一场宴席下来,穆昭稚说过的“谢”字都可连成一首山歌了。
终于,等到了这场宴席结束,穆昭稚总算可以将小屁股离开板凳,和张鹤来说起了道别。
张鹤来便送她去到同窗处,待会儿好一块儿跟着大家伙离开。
“对了,穆昭稚,你家同那位大人物,到底是何关系?你阿娘说这是你舅父,是真的吗?”
站到了同窗们的身边,张鹤来才终于有功夫问穆昭稚,他对这等事情当真已经好奇很久了。
那个大人物,张鹤来其实并不知是什么身份,父亲不愿意告诉他,只说这是从金陵而来的大官,他们家切莫开罪不得。
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张鹤来也以为,这个大官只是在他们此处买个马,日后都不会再来了,谁知晓,他会就在此地住下,而且还和他的老师同窗有关系!
她